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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不卑不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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戎曦月步入香阁,正面便是端坐的毕主母。昨日在议事厅有过一面之缘,但没能瞧个清楚。戎曦月也不胆怯,走近时正眼端详着这位作主仲府的主母。只见毕氏身穿一袭绵绣金彩牡丹长衣,头戴各种精美饰品,金光熠熠,闪耀得有些刺眼。戎曦月不禁想到,毕主母的手平日就戴那么多首饰吗?她不会觉得很重?这一身华贵的穿着打扮,确实能够彰显她仲家主母的身份。但不管怎么看,戎曦月都觉得毕氏气场不足。那张精致的脸上带着几分庸懒,和几分刻意装出来的端庄。“萧曦月给夫人请安。”

已经来到毕氏面前,戎曦月行礼道。面对跪在眼前的戎曦月,毕氏视若无睹。悠悠的拿起茶盏,慢慢地呷了一口。她就是想让戎曦月多跪一会儿。戎曦月已看出了毕氏的心思,心想这位主母真是小肚鸡肠,竟是使些小花招。她可没工夫在此处耗着。未管毕氏是否允许,戎曦月自己站了起来。毕氏瞪大了眼睛,正想责骂她缺乏礼教时。戎曦月笑盈盈地走了上去,拿起茶壶。“夫人,月儿给您敬一杯茶吧。”

说着,一缕清茶便从壶嘴注入茶盏之中。戎曦月端起茶杯,送到毕氏面前。她即是敬茶,便无失礼之说,毕氏也不能责其擅自起身。不过,毕氏可不打算喝她这杯茶。“此时是什么时辰了?”

毕氏懒洋洋地问道,不知是在问谁。下人们没有一个人出声,戎曦月便答道:“辰时过半了。”

“这个时候才来向我请安,你不会是记错时辰了吧?”

她冷冷的瞟了戎曦月一眼,眼里全是责备之意。“月儿知错了。月儿本来是想立刻就来给夫人请安的,只是爹爹忽然让禄伯来寻,要月儿和他共进早膳,故而来迟了。”

谁都听得出来,戎曦月是将仲彦搬出来做挡箭牌。仲彦的名字可以吓到下人们,却唬不住毕氏。只见毕氏瞪着眼睛说道:“你这是拿老爷来为自己的过错开脱吗?”

戎曦月不紧不慢地说道:“夫人怎么会这么想呢?月儿是错了,可并未想过要为自己的过错开脱。”

毕氏愣了一下,没想到戎曦月居然顺从的认错了。有错就该罚,“既然你认错了,就该领罚。这是仲家的家规,你认不认?”

“月儿认领。”

戎曦月不假思索就说道。毕氏又愣了一下,但见戎曦月神色从容,好像根本不怕受罚,她心里纳闷起来:莫不是今日这丫头和老爷用膳时,和老爷说了什么?想到这一点,毕氏便有些忌惮。虽然如今仲家是她主事,但仲彦昨日才交代了要善待戎曦月,她此时就要惩罚戎曦月的话,心里没有底气。思来想去,她决定这次先放戎曦月一把:“知错就好,念你这次是初犯,而且认错态度诚恳,这回我就不追究了。你先回去吧,把仲府的家规都给我背下来,别再犯错了。”

“谢夫人宽宏大量。”

戎曦月又把茶盏递了上去,“请夫人用茶。”

毕氏勉为其难地接了过来,只喝了一口便放回到桌上。戎曦月便作告辞,毕氏使人送她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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