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说，想季明浩这样的身份，大可不必如此。他可以用更多方法回拒她，而不是直接否决她的存在。许如歌很想弄清楚，他究竟怎么想的。“季五叔，你能给小辈解答吗？”

她笑着问。季慕白尴尬而紧张，许如歌称呼什么不行，偏叫五叔。她和五叔很熟吗？这不是给五叔添堵吗？！“许小姐，我五叔做的决定，自然有的他的道理。”

所以你可别说话勒。许如歌瞥了他一眼，继续看着季明浩。若仔细观察，定会发现她的手微微屈着，也在紧张。季明浩狭长的冷眸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才开口，“许小姐，我以为你是聪明人。”

许如歌怔愣：“什么？”

季明浩道：“能跟季家达成合作，以你现在的身份完全是投机取巧，机会难得，何必在意签约留下的名字是谁呢？”

许如歌嘴角一抽。敢情跟季家合作，是她占了天大的便宜。可她并非找不到其她更合适的合作商。许如歌抿唇笑了笑：“季五叔真会开玩笑，虽说我手上资源没您多，但也不是只找得到一家合作商。”

季明浩听她如此说，脸色更冷：“许小姐的意思是，反悔了？”

许如歌揉搓着指腹，漫不经心道：“合约还没签不是？既然，季先生，瞧不上我的设计，那合约也别签了吧，大家各自另找合作人。”

把心爱的设计图卖出去，就是为了接近他。可现在亲眼看到季明浩了，她盯着这张成熟英俊的脸庞，没由来的生气。如此高大自大，谁爱合作谁去。季明浩面无表情的望着她，眉头都没动一下：“许小姐是不是弄错主次了？我们是和祁氏签约，不是你。”

这毛丫头，果真和许石林一样讨厌。他可以拒绝合作，但决定权也只能在他手里。许如歌，算什么东西？许如歌并不知道季明浩所想，只顺着自己心意来。“季先生信不信，我跟北沉说一声，他就会回绝了两家的合作？”

季明浩锐眸微眯，危险地望着她：“你是在……威胁我？”

许如歌笑了：“我哪敢啊，我不过是为自己争取下机会罢了。”

季明浩冷笑，反唇相讥：“你当然可以东北沉取消合作，但为了你，北沉反倒欠了我人情，这是你希望看到的？”

许如歌胸口一闷。的确，这绝不是她想得到的结果。季明浩双手交叠放在膝盖上，好整以暇地望着她：“许小姐，你认为自己有更多选择，别忘了我们季家也一样。”

“但和许小姐不同，我们季家能随意调动国内任何军工行业，彻底封杀你，可你呢，你能做什么？”

许如歌闻言，咬牙切齿：“我可以和国外合作。”

季明浩唇角微勾，眼中充满嘲讽：“国外？这种东西若让领导人知道，你觉得你能相安无事吗？”

许如歌提供的图纸，对冷武器辅件很重要。若国家领导层知晓她将图纸卖给了敌国，那她便是罪人。“许小姐，我可以不计较你刚才的冲动，当然，若你执意要解除合作，我也不是不同意。”

许如歌双手攥拳，冷冷的盯着他，牙齿磨的咯吱作响。和季明浩头次打交道，竟是她落于下风。她咬了下下唇，调整情绪了：“季先生说的有理，我会重新考虑的。”

季明浩眉梢微挑，却也没开口说话。礼貌性的台阶已经给了她，她爱下不下。休息室继续陷入寂静，旁边的季慕白做的浑身难受，目光时不时偷瞄门口。肖默那家伙究竟在作甚？总裁办公室内。被惦记的肖默双膝下跪，低着头，一副受气包的模样任凭陈曼责骂。“肖默你别给我装聋作哑，信不信我把你公司掀了？赶紧跟我离婚！”

肖默：“不可能！”

陈曼说的嗓子都冒烟，得到的全是“不可能”“绝不行”“我不去”，气的脑壳都疼。软的不行来硬的，结果肖默动作更快，直接跪地上，任凭她说破了喉咙也绝不答应。“你到底想干嘛？算我求你，别折磨我了好吗？”

陈曼朝他吼了声，累瘫四脚八叉坐到沙发上。肖默复杂地望了她一眼，站了起来：“和我结婚，对你来说真的是折磨吗？”

陈曼眼前一亮，还以为他终于要松口了：“当然！我们再一次就是对彼此的折磨！”

肖默：“既然如此……”陈曼期待地望着他：“那就离婚？”

“不行。”

肖默摇头：“我并不觉得折磨，现在你冷静下来，我给你好好算算。”

陈曼：“……”肖默不紧不慢坐到她旁边，拿起茶几上纸笔：“和我结婚，你能得到的东西，已经全部送到你手上了，那是给你生活的保证。”

“其次，跟我结婚，以后你生气了，我可以给你当出气筒，绝不还手。”

“若你累了，我能替你按摩，这你以前也享受过；若你有事无法处理，我能代替你解决。”

“你不喜欢下厨，我可以。”

“你讨厌麻烦，往后一切麻烦的事都能扔给我，而钱，还是进的你的口袋。”

“我没有什么恶习，偶尔应酬喝酒，家务全包，绝无怨言，你瞧瞧，跟我结婚，你真的只有折磨吗？”

他头一次话那么多，陈曼听的一愣一愣，还真就被带的思考起来。如他所说，听起来她的确只有好处没有坏处。这么想，她简直占了天大的便宜。一时之下，陈曼陷入了思考之中。肖默见状，眼中闪过笑意，面上不显严肃认真的望着她：“要不这样，你先和我试婚一年，一年后你还是没法接纳我，我们就和平离婚。当然，给你的东西，我分毫不会收回。”

如此，陈曼更心动了。“你说真的？”

肖默颔首：“当然。”

陈曼想了想，好处的确大于其他，反正就一年，大家都忙，见面时间都没多少，不亏。“行，就一年！”

肖默冷酷的眉眼染上笑意，整个人变得鲜活起来：“好，那你今晚收拾下，明天搬到我那里去。”

陈曼惊了：“还得跟你住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