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内。许如歌听完班杰明的解释，只觉得玄乎。“你确定我外公身份那么特殊？”
她甚至怀疑自己听错。班杰明微微颔首：“是，这的确就是你外公的身世，至于你外婆，说实话，圈子里到现在也不清楚究竟是谁。”
许如歌沉默了。她实在想不到，照片上看上去温文尔雅的外公，以前竟是个流连花丛的花心大萝卜。甚至，外婆都让人猜不出来是谁。“我对我外公不了解，就算你说的是真的，我知道后也不会有什么反应。”
班杰明对她的态度没有惊讶：“可你不好奇，你外公当年怎么死的吗？”
许如歌不动声色道：“不就肺癌晚期，没及时治疗死的。”
“你外公去世的时候，不过四十，那时候许家还很富裕，你外公又会定期做检查，怎么就突然被查出肺癌晚期了？”
班杰明反问。许如歌摊手：“我不清楚，那时候我还小。”
班杰明皱了下眉，很不满意她的态度。“你外公是被人害死的。”
许如歌低头把玩着自己的手指，漫不经心道：“然后呢？你希望我愤怒地找人报仇？”
“……这倒也不是。”
班杰明头一回无语了：“但你反应是不是太淡定了？”
许如歌抬眸望去，笑道：“那你希望我怎样？愤愤然就报仇吗？我甚至连我外公的身世都是从你嘴里知道的，对他了解少之甚少。”
所以，有多少是真，多少是假，她一概不清楚。就这样没脑子被怒火侵蚀，只会着了别人的道。她的态度，是班杰明没预想到的，这下一时之间也不知道作何回答。半晌，他忽然就笑了：“我以为你挺善良的。”
许如歌也跟着笑了，双臂展开靠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匪气道。“抱歉啊，让你识人不清了。”
“不，是我对你还不够了解。”
班杰明道。许如歌冷呵一声，动了动自己的手：“那我的手，你还想要吗？”
她问完，空气有一瞬间的凝固，书房内寂静无声，连同呼吸声都淡到听不见。班杰明目光幽幽的看向她的手，危险的眯了下眼：“想要。”
许如歌脸色骤然冷凝，杀气凛然：“我不谋害性命，但不代表我的反抗就不血腥残忍。”
如果她的不配合，遭受到的是断手的痛苦，那她必定先下手为强。班杰明明显精神不正常，对于疯子来说，他们的执念是刻在骨子里的，除非你比他狠，否则他们会固执的想毁灭自己想要的一切。班杰明是这样，沈睿之也是这样。班杰明眼神幽冷的同她对视，两人之间仿佛有无形的野兽在撕咬，激烈战斗，谁也不愿意先妥协。直到，书房门被敲响。季慕白慵懒的声音传了进来：“你们还没谈完？”
听是季慕白的声音，班杰明眼神一变，看不见刚才的半分阴鹫，站起来理了理西装。“许小姐，希望你做个聪明人。”
许如歌毫不客气怼回去：“我也希望你是聪明人。”
两人互看一眼，皆是嫌弃地别开脸。季慕白又敲了两次门：“班杰明。”
班杰明这才过去开了锁：“怎么了季先生？”
季慕白眼神朝里面扫了眼，伸手将门全部推开。“家属来找。”
班杰明这才看清另一侧站着的祁北沉，两人眼神对上，男人眼中满是警告之意。班杰明移开视线，侧身：“许小姐，你丈夫来了。”
许如歌“啊”了一声，朝门口望去，祁北沉已经走了进来，几步就站到她面前。“我来接你回老宅用午餐。”
许如歌满脸问号，祁北沉解释道：“今天芊芊和祁野都回来了，爷爷晚上有事，家宴就移到中午了。”
许如歌还是茫然，祁北沉朝她缓缓伸出了手：“走吧如歌，我们该回家了。”
望着面前那双修长的手，许如歌怔了怔，鬼使神差将自己的手放到他的掌心。祁北沉嘴角微勾，轻轻一带，将人拉起，护在了怀里。他垂眸望着怀里的人，轻声问道：“没事吧？”
许如歌脑子还是有些懵，顺着他的话摇摇头：“没。”
祁北沉将她上下打量，确定班杰明没做什么，这才放心。带着人走到门口，季慕白依靠在门外墙边，揶揄道：“我也没地方去了，给我蹭个饭？”
祁北沉：“不欢迎。”
“兄弟一场，那么绝情？”
季慕白受伤的模样道。祁北沉冷睨着他：“你五叔让你来A市，就是找我蹭饭的？”
季慕白赔笑道：“还真是，最好让你住进你家，和你天天朝夕相处。”
“滚。”
“别这样啊，我说的是真的。”
见他们要走，季慕白跟了上去，带着一副眯眯眼，跟在身后。“我赶飞机提前来，也是为了能早点见到你、诸桀和肖默，这不还没来得及跟你打招呼，就听说你老婆被班杰明他们叫来了，特地过来给她镇场的，你对我就这么绝情？”
许如歌微张着嘴，从祁北沉怀里探出个脑袋。季慕白依旧是笑眯眯的模样，笑容都不带变化，说出来的话却是无耻厚脸皮。他哪里护过她了？分明是调戏她好吧。祁北沉闻言，顿住了脚步，看向许如歌：“他说的是真的？”
许如歌瞅了眼季慕白，又看向祁北沉，一双眼睛透亮清澈。“没有，他还调戏我了。”
季慕白：“……”祁北沉闻言面色一沉，嘴唇微动：“滚！”
季慕白无语的翻了个白眼，还真就停住了脚步，朝他们挥挥手。“你们走吧，晚上见。”
许如歌瞅了他一眼，问祁北沉：“他看起来不像是听你话的。”
祁北沉头也不回：“嗯，那你还想接触吗？”
他可没忘记，许如歌主动提起要接触季家的人。许如歌蹙眉想了想，点头：“要的。”
目前的死，唯一的突破口就是季慕白，靠她一个人飞去S市，人生地不熟的，季家又有军方罩着，查不到什么。但季慕白不同，看起来就是个嘴碎的，没准能从他嘴里撬出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