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会是祁北沉。她是喜欢祁北沉，但以前更喜欢的，是他的皮囊。但现在……她扭头看向祁北沉的侧脸。依旧那么好看，却又觉得似乎哪里不一样了。“怎么了？”

祁北沉转头看向她。许如歌也没回避他的视线，摇摇头：“就觉得你现在……怪好看的。”

祁北沉抿唇失笑：“平时就不好看了？”

许如歌别开脸，低下头把玩着自己的手指。“平时也好看，但今天……格外不同。”

或许是矫情，或许是孤单。以往她面对这些事，都是独自消化，可这回却知道了。原来也有人可以那么担心她。这种感觉很奇妙，就好像溺水的人，忽然找到了浮木支撑般。祁北沉握着方向盘，开出了S形危险道路，随后放慢车速，抬起右手摸了摸许如歌的脑袋。“回去还得半小时，你先休息会？”

许如歌这时候那能睡得着，她看向车窗外说道。“不了，我发会呆。”

“好，你发。”

他沉默片刻，道：“需要我配合什么吗？”

这话给许如歌逗乐了，不禁笑了笑。“我发呆，你能配合什么？”

祁北沉想了下，回道：“我知识量储备还可以，你要是有难题无法攻克，兴许说出来，我们讨论下就有结果了。”

许如歌琢磨着他话的意思，眉眼下弯。“是有难题，但不能告诉你。”

拐弯抹角想问她发生了什么，真够变扭的。但这回，还真不能说。如果母亲的死真的和季家有关，牵扯就太大了，在没有完全弄清楚前，她不能轻举妄动。祁北沉见她是真不想说，也没强求。“好，那你发呆，我负责开车。”

许如歌调笑道：“那你可不能走神。”

祁北沉微微颔首。……半小时后，祁家老宅。祁老爷子和顾老坐在靠窗的沙发边，边互损边下棋。“都出去快一个多小时了，怎么还没回来，你这孙子做事不靠谱啊。”

顾老挑衅道。祁老爷子不紧不慢地下了黑子：“急什么，你来回一趟不要时间？我作为亲爷爷都不急，你个外人倒是急得很。”

顾老一听，就不乐意了：“什么叫我是外人？如歌是我的徒弟，作为师父，关心徒弟天经地义！”

祁老爷子不屑轻嗤，正要怼着，那边顾晏殊倒是先回来了。“祁爷爷。”

他朝祁老爷子笑了笑，将一串钥匙给了顾老：“爷爷，这是您要的房子钥匙，房子就和祁家老宅隔了十分钟路程。”

祁老爷子一听，有些诧然：“什么意思？你还在要扎根在A市不成？帝都的产业都不要了？”

顾老接过钥匙，斜睨着他：“瞧你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我既然收徒，自然得亲自教导，卖栋别墅居住怎么了，难不成让我个老头，天天来给你找乐子？”

祁老爷子气恼道：“谁让你天天来了？滚滚滚，要走赶紧走，别污染我的眼睛。”

顾老嗤道：“等我看徒弟一眼就走。”

正说着，一辆超跑开了进来。顾老立刻站起，朝门外走去。很快，许如歌和祁北沉下了车，顾老赶紧迎了上去，将许如歌上下打量着。“哎哟喂，我的乖徒弟，怎么一天不见，面色憔悴那么多？”

他看向祁北沉，危险地眯了下眼。“说，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师父为你做主！”

许如歌摇头：“没，是今天工作太忙了，快一天没吃饭了。”

实际上，除了早餐，她还真没吃什么。收到邮件就快马加鞭，前往运河村找许石林求证，一拉二回的，可不就很久没吃了。祁北沉一听，忙将她往餐厅里带：“我让管家留了饭菜，热一热就能吃。”

顾老见祁北沉无视自己，暗自恼了恼，瞪了眼自家只会笑着的孙子，轻声道：“你能不能主动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