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老也不客气，坐了一路飞机，的确渴。更何况，这老狐狸手里的茶，必定是极品。他淡抿一口，道：“祁族长请说。”
祁穆语缓慢地撵着佛珠，问道：“听闻顾老接触过许如歌，不知顾老觉得这姑娘，品性能力如何？”
顾老心里一‘咯噔’，面上不显：“小姑娘善良单纯，但实力不俗，要不是结婚了，说实在话，我是真想抢过来做孙媳妇。”
“能得顾老认可，那必定是厉害的。”
祁穆语淡笑：“她通过了？”
老狐狸，都调查完了，还故意来探口风。顾老暗自腹诽，继续笑着：“是啊，祁族长怎么会问到这小丫头？我可记得，你外甥早就脱离主家了。”
“呵。”
祁穆语呵道：“小辈冲动行事，我们长辈怎可当真。”
顾老抿了口茶，问道：“我不是很明白祁族长的意思。”
“顾老，北沉是祁家孙子辈唯一能争族长席位资格的人，可他身边的女人，不能是无法掌控的。”
顾老依旧装傻，半开玩笑：“如歌很好啊，祁族长竟然不喜欢？看来你太没眼光咯。”
“放肆！不可对族长不敬！”
旁边一名男人喝道。祁穆语摆了下手：“顾老乃是客，胡乱插嘴，自己领罚。”
闻言，男人欲言又止的，见祁穆语淡瞥过来，立刻噤声，抬手狠狠扇了自己十巴掌。祁穆语淡笑着：“让顾老见笑了。”
顾老干笑两声：“咱们也认识快二十年了吧？你也知晓我性格向来不喜猜测，不如把话说明白点？”
“顾老既有意收许如歌为传承弟子，不如将她接到帝都好好培养吧。A市那种小地方，不易多待。”
是不易，还是不能啊？顾老心里轻啧，为难道：“许小友还没同意当我徒弟，我也不喜强人所难，这件事，还需要等我再交涉交涉。”
说完，又补了句：“祁族长想来也不屑为难个二十岁的小姑娘吧。”
祁穆语撵佛珠的手微微一顿：“自然。”
顾老笑了笑，站了起来：“那我就先回去了。”
“不急。”
祁穆语望着顾老，神情莫测：“主家要收纳新一轮旁支了，顾老这回，还没加入的想法吗？”
顾老摆摆手:“我都一把老骨头了，还是不折腾咯。”
祁穆语鹰眼微眯，透着几分危险和警告：“既如此，即便顾老欣赏许小姐，到时候也莫要参与进来。”
顾老笑呵呵的：“多谢祁族长提醒，我定会通知下去。”
至于手下的人听不听，就是另一回事。等回到顾家，顾老立即给许如歌去了电话。……A市。祁家老宅。宿醉的许如歌八爪鱼般，攀在祁北沉身上，睡的香甜。床头柜上手机震动，她皱眉嘟囔：“……吵。”
祁北沉先转身帮她关手机，谁知他稍微一动，许如歌就跟着动。无奈，手臂只能艰难地折了折，摸索过去。见来电备注是‘顾老’，他皱了下眉，轻轻捏了下许如歌的脸。“顾老来电。”
许如歌全然没反应。奈何，顾老那边锲而不舍，他只能开了扬声器接通。结果，顾老中气十足的声音就传了过来。“许小友啊，你可太厉害了，刚加入医学联合会，就被祁穆语那老狐狸盯上了！”
“赶紧跟祁北沉离婚吧，他身边危险的很，过来帝都我给你介绍我老友的孙子们！”
许如歌被他的大嗓门，吓得打了个哆嗦，迷茫地睁开眼，就见祁北沉黑如锅底的脸。她脑子还不太清醒，眨巴眨巴眼。然后，低头看向压在他身上的腿，猛地惊醒，‘啊’了一声，一脚给人踢下了床。祁北沉始料未及，屁股着地，闷哼一声，手机甩到了地上。电话那头，顾老听到动静，担忧问：“怎么了许小友，你那边发生了什么？”
许如歌惊魂未定的，头发凌乱地翘起，听到顾老询问的声音，才逐渐回过神。“……我没事。”
许是酒喝多了，又刚睡醒，许如歌声音哑到不行。“真没事？”
顾老担忧道。许如歌清了清嗓子，刚想开口说话，反应过来的祁北沉捡起手机，道：“顾老，她的确没事。”
有事的是他。电话那头沉默片刻，随即干笑道：“年轻人……真有活力啊，那你们继续，许小友一会结束后给我回个电话。”
末了，很严肃补充一句：“纵欲伤肾！”
说完，直接掐断了电话。许如歌欲哭无泪。知道顾老思想开明，没想到这么开明……误会大发了。许如歌抓了抓头，伸手：“手机还我。”
想到顾老说的那些话，祁北沉没将手机还她，反倒放到桌上，自己重新靠近。“他的事不重要。”
许如歌有些懵：“哈？”
祁北沉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扯了下家居服：“你昨晚喝醉了，吐了我一身。”
许如歌干笑：“我不记得了。”
祁北沉薄唇微勾：“不仅如此，给你清理完后，你还抱着我，吃我豆腐。”
“不可能！我喝醉后很老实的！”
许如歌否认。祁北沉指着自己的唇：“还强吻了，不给亲就咬人。”
许如歌盯着他被咬破的唇，有些恍惚：“你骗人！”
祁北沉叹了口气，揉了揉她的发顶，哄小孩般语气。“不承认没事，我又不会真怪你。”
他这话说的，直接给她坐实了‘恶行’。许如歌脑子又不是清醒的，自我怀疑。“我真吃你豆腐了？”
祁北沉叹着气，眼神却带着股怨：“没事，别想了，我不介意。”
许如歌被看的有些心虚：“那我除了亲啊抱的，也没对你做什么事吧？”
怎么想，她觉得自己又行了，尾巴翘了起来：“再说了，这种事占便宜的还是你，你该高兴。”
“是，被占便宜了我该高兴。”
祁北沉附和着，然后道：“但我好歹是正人君子，既然占了你便宜，就必须对你负责。”
不给她反应机会，祁北沉又道：“为了避免你被人说闲话，咱们重新把结婚证领下吧。”
许如歌惊的圆眸微顿，不敢置信地望着祁北沉。他，这么不要脸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