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如歌站在床上，双手叉腰，两只眼都快喷火了。“祁总挺会玩啊，出去三天换了七八个女人，难怪一副被榨干的模样，我特么头顶都成大草原了！”
祁北沉怔了下，反应过来她生气的原因，不知道该解释，还是默认。不解释的话，至少能让她不追究自己究竟去哪了。“那都是生意往来，我没碰她们。”
“你的生意是换女人吗？不知道国内人，都等着看我笑话吗？”
这么令人发指的渣男发言，她以前真是瞎眼了才会看得上他！祁北沉本就累了三天，如今还要面对许如歌的质问和咆哮，头疼欲裂，也没太多耐心：“那你想怎样？”
怎样？他这什么态度！许如歌的火气蹭蹭往上涨，瞪着祁北沉冷漠的样子，心一点点沉了下去，反倒开始冷静下来。“我要去泡温泉，你陪我去。”
祁北沉心中还是有愧的，想了下，点了头：“好，现在就去？”
“嗯。”
他们所居住的酒店，本是自带温泉的。可许如歌偏要去偏远些的温泉，祁北沉看着气成河豚的女人，拒绝的话都说不出口。虽然他知道，许如歌在酒店这几天就没消停过，但碍于身份，还是得继续演着。……温泉池。许如歌舒服地喟叹口气，半眯着眼，脑中想的却是怎么把祁北沉诱骗下水。扫了眼榻榻米上小歇的男人，计算他现在的情况，自己胜率有多少。她静静等待，等祁北沉呼吸变得平稳，出水悄然靠近，却不知背对着他的祁北沉，猛地睁开眼，哪有半分睡意。当许如歌的手伸过来的时候，他一个翻身将人压到了身下，危险地看着她：“想趁我睡着非礼我？”
“呸！别自作多情了。”
“那你要做什么？”
“我让你陪我泡温泉，你却睡觉，你说我想做什么？”
许如歌倾身凑近，几乎要脸贴脸：“祁总，能陪七八个女的那么久，却不能陪你老婆泡个温泉，有这么个道理吗？”
祁北沉眉心微蹙：“我说了，那是误会。”
“媒体都拍照录像了，还误会？你个渣男！今天你要是不遂我愿，我就去网上爆料你婚内出轨！”
许如歌无理取闹地拍着他的胸膛，实则扯着他的浴袍。祁北沉见她这副撒泼模样，头更疼了，将人拎起，几步扔到了汤泉里，然后自己也进去：“这样可以了吧，大小姐。”
他从来不知道，这女人胡搅蛮缠起来，那么难对付。许如歌扫了眼他贴在身上的睡袍，嗤笑道：“穿那么多，怕我非礼你啊。”
“对。”
“你……”“行了，别闹了，我这不是陪着你了吗？”
祁北沉按住太阳穴，头疼欲裂。许如歌瞧着他状态有些不对劲，想到自己的目的，忍住不救他，视线朝他浴袍里钻去。男人注意到她的视线，身体僵了下，拢了拢浴袍，投过来的眼神鄙夷嫌弃。“女流氓。”
“你才是男流氓！”
“不会说话，你就闭嘴。”
许如歌越看他越来气。祁北沉也不想继续气她，努力压制药剂带来的后遗症，依靠在边上，闭目养神。许如歌盯着他，见他手臂肌肉紧绷，血管凸起，连带着脖子和额头上，青筋都略微凸显，眉头皱了越来越紧。这个模样，很像那药发作……她心下疑惑，攥了下拳，盯准了时机猛地朝祁北沉扑上去，用力扯开他腰间的系带，却被祁北沉挡住手。许如歌有所防备，躲了过去，男人却因此被激发了什么，眼神变得暴戾嗜血，手上动作快而狠，朝她袭去。许如歌心惊，眼看他胸口肌肤都露出来了，硬生生接了他一拳，用力将他浴袍往右边扯。男人的右腹部，一条莫约五厘米长的新伤疤，刚结了痂。她望着那道疤，走了神，男人的手已经伸了过来，掐住了她的脖子，给人硬生生半提了起来。许如歌却像感受不到窒息般，盯紧了那道疤，脸色骤变，仿佛笼罩上一层寒霜，眼神变得森冷起来，冷冷地看向仿佛被控制般的祁北沉。“你骗我！”
祁北沉却跟听不懂般，眉眼满是狠厉之色，手上收力。“咳......”许如歌轻咳，双手抓紧他的胳膊，指尖直接嵌入进去：“松手，否则我废了你！”
他果然是Q，他们根本就是一个人！他明知道一切，却还在她面前演！什么合作，全是狗屁！一边顶着Q的身份，牵制住她，一边用祁北沉的身份，对她言语讽刺和调戏！从头到尾，他都在耍着她玩！渣男，他就是个死渣男！男人还在收力，许如歌几乎呼吸不上来，她翻了个白眼，当即尖锐的指尖彻底掐入他的肉里，折断了其中一个指甲，将里面的粉末往他脸上一洒。蓦地，男人身体虚晃，手上松力。她眯了下眼，握紧他的手臂，脚顶在他的腹部，用力往后一扯。‘咔嚓’一声，疼的男人倒吸一口气，手臂短暂脱臼。“你……”疼痛让男人回过神，眼睛逐渐变得清明，刚才的画面也随之翻涌而来。祁北沉有些错愕地望着大口喘气的许如歌，心中懊恼不已。“对不起，我……”“啪！”
响亮的巴掌声，将男人扇了个正着。祁北沉脸往一边斜，碎发遮住了他的眼帘。“祁北沉，不，Q，耍我很好玩吗？”
祁北沉瞳眸微缩，有一瞬间的失神，良久，他闭上眼睛，握拳的手背上筋脉凸暴，缓缓回过头，对上冲冠眦裂的许如歌。“好不好玩，你不是最清楚吗？”
“什么？”
许如歌怔然。男人抵了下腮帮子，尝到了血腥味，眼神阴郁道：“许如歌，不是你先骗我的吗？我不过是还给你，有错吗？”
许如歌眼睛微颤，胸口闷堵到难以呼吸。她是骗了他，可她是有苦衷的。他呢？“你纯粹为了报复我？”
祁北沉的火气也被吊了起来，尤其她还这副好似他欠了她什么的模样，内心抑制良久的怒意，也被激发。“是，我就是报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