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带一个陌生人进我家，最早的石头房子，原本粉白的墙已经盖上了一层黑，墙上还有几条细小的裂缝。瓦房上的木条也是经历了时光的打磨。“不会，打扫得很干净，我睡哪里？”

他脸上没有再出现多余的表情，我指了指靠近大门的空房。“这是以前我堂哥一家住的，但他们有钱都到外面发展了，所以把房子留给我们，你就住这里吧，我去拿钥匙。”

我噔噔地跑到客厅上，从神台里的抽屉拿出钥匙。“啊娣啊，睡来了？”

屋里传来妈妈的声音，我没来得及回答她，匆匆打开房门，一股霉味传了出来。打开昏黄的灯光，里面只有一张床一张桌子和一个衣柜。“我帮你打扫一下你先到客厅里休息一下。”

“我和你帮忙吧。”

“不用不用，你很累了。”

我拿起扫把开始打扫起来，妈妈这时开灯走了出来，她困惑地望着于承泽。“你好，不好意思，这么晚了打搅你。”

“你是……”“妈，他是喝淑满阿姨帮忙的医生，晚上淑满阿姨的父母来了，没有多余的房间，只好委屈他住我们家了。”

我边扫着房间的灰尘边做解释。妈妈带着有些责怪的语气说道:“也不先通知我，好让我先打扫一下。”

“没事的，妈，你快去睡吧，明天还要很早起来呢。”

“那你弄完也早点休息。”

“好”妈妈的脚步声消失在屋里，我刚把地板扫完。“你家挺大的，只是房子结构简单。”

“恩，我太祖父是地主，在他那个时候我们家的地比村长家还多，可是我爷爷是个败家子，他把土地变卖了去做生意，结果破产了，我父亲这一辈有七个兄弟姐妹，到他们成年后土地就剩的不多了。这房子是早年我父亲三兄弟一起盖的，那个时候村里能盖成这样的并不多，后来，两个伯父都赚了钱都搬了出去，只剩下我们一家，父亲去世后我们的生活也只能维持到平衡。”

和认清各种各样的药一样，当同样地花说多了，伤口就不再那样疼了。“对不起……我不该问。”

于承泽一脸的惭愧，我只觉得好笑，但心里有些暖暖的，至少他眼里没有怜悯的意思。“啊娣，你今年几岁？”

“过了这个年二十周岁。你呢？”

“我比你大很多。”

他不知道从哪拿了一块抹布，陪着我擦床板。“你一点也不想二十岁的女孩子，倒像老太婆。”

他第一次跟我开玩笑，我不在意地笑了笑。两个人的配合效率很快，原本有厚厚的灰尘被我们消灭了，被打开的窗户，新鲜的空气赶走了原本的霉味。我抱来一套床单棉被铺在床上。“这样好多了，你要洗澡吗？我帮你烧水。”

“你们家没有热水器吗？”

“热水器太耗电了，煤炭便宜很多，请你将就一下吧。”

我朝他眨了眨眼睛，感觉我们是老朋友，很早时就认识了，他抿着唇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