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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8 许幕清(做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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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贪恋起了江临的拥抱,这偌大世界里视线所及之地寒风瑟瑟,冷得让人想要逃离。唯独江临怀抱里的温暖让我眷恋,让我不想离开,就怕挪开半步我便不能再这样抱着他,哪怕只要我头稍微偏移冷风就又吹在脸上。我等这一天太久了,可当这一切真实发生着我又有些不敢相信。于是我万般眷恋,害怕一不小心这场梦就成了空。这场梦,我固执着不愿醒。差一点,我就没能听到江临说的那句“我也是”。我说好喜欢他,他说他也是。怀疑这是一场梦,可他的怀抱,他的温度,此刻抱着我的他是那么地真实,这一切真实得不得了,唯独我不敢去相信。“你说什么?”

“我——说——”这两个字被他拖得老长,“我也是——好喜欢你啊!”

我不知道该怎么去形容听到这句话的自己,心跳加速,好想对着天、对着地、对着全世界大喊,好想让整个世界都知道江临他说喜欢我了。可我依然贪恋他的拥抱,依然不想挪开半分,依然扑在他怀里,没有半点改变。可其实,我的心宛若在沸腾。“你再说一遍!”

我想听他说一万遍喜欢我,我想确认一万遍他真的说了喜欢我,我想全世界都为我作证——江临他喜欢我。“许幕清,我真的好喜欢你啊!”

他低头贴着我脸说道,呼吸均匀落在我能感知到的周围,在冷空气里活出一股无所畏惧,向我撒下丝丝温暖,尾音在我脑海中盘旋好久。无论何时,无论何地,无论何种天气,江临永远是我心里温暖划下的一笔。他说的喜欢,我听到,天和地也知道,其实就够了——足够了。我所求不多。“再说一遍,我没听到!”

“喜欢”这两个字从江临口中说出才最动人,才愿意一遍又一遍、反反复复地听。我恨不得他每天都对我说一句喜欢。“许幕清,江临真的好喜欢你啊!”

说完,他笑了两声。听到,我也不禁笑出了声。鲁迅先生说人类的悲和喜并不相通,但此刻我愿意相信我和江临的悲喜在某种程度上是互相联系着的。不久前我因为他痛哭流涕,这一秒却也因为他笑了出来。他挠着我头发说傻瓜,手上的力道温柔极了,让我贪恋太多。是啊,我怎么就这么傻呢?他几句喜欢,便能惹得我笑出声。他总说是我先招惹的他,在谁先招惹谁这件事情上有可辩驳的余地。他牵着我手往回走,我不知道为什么在我手这么冰凉的情况下他手却这么地温热。想把这归结为是我在外面待太久,可刚才他手明明也一直露在外。后来我才知道,他的手哪怕是在冬天也总是温度比一般人要高,但夏天手又多半是凉的。不过,那都是好久好久后的事了。我整只手被他握在掌心,走出没几步,他转头问:“怎么样?现在手有没有暖和点儿?”

“有!”

他笑道:“那就好!”

顾不得寒冷天气,只想和他就这样走着,我走得异常慢,此刻正在发生着的和他有关的一切都令我万分眷恋。我走的不快,他就和我一样慢慢走,一点不着急。他脸上总是不经意透出冷静、认真,也许就连他自己都不会发现。而我,最开始爱他的特别,后来,他的所有我都爱,也爱极了他成长的兰州。我不说话,他又说:“你手真的很小。”

他说着,我明显感到他握着我的手时更用力了。像是怕我走丢一般,紧紧握住。“我手就是很小啊!”

我发现自己手很小是在什么时候呢,大概就是某次圣诞节超市有抓糖果活动。凭借购物小票可以去抓糖果,一把抓到多少算多少,而杨柳抓到的几乎是我的两倍。他还是笑笑,他就是这样,总是会不经意词穷。我们都没再说话,电梯里只有我们两个。我抬头看他,只看到个侧脸,鼻梁高挺,整张脸就是有一股浑然天成的英气。电梯快要到十八楼时,他忽然看着我说道:“今晚对不起,让你一个人在外面待了那么久。对不起。”

“没关系的。”

我冲着他笑,我就是一见到他就会开心啊,“其实我很感谢今晚,如果不是我在外面站了那么久,如果不是我哭了,你……你也不会……”你也不会说喜欢我。这话我最后还是没能说出来。他懂我想说的是什么,毕竟他脸上的默然来得太过于唐突。不知道在什么样心理的作用下,我低下头不想再看他。到十八楼,电梯门打开。我先他一步走出电梯,感觉到手被他用力拽了一下,我转身,他一下子抱住我。这一个拥抱来得很突然,他抱得很用力。我伸手环住他背,他语气极其认真在我耳边说道:“我爱你!”

听到“爱”字那一秒,我动容不已。我不把喜欢与爱等同,不知道他是否和我有相同看法。“我爱你!”

他又说,也正是这一句笃定且真实的爱你,硬是把我眼泪逼了出来。我刚想说话,他就又说道:“许幕清,江临爱你,很爱很爱!”

我把头埋在他怀里,怎么也忍不住笑意。“江临,我是在做梦吗?”

“不是。”

他说道。“真的吗?”

这一切真的太像一场梦。“你掐我一下,看我会不会疼。”

他松开我,我拉起他右手,食指和拇指刚触碰到他虎口,他就说:“哎呀,好疼,你没在做梦!”

我忍不住笑出了声,他连说谎技巧都这么拙劣。“我还没用力呢,都没掐到你,你怎么就疼了?”

他看着我,尴尬笑了笑。我用力一掐,而后问道:“疼吗?”

“说实话,你力气太小,真的不疼。”

他满脸认真。“那我不管,总之我不是在做梦!”

我冲着他说,这一次我信了不是在做梦,哪怕这一切看起来还是那么地不可思议。“不是。”

他认证了我的话,“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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