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号傻瓜，去城墙上等我！”

城墙上，凌霄驾驶着鹦鹉落下来，后面跟着鹿笑獒，穿着一身羞耻的带尖刺的紧身皮衣，他抱怨说：“老婆大人，莽将军刚刚下完蛋，得坐月子，不适合飞行。”

“没事没事，又不会死啦！大傻瓜，赶紧上来吧！”

凌霄把程绪拽上鹦鹉后背，鹿笑獒心疼得直皱眉。三人在沙筑城周围的道路上寻找着，呼喊朱彤的名字，对于刚刚发生的事情鹿笑獒仍心有余悸，说：“她不会真的疯了吗？如果是那样，我们可都不是对手。”

凌霄目视前方，“人这辈子，活得那么清醒干嘛……不许再提这件事了。”

朱彤听见天上的喊声，回头的瞬间，程绪也看见了她，他几乎是从鹦鹉背上跳下来的，跑到朱彤面前，气喘吁吁地说：“我相信你没有发疯，无论你去哪，我和你一起！”

朱彤忍住想哭的冲动，摇头说：“不，我已经不是过去的我了！”

“长官！”

程绪抓住朱彤的手，“身为你的勤务兵，这个职务我一直没有正式解除过，无论你去哪，我都要跟着你、照顾你、陪伴你，这是我不能推卸的责任。”

朱彤两眼噙泪，已经无法再克制，凌霄在半空中问：“要不要下去帮忙？”

鹿笑獒说：“别吧，那是他俩的事情。”

“唉，生离死别，真是让人感伤，好好在一起不行吗？”

程绪继续说：“我还记得打倒天机那一天，你问我‘无论我变成什么你也会爱我吗’，我的回答还是一样，朱彤，我永远爱你，此生不能与你共度，和死了没有区别，我希望和你一起共度每一天、每一秒，一辈子！”

说着，他也忍不住哭了起来，眼泪滴在两人交握的双手上。——我想求您！给我和他共度的一生！——凡人的生命不过一瞬，那么之后呢？——我将自行了断，把全世界拱手奉上！一阵沉默之后，女娲在意识之海中回答：“好吧，孩子，这是我最后的仁慈，也是我最后的信任，你不要心存侥幸，认为我会被凡人无聊的爱情打动，毁灭终将来临，你就祈祷他活得长久一点吧！”

“但是一个人，就是我的全世界！对我而言，这是公平合理的交换！”

这句话朱彤是对着茫茫星空说出来的。“是她吗？她把你变成这样的？”

程绪敏锐地捕捉到了什么。“已经不重要了。”

朱彤释然地说，她轻抚程绪的脸颊，“我们去哪呢？”

“任何地方，只要和你在一起！”

程绪笑道，“等我一下，我交代一些事情。”

一边跑开程绪一边不放心地叮嘱，“不许走！不许走！”

他生怕视线一离开朱彤，她就会消失无踪。程绪跑到鹿笑獒面前，说：“鹿大哥，沙筑城就托付给你们了。”

“不是吧！！”

鹿笑獒的叫声直上云霄，下一秒又一脸贪婪，“好呀好呀，我一定好好管理，不过在此之前，先颁布一些苛捐杂税多捞点钱。”

“鹿大哥！”

程绪一脸严肃。“我说着玩的……”鹿笑獒朝旁边叉着腰一脸鄙视的凌霄吐下舌头。“官印我放在密室的柜子里，钥匙在一个小木盒子里，盒子在抽屉里，抽屉钥匙在床下面，记住了吗？”

“嗯……”鹿笑獒一脸迷茫整理着思绪。“我直接钻进去就OK啦！”

凌霄自信地拍着胸脯说道。“然后！”

程绪拉住两人的手，“希望你们有生之年完成一件事情，造飞船，带上更多的人逃出这颗星球，我绝对不是在开玩笑，一定要答应我！”

鹿笑獒扬起眉毛，凌霄一脸困惑，程绪叮嘱了许多遍，才离开，鹿笑獒说：“老婆大人，这个宰相好像不是很好当，我有点后悔了。”

凌霄却在思考另一件事，刚刚程绪反复的提醒、五年前朱彤突然的变强，和她今天突然的发疯，似乎都在指向一件事情，她恐慌地说：“难道，她和魔神作了什么交易？”

她抬头，两人的身影正消失在小路上，他们几乎什么都没带，像来时一样孑然一身，却拥有彼此，程绪在说什么笑话逗得朱彤捂着嘴笑，看上去如此般配、如此幸福。凌霄忧伤地笑了，“认识了两个很好的朋友，可惜，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