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在除家人以外的人面前表露自己的短板，也是第一次真正的安心。以前，就算钟濡沫从心里认定俞凡是她最好的朋友，但是她也无法做到在俞凡面前真正的不顾一切。钟濡沫笑了笑，说道：“谢谢你们！”

“想说什么就说什么，说完明天就都忘了，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今天咱们就冲动一点！”

李远又说道。钟濡沫大大的说了句：“好！”

“这不就对了吗？”

邹鹏语气滑稽的也说道。“嗯。”

钟濡沫点点头，终于在今天意识到朋友是一笔多么宝贵的财富，你去分担她或他的苦难，而他或她同样也会在你无助、孤独的时候陪着你。就好比现在，如果没有他们，钟濡沫可能连个发泄的机会都没有，可能就会一直活在自己给自己圈定的苦难里，久久走不出来，于是就一直以为苏立宣是她生命里一个过不去的砍。事实上，最后苏立宣也确实成了她生命里一个过不去的砍。钟濡沫开始说自己的不快，说自己活得是多么的累，不敢放声大哭、放声大笑也就算了，关键还不敢去喜欢一个人。然后当她发泄出来的时候，忽然就觉得这样的感觉很好，心里面很轻松，哪怕第二天一早醒来她又得去面对那些需要她去伪装的事情。这是钟濡沫第一次在被人面前说出自己真实的想法。他们三个人中没有人问过钟濡沫一句想要去喜欢的是一个什么样的自己，能让她卸下骄傲的外衣，没有谁多问一句，哪怕已经猜到那个人就是她歇斯底里喊出的名字的拥有者。这样的天气，天空飘着几朵零零散散分布在各个方向的云；这样的场合，人不多，周围足够安静，在场的人安静听着讲述者一切的心情牢骚。现在的一切，适合聊天，适合说出那些从来没有说出口过的秘密。适合钟濡沫做一次真正的自己。时间就这样过去，待钟濡沫心情平复得差不多，李远说道：“时间也差不多了，咱们回去吧，回去好好休息会儿，下午还要接着上课呢！”

于是，四个人向着校门口走去，背影没有被正午热烈的阳光掩盖，青春年华的他们依旧亮眼，依旧不可替代。钟濡沫是苏立宣心中的不可替代，苏立宣也是钟濡沫心中的不可替代。路上，李琼和钟濡沫走得很近，邹鹏和李远勾肩搭背。明明是一起走的四个人，却像是分成了两个批次。李琼在钟濡沫的旁边，小声说了一直没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