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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微笑少女和哭泣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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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声微弱的“我”字时,从身后突然伸出了一只手掌按在了好不容易鼓起勇气的红发少女的肩头,将少女那小小的勇气再次拍散在空气中。以此同时,男爵也终于下达了最终的判决。“阿莉莉,看来你没有什么想对自己辩驳的话要说呢,那还真是遗憾,管家,带阿莉莉回去收拾行李吧,拥有“慷慨”美名的罗伯特男爵就不追究你的责任了,但是也不允许失去候补养女身份的人带走我男爵府一针一线。好了,我累了。”

“男爵,辛苦了,你现在肯定和我一样很伤心吧?!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呢,不如陪我去花园喝茶吧,最近我到手了一罐遥远东方古国才有的绿色茶叶。”

“嗯呜?是吗?那好吧,我也偶尔陪陪夫人喝喝茶吧。”

男爵和男爵夫人没有再多看站在大厅中央的可怜金发少女一眼,仿佛阿莉莉此时已经消失了一样,与这名至始至终都沉默的小少女擦肩而过。等等,等等啊!我还有话没有说,等等……夏可儿只能挣扎的望着越走越远的男爵夫妇,刚才的决定被颠覆的可能性也在慢慢的变得遥远,直至最后彻底消失。阿莉莉要被赶出男爵府,而自己留了下来,卑鄙的自己胜利了。“回房间整理行李吧。”

“……”阿莉莉在转身离开的最后一刻,抬起小脸,对着不知何时满脸泪水的夏可儿露出一个灿烂的笑脸,随之,跟在管家的身旁离开了房间。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要对我露出那样的表情?阿莉莉……随着大门被再次被关上的声音响起。夏可儿再也无法支撑自己的身体,跪坐在了铺着雪白羊毛地毯的地面上,苦涩咸咸的泪水滴在鲜红的长裙上。为什么?为什么不怨恨我?为什么要对什么都没有做,什么都没有说的我露出那样的表情……“阿莉莉是好孩子,她早就明白自己不被男爵夫人喜爱,所以不管是之前被诬陷成珍珠小偷还是这一次,她都没有哭闹或者恳求,她明白如果自己说出任何为自己辩驳的话,那也只会让男爵夫人的报复更加猛烈,所以她一直都沉默的忍受着不公平的待遇。平时看起来傻乎乎的阿莉莉,在关键的时刻却很让人意外,在我们都感到无力的软弱时候,阿莉莉却比任何人都坚强,这就是阿莉莉阿萨鲁,一名年仅14岁的小少女。”

仿佛是读懂了夏可儿此时的心情一般,一直犹如不存在的人一样站在夏可儿身后的桑提开口解开谜团。“我明白你的心情,其实我也知道你昨晚偷偷带着东西外出,但是,阿莉莉被男爵夫人厌恶,所以早晚会被赶出男爵府,就算这次你为阿莉莉辩驳解释了,你被赶出男爵府了,阿莉莉也不会被男爵夫人喜爱,无法逃脱的会面临各种更加恶劣肮脏的手段,那样会更伤害阿莉莉,所以,如果现在阿莉莉被驱逐出去,也能够趁早脱离这片痛苦之地,你也能够实现自己的目的,这样就好,这样子才最好……”是的,这样子才最好,阿莉莉能够趁在被更加残酷伤害之前,离开这里才是最好的选择,或许这也可能算不上我对阿莉莉的赎罪吧。在夏可儿正要说出真相的时候,阻止她的人就是桑提,这名普通的女仆。“啊呜呜呜呜呜!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为什么总是阿莉莉要遭受这样的事情!我可能永远都见不到那个家伙了啊,就连好好的告别都没有,我为什么还这么弱小!这不是我想要的。”

双手掩面嚎嚎大哭的夏可儿,好像在替沉默的阿莉莉宣泄似得,回荡在房间内的悲伤哭泣声,宛如刺破了苍白的天空的利箭,尖锐而瘦小。看着眼前哭泣的少女,桑提却不由的质疑起自己刚才的想法。真的是最好的选择吗?……刚才阿莉莉脸上绽放的笑容在夏可儿和桑提的眼里,那明明很可爱的笑颜却似乎比哭泣的还要伤心。“莎莉,莎莉,我,我好像听见了阿莉莉的声音了。”

如同枯枝一样躺在床上的老人突然颤动的试图抬起自己的手臂,犹如坏掉的唱机般嘶哑的声音惊动了小木屋内另一名正在打扫的老人。“安卡丽……”莎莉放下手中的扫把,坐在了半昏半醒的老人身边,听着老人已经喋喋不休的念叨着不知道重复了多少遍的这句话,莎莉却没有感到一丝厌烦,只能哀伤的望着躺在床上的安卡丽。这是一位行将就木的老人最后的奢望,希望能够听见自己最疼爱宝贝的孙女的声音,希望能够再一次见到那位被自己亲手推出门的孩子。就是因为知道不可能实现了,所以才会不断的在重放脑海里的那幅画面,痴痴的幻想阿莉莉的声音和模样。刚才还晴朗的天空突然乌云密布的下起了雨,淅沥的雨点捶打着摇摇欲坠的小木屋,狂烈的雨声慢慢的吞没整个世界声音。“啪嗒。”

莎莉起身将虚掩的小木门拉拢,低着脸坐回了床边,沉默的握紧了那枯槁的手掌,安卡丽的另一只手掌却紧紧的攥着一团乌黑的物体。至少,这个时候多安慰安卡丽吧。被安卡丽抓在手里的物体就算是最出色的名侦探可能也无法推理出其原貌了,可是一直伴随在安卡丽身边的莎莉却很清楚那是什么东西,那东西对于眼前用尽全身力气喘息的老人代表着什么。“莎莉,我又听见了阿莉莉的声音,啊,现在好像还能模糊看见她的小身影了。”

又,又在说这种话。“我看见阿莉莉一边在雨中跑着,跑着,嘴里喊着“奶奶,奶奶”,像只小猫儿似的开心。”

安卡丽,可怜的安卡丽,这都怪我,因为我的多嘴,才会让安卡丽现在这么痛苦。莎莉痛苦的闭上了双眼,眼角的泪水不住的滑落,无声的哽咽。“我的小阿莉莉长大了不少呢,也更加漂亮了,明明前段时间还是那么小小的趴在我的怀里,现在,我恐怕已经抱不动她了吧。”

老人灰色的老脸越显灰暗,然而声音却突然变得生机勃勃。眼前如此模样的安卡丽,无时不刻的在刺痛着莎莉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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