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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1章 周家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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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个月时,綦煌回来了。我在新闻上看到他和季蕊蕊站在一起时,恍若隔世。他看起来容光焕发,完全没有两年前的狼狈。一转眼,就两年没见面了。季蕊蕊又再次站到了他的身边,那么綦云程呢?我对綦煌的年少之情,朋友之义,竟然在这一天天的时间里,全都磨成了一句:那个人我认识,他叫綦煌,仅此而已。他爸爸做的事情,与他无关,但是,我也再也无法对他产生一丝一毫多余的情感。我看了两眼,便又转头工作了。我现在还是不够强大,还是不够……綦新巍已经越来越得势,我知道,以我现在的能力,绝不足以和他抗衡!再等等!再等…………第八个月时,欧洲有个案子,赵询派我出差。我接下任务,很有效率的完成,头也不回的离去。欧洲这个地方,不适合我。………年假时,我把手机关了。一个人,再次背起包出门……开年之后,主题公园就要动工了,我的活只会更重。我不想见任何人。一个人躲起来,放空自己……我去了无为,和锦娘两个人,过了一个简单的年。和她待在一起,我总会很安心。………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周正则和我的关系,越来越疏离。他甚至都不知道缘由。年少时最亲近的哥哥,终于在有一天,也成了见面会尴尬的存在。他是那么的小心翼翼,生怕惹我不悦。可是从小心翼翼开始,很多东西就已经变了味道。我不愿意面对这个事实,所以我选择逃避,而逃避,就是不愿意见他。我越是不愿意见他,他就越是想要靠近我。即使他一直在用自己的方式修补我们的关系,但是……变了就是变了。逐渐的,我们也就不联系了。逢年过节会发个安好,仅此而已,以至于他发生了那么大的一件事,我完全不知晓……………说是一年,其实已经过去了一年多,那个人还是杳无音讯。不,或者说是,我让他在我的世界里杳无音讯。他从不曾间断给我发信息,因为打电话我不会接。后来我不想他影响我的情绪,就把那张电话卡都换掉了。我让自己,和他彻底断了联系。如果他回国,就算是通过别人,我也能得到他的消息,可是一切都是静悄悄的,说明他之前和我说的一年,根本就是骗人的。……周正则要和周家断绝关系。周奶奶和我打电话的时候,我正在开会。她给我打了好几通电话,我都没接,一是因为在开会,二是因为,的确不想接她的电话。最后还是唐棠打来,我才知道事情的紧急性。李如夙已经二十六岁了,周家人一直很着急她的婚事。这一年来,二姨没少出去相亲,可是一直也没有一个固定的对象。周奶奶自作主张,把她介绍给了一个在大学教书的年轻讲师。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或许二姨真的对那个大学老师很满意,两个人就决定结婚。我听到这个消息,第一反应就是周二……周二当然不干。他和所有人摊牌,他要娶李如夙。原来,二姨愿意嫁给那个大学老师,也是迫于周家奶奶的压力。周家奶奶不傻,知道这两个年轻人之间暧昧的情愫,她决不允许儿子的小姨子是孙子的妻子!周二说什么也要带二姨私奔。可是二姨哪里是会和周二私奔的人?周家奶奶一个眼神,她就只会妥协。她那么强势的人,却从不忤逆周家奶奶。周家对她有恩,她自然不会无义。……我迈着极速的步子,去和赵询请假。我从来不请假,赵询知道我有急事,没说什么,立马就放我走了。在我去周家之前,我还换了身行头。他们,不知道,我就是现在圈子里,最有名的卓特助。我带上齐肩的长发,穿上多年前最爱的素色裙子,看着镜子中,好久不见的宋星雨,迟楞了好几秒。此时的我,眼神中的坚毅和冷冽,是以前清冷的宋星雨所没有的。我,不是小姑娘了。……周二就跪在周家大门口。唐棠在他身边,一直叫他起来。我站在他们身后,看着这一幕,心里有些酸涩。周二他瘦了好多,他这一年,该是没少受折磨。唐棠见我来了,愣了会儿:“你快来劝劝他!”

他就跪在那,一动也不动,我来了,甚至连回头的心思都没有。我走到他身边蹲下。他嘴唇已经惨白,因为脱水,整个人看起来很虚弱。草坪被他跪出了两个缺。他的额头上,冷汗不停的往外冒。我用袖口擦了擦他的额头:“何苦,跪着,又解决不了问题。”

他不做声,他是那么坚定。唐棠急得蹬脚:“周奶奶说他已经跪了一夜了!这大白天的,日头这么毒,他是不要命了!二姨现在还被周奶奶关在屋子里哭。”

一听到李如夙在哭,周正则身子顿了顿。我蹲下身子,对他道:“你要是跪死了,以二姨性子,要么上吊,要么割腕,这世上又多了一对可歌可泣的苦命鸳鸯!”

他终于被刺激了:“别在这儿说风凉话!滚远一点!”

我不为所动:“嗯……也是,我现在在你这儿,不过就是个外人……”“宋星雨,是你把我当外人!”

我笑了笑:“随你,你爱怎么跪就怎么跪!”

唐棠满脸不理解:“现在都什么时候了!我现在真的是不想管你们这些破事了!一个个的,脑子都锈了!”

“你们还吵什么,二姨被周奶奶关着,不肯吃也不肯喝,就是为了让你别在这儿跪着,你倒好,和谁倔!”

“好,你要跪,我这个外人就陪着跪着。”

唐棠气疯了:“宋星雨!我让你来是帮忙劝他的,你倒好,和他一起癫了!你们真不愧是一起长大的疯子!”

唐棠气得大喘气,思来想去,紧跟着我,也跪下来了:“妈的,我怕折寿!你们都跪着,我站着算怎么回事?”

我莞尔。“如果我们俩都在这跪着,周奶奶肯定会看不下去。等周奶奶一出来,我们就求她把二姨放出来。”

唐棠道。周正则冷着脸,木木的跪着,也不看我,只是说:“我不需要你帮我,你回去吧。”

“我不是在帮你,我是在帮二姨。”

唐棠一边揉腿,一边暴躁道:“这都什么时候了你们还吵架!亲兄妹之间吵吵就算了。没完没了了还!”

“……”“……”………周芸到底还是出来了。她说什么也不同意周正则和李如夙在一起。周正则和周芸二人吵得不可开交,因为妹妹和继子相爱的事,李如愿已经羞愧的好几日没有回家了,周继康一直在外找自己的妻子。整个周家,一团乱麻。他们两人的争执越来越凶。唐棠一直抚着周家奶奶,生怕她背过气去。“我和她没有血缘关系,我娶她有什么错!如果你们不接受我,我可以离开这个家,我只要李如夙!”

周正则怒道!“她是你爸的小姨子!是你的阿姨!你们这是违背伦理纲常!”

“大清亡了多久了!啊?!伦理纲常?呵!奶奶那我告诉你,在我这儿,我爱她就是伦理纲常!”

周奶奶一下没站稳,幸好唐棠在一旁搀扶着,不然得晕过去。周家奶奶倚在唐棠身边,抓着拐杖,直直的捶地板喊天!“我是造了什么孽,生了你这么一个造孽的孙子!”

她哭得泣不成声。周正则看周家奶奶气得没了半条命,着实于心不忍,浑身都在颤抖。“你要外面那些人怎么说我们周家,你把我们周家的脸,放在哪儿?这世上的女人这么多,为什么偏偏,就一定要是李如夙?!我告诉你,我不同意!我就是死!我也不同意!”

周家奶奶放下狠话。我站起身:“是啊,周奶奶似乎永远都是那么有道理,永远都站在道德的制高点,坚持自己认为对的事情,对我爷爷是这样,对卫淇奥的爷爷,也是这样,后来,为了坚持所谓的道义伦常,不惜和綦家老爷子分开,自己受了一世的苦,折磨别人受了一世的苦,最后,连自己的孙子都不放过……”这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这样和周家奶奶说话。她满脸惊慌失措,完全没有料到我会这么和她说话,也完全没料到,我会说这种话。周正则也是不可置信。“别人的眼光,无关紧要人的嘴,真的有那么重要吗?人生是自己的,周正则,为什么要把自己的人生过在他人的眼光之下?擅作主张,不给别人选择自己人生的机会,好像成了周奶奶的爱好啊!”

周芸被我的冷嘲热讽气得直接摊在沙发上。“上一辈人的事,本不关我的事,我爷爷和卫爷爷都没有说您,所以轮不到我来说。可周正则,是我的手足兄弟,您当年也多管了闲事,那我今儿也没有不管这桩闲事的道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想要的幸福是什么,如果您一意孤行,那么我,就只能支持您唯一的孙子,离开这个家。”

原本一来一回的争吵,从我加入之后,就变成了我的脱口秀专场。他们对我投来的惊恐目光出奇的一致。周奶奶因为我话里的内容而惊恐。周正则因为我口出狂言而惊恐。唐棠则是因为我性格大变而惊恐。我从来都是乖顺的,安静的,不曾这样对长辈说过话。“宋星雨……”周正则迟疑道。我看向周正则:“人就活一辈子,不管你和二姨以后怎样,现在你爱她,你就要为自己爱她而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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