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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陛下,莫要食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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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您这次可是要看走眼了!”

“这宋浔出身平常,就算他是有几分聪敏,可又怎能跟名师教养长大的张永思比?”

有大臣说了句公道话,语气很不赞同。“是啊陛下,您已经为这些寒门士子破例了一次,让他们重新参加殿试,若是要对赌,而宋浔又名次不佳,恐怕有心人会拿此事来做文章,诋毁您啊!”

江辰静静听着,但想法没有丝毫动摇。他才是帝国之主,在这里,这片土地上,没有人能左右他的意志!“朕意已决,诸位爱卿不必再劝。”

说着,江辰犀利目光直刺梅文石,笑着道:“梅爱卿,张爱卿,你们既然如此看好张永思,敢不敢跟朕赌一把?也算是为今日的殿试添一些乐趣!”

梅文石眸光一闪,不动声色接下江辰的眼刀,摆出恭敬姿态道:“陛下有命,微臣自当遵从!”

江辰目光又看向张立明。作为父亲,他自然不会拒绝这种能为儿子讨赏的好事,当即点头道:“微臣也愿意!”

“只是,微臣愚钝,敢问陛下该怎么赌?”

江辰身体后靠,漫不经心道:“简单,若是张永思名次超过宋浔,当上了状元,朕就封他为御史内丞,起步便是正四品的主官,然后再嘉奖他关内侯的爵位,如何?”

话音落下,在场所有官员都被惊的目瞪口呆。正四品主管,还有关内侯,这两项殊荣,无论哪一个都是常人奋斗终身也难以企及的!可现在,陛下竟然把这么大的好处扔给了张家?!此时,张立明已经在短暂的呆愣后,迅速反应了过来。他眼冒绿光的看着梅文石,就好像饿了几天几夜后突然见到肉骨肉的狼,急的抓耳挠腮,简直恨不得一脚踢开梅文石,应下江辰的赌约!梅文石无视落在身上的催促目光,没有立刻答应。经过这段时间的交锋,他很清楚皇帝不可能让自己吃亏,这个赌约,不对劲!他谨慎开口道:“陛下,微臣想知道,若是我们二人输了,需要付出什么?”

江辰笑容和善道:“这个也简单,若是你们二人输了,便当着满朝文武的面为宋浔脱靴研墨,再帮他牵马,顺着御道穿过帝京内城便可。”

闻言,梅文石和张立明的脸色瞬间黑如锅底。这是赤裸裸的羞辱!让他们这样出身高贵,权倾朝野的大人物服侍一个乡下泥腿子,简直奇耻大辱!甚至光是听见这个想法,他们都感觉受到了冒犯!若不是说出这句话的人是江辰,是大魏至高无上的天子。他们两人绝对会当场暴起,让这不知尊卑的家伙从精神到肉体,彻底消失!此时,四周的大臣也是纷纷沉默。眼观鼻,鼻观心,只当自己是个聋子,什么都听不见。情况很明显,陛下心情不好,故意下梅文石和张立明的面子,他们可不想搀和进去,给自己找麻烦。就在众人以为两人不会接受的时候,梅文石犹豫片刻,竟然答应了下来,没有丝毫勉强道:“陛下,老臣愿意接受,只是希望您能遵守诺言,不要失约!”

闻言,江辰脸上的笑容更灿烂了。御史台,对梅文石的势力非常重要。他拿这个做饵儿,就是笃定这老家伙会上钩!至于赌局的输赢嘛,江辰根本就不担心,因为一开始他就打算耍这两个老东西。赌局的条件是两个,一是赢宋浔,二是当状元。如果宋浔不争气输给了张永思,他还可以另起炉灶,再捧一个水平差不多的贵族子弟当状元,相信这个‘幸运儿’背后的家族会懂的感恩,站出来顶住梅文石的施压。这样,就算张永思赢了宋浔,也依旧不是没有达到他江辰的要求,自然不会有奖励。有句话怎么说来这,你可能会赢,但我永远不亏。江辰思索着,愉快地眯起了眼,对满脸谨慎的梅文石保证道:“朕乃天子,一眼九鼎,怎会失约?爱卿放心便是!”

江辰诚恳的模样,让梅文石越发起疑,升起无数猜测。莫非,这宋浔是陛下的人,今日的冲突闹剧,也是陛下有意安排?就在他沉思的时候,大殿的日晷指针不断变换着位置。很快,就到了收卷阅卷的时间。写满了正楷的纸张被内监们收走,一众考生这才放松了下来,开始各自忙碌。有的面带悲色,喃喃自语,似乎是刚才没发挥好,有的则是左顾右盼,一副竭力伪装镇定,却克制不住被皇宫富贵所吸引的样子。“唉,张兄,你看那个乡巴佬,一根破柱子都能看的那么起劲,真是够小家子气的!跟这样的人同殿作学问,简直辱没了我等的身份啊!”

一名衣着富贵的考生,指着角落里的寒门学子讥笑。张永思跟这名考生是帝京出了名的花花公子,祸害了不少平民女子,最是看不起那些出身普通之人,当下附和道:“是极,是极!”

“李兄你可不知道,刚才我答卷的时候受了多大的罪!”

“有个下等出身的泥腿子就坐在我旁边,身上那股子穷酸味儿,简直熏的我喘不上气,也不知陛下为何要看重这些愚钝卑劣的贱民,竟还特意开了这考举,让……”这张永思嘴里‘泥腿子’自然就是宋浔了。在石平的特殊照顾下,他被安排进了世家子中间。一众锦衣簇拥着他一个布衣,不恰当的说,视觉效果堪称是鹤立鸡群,十分引人著目。不然,江辰也不能在几百名考生中,一眼认出他。但是这种特殊对待自然会招来一些敌视,不过有些人性格隐忍,能够克制住自己,而张永思跟他的这个好兄弟跋扈惯了,这才会一结束,就开始找宋浔的麻烦。他们的目的就是要通过侮辱性的言语激怒宋浔,让他动手,被判个殿前失仪,取消考试资格。羞辱了半晌,张永思看着岿然不动的宋浔,脸色有些扭曲。“李兄,这泥腿子不上套儿啊!”

“骂了他这么半天,这贱民眼皮都没抬一下,咱们是不是用错办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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