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都入了水，被温暖的温泉水包裹着，江芜感觉身上的每一个毛孔都张开呼吸，轻舒一口气，微眯上眼，舒服的靠在身后的石壁上。耳边只有阵阵水流声，岸上摆着托盘，里面是水果和凉茶，江芜跟郑心怡享受了没多久，闯进一个不速之客。祁晏不知从哪里知道他们的行踪，信步走进来的时候，手上还拿这一瓶红酒。“凌先生好兴致。”
嘴上说的客气，但祁晏的目光紧紧盯着水中的江芜。江芜侧身对着他，胸前傲人的曲线在水面上若隐若现，一张小脸被热气蒸腾的泛起红晕，祁晏的眸色不由加深。看到祁晏出现，江芜刚刚的好心情瞬间被破坏，不满地白了他一眼。“你来干什么？”
完全忘记了自己今天是来跟他约会的。“我是来找凌先生的，不知是否有幸，跟你喝杯酒？”
祁晏的态度转变的莫名其妙，之前见面时还是一副剑拔弩张的架势，现在却突然开始示好。凌宇凡泡在水里，虽不明白祁晏想做什么，但态度不紧不慢：“无功不受禄，不知道祁总这杯酒打的是什么名号？”
凌宇凡坐在郑心怡身边，江芜在他们两人对面。说话间祁晏停在江芜的身前，转头看向凌宇凡，身体不自觉间挡住了凌宇凡的全部视线，把江芜遮得严严实实。郑心怡坐在旁边，旁观者清，看出祁晏打的是什么算盘，故意赶在他之前开口问道：“祁总也有兴致跟我们一起泡温泉？”
他身上连泳装都没穿，自然不可能是来泡温泉的，郑心怡这么问，就是为了给他一个下马威。“不是。”
“既然没事就赶紧走吧。”
江芜忍不住开口，下起了逐客令，她不想难得d放松被祁晏影响了心情。祁晏也不恼，嘴角微微上扬，话还是对凌宇凡说的。“听说凌先生是律师，我让管家把证据传了一份过来，不知凌先生是否有空跟我讨论案情？”
听到是有关于证据的事，江芜一瞬间安静下来，眉头微蹙。凌宇凡没有立刻回答，等了一会儿，见江芜没有出声，才几不可查的点点头。“好。”
他起身上岸，江芜果断道：“我也去。”
她站直了身子往上走，祁晏在一瞬间回头，手上的红酒顺势放在地上，麻利的脱掉西装外套，在江芜上岸的瞬间披在了她的身上，揪着领口合拢，把她的上身遮了个严严实实。做完这一切，他视线一扫看到江芜露在外面两条又直又长的腿，眉头紧紧皱起。江芜觉得好笑，但也没有拒绝，穿上他的外套，回身对池子里的郑心怡抱歉道。“心怡，我先跟他们去看证据，等会儿再来陪你，要不我叫思源过来？”
凌宇凡背对着所有人穿浴袍，听见何思源的名字，瞳孔猛的一收，很快松开，并没人发现。“没关系。”
郑心怡摇摇头，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江芜这才放心的跟着祁晏离开。换好衣服来到房间，祁晏把电脑上的文件调出来。他事先浏览过一遍，言简意赅地在一旁解释。“爷爷的证据主要针对陆家。上面显示陆政国早年只是医院档案室的职员。”
江芜之前没研究过陆家的发家史，看着电脑屏幕上他的入职资料时有一瞬间慌神。和平医院……记忆倒退回十岁前，那时的江芜还是堂堂江家大小姐，而她父亲正是这家医院的院长。没想到造化弄人，原来早在十几年前，命运的齿轮就将所有人无声联合在了一起。祁晏没注意到江芜的异样，“在医院待了两年后，他突然四处借钱，筹到一笔款项，投资了一家医疗设备公司——天使医疗。”
不知是不是江芜的错觉，她总觉得这个名字自己在哪里听过。可在脑海中仔细搜索也想不出头绪，再加上这名字又实在大众化，就没深想下去。“他就是靠投资这家医疗设备公司发家的，看得出来当年赚了不少。”
凌宇凡看着屏幕上的资料，似笑非笑的勾起唇角，若有所思的说道。“当时正值医疗高峰，这笔投资替他赚回了几十倍的回报，后续收益也一直不错。只是在两年之后，他突然撤资了。”
电脑上的资料显示的清清楚楚，那一年陆政国从天使医疗撤资，撤的干干净净，毫不拖泥带水。“为什么？这家医疗公司不是很能给他赚钱吗？”
江芜皱眉，不解的问道。“这事不简单，你看这条新闻，他刚撤资没多久，天使医疗的设备就出了问题，搞出医疗事故，股票大跌。”
凌宇凡将电脑上的一份文件放大，上面显示的是那一年的报纸，头版头条用大片篇幅报道了这次的新闻。“他这是未卜先知？还是背后有什么阴谋？”
年代太过久远，也不知老爷子是从哪里搜集到的这些证据，图片上的报纸已经发黄，但不难看出当年这件事情造成的轰动。很快凌宇凡滑到了下一张，看着看着皱起眉头。“出事以后天使医疗宣告破产，可两年后，这个姓陆的又在海外入股注册了一家医疗公司，模式跟之前的天使医疗很像。”
祁晏在一旁点头，“不就是改头换面的天使医疗，姓陆的想继续用这家公司圈钱，只是后来医疗越来越难做，这家公司也一直在亏损。”
证据看到这里，江芜脑子里似乎浮现出很多猜测，但又乱成了一团，理不出头绪。这些是老爷子查到的所有有关陆郑国的发家线索，而后就是有关陆菁菁的。屏幕上出现陆菁菁的资料，祁晏没有继续念下去，他下意识看了江芜一眼。江芜没在意，看着屏幕缓缓说道：“陆菁菁出现的时候，新的天使医疗已经有了不少亏损。老爷子应该猜到她接近你是为了捞钱给家里的公司补窟窿。”
“只不过这窟窿越来越大，这个姓陆的女人胃口也越来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