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口。小半碗的药，被萧宴璟一次次的渡药喂完。萧宴璟看着司柠毫无起色的脸，心里担忧疼痛，恨不得这毒是在自己身上，恨不得自己替司柠承受的样的病痛。反正他蛊毒多年，早就习惯了疼痛。伸手摸了一下司柠的额头，吓了萧宴璟一跳，她的额头很凉，那凉度让萧宴璟害怕，收回手，声音有些颤抖的出声，“柠儿，柠儿，你可千万不能有事。”

“你不能有事，我还没跟你表明心意呢，我还没有当着天下人的面娶你呢。”

“你不能有事，我已经没几月可活了，我们的儿子现在才五岁，他不能没有爹爹的同时还没有娘亲。”

萧宴璟絮絮叨叨的说了很多，至于说了什么他不记得，反正就是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只要眼眶酸涩，萧宴璟才停下一直说个不停的嘴巴。司小宸敲响门，“爹爹，可以给娘亲药浴了。”

听到儿子的声音，萧宴璟才回神，“好，我知道了。”

药浴在偌大的浴桶中进行，萧宴璟把司柠抱进去，看着脸色还是一样白得吓人的司柠。他忍不住的跨步进去浴桶里面，把司柠抱在怀里，一只手拖着司柠毫无筋骨神的脑袋。看到这一幕司小宸没有说什么，只是留下一句，药浴一个时辰即可，随后转身出门。薛漠在外面等了好久，没有得到什么好消息，他坐不住，直接带着人去了都城，想去找华牧的麻烦，想去杀了华牧。现在他只要一想到小柠一身里衣躺在床上，而且在那张床上躺了好几天，他就想去杀了华牧解气。薛漠带着人乔装进了都城。这一边，萧宴璟一直抱着司柠药浴，起初的司柠毫无反应，但是等过了半个时辰之后。她好像有了反应，手在药液里开始活动，可能是现在的司柠毫无意识，她的手就顺着萧宴璟的大腿摸去。萧宴璟脸上大喜，低头轻声询问，“柠儿，怎么样？哪里不舒服？”

回应他的除了水里手的动作，其他的都没有。司柠本是一身里衣，在回到血阁地盘的时候，就让人换下了，因为在华牧那里的衣服，看着甚是碍眼。此时的司柠身体柔弱，在水里更是软得不像样子。手能动了，但是这脸上还是一样昏迷没有意识。萧宴璟一把握住司柠的小手，把人紧紧的紧固在自己的怀里。一声接一声在唤着柠儿。本以为不会有回应，但是在萧宴璟失落至极的瞬间，听到了司柠那一声极低极低的声音。“阿璟。”

是阿璟，是两人装作和睦时候她的称呼。萧宴璟有多久没有听到这一声阿璟了，以致于听到的时候心口突然加快跳动。以前总是幻想着她能每天都叫自己阿璟，每次见面都能甜笑着叫自己阿璟。多少次午夜梦回，他都在梦中听到她的那一声阿璟。萧宴璟激动地松开司柠，“是，我是阿璟，柠儿，我是阿璟。”

眼眶里像是有什么东西滑落，滴入了漆黑的药液里，和药液混成一片，萧宴璟没有察觉，他的重心都在司柠身上，他哪里管是不是自己真的情到深处不能自己，所以才会落泪。一个时辰到了，药液早就变凉，萧宴璟把司柠抱出浴桶，来不及管自己是不是湿湿嗒嗒。就给司柠褪去身上的里衣，要不是伸出去的手带着颤抖，都快要让人相信他真的心里毫无波澜。只是真的毫无波澜吗？司柠那具胴.体。看到真的不会有什么反应吗？事实是，在给司柠换好衣服之后，萧宴璟已经忍得出了大汗，胡乱擦了一下就赶紧去查看司柠的情况。他和之前一样，或许是毫无变化，或许是萧宴璟看不出来，反正现在的司柠和之前一样。唯一好的是，在泡药浴的时候她叫了自己。随后司小宸前来诊脉，“爹爹，不用太担心，这毒再药浴两次就可解决。”

“那她的身子......”他想问的是，以后会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司小宸点头，“肯定是要受罪的，就算是毒解了，可能也必须修养一段时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