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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李家山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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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庭你发什么疯。你孤家寡人什么都不顾及,我不行,我背后是家里上百条命,你当真?”

司庭瞪着他,拉起那姑娘,后者流着眼泪抬头,“公子,还是把我放回去吧,我要是跑了,我阿爹阿娘都要死的。”

“那就和他们一起跑。”

“跑什么,家里弟弟多,舍我一个也无所谓,我们要走了背井离乡,离了农田难道去要饭,我不过一介女流,父亲弟弟也不会为了我离家的,倒最后大家都要饿死。”

“你听见了吧,你任性什么。”

“那就看他们仗势欺人?”

任伯中抓着他的手臂,只觉得浑身发抖。那姑娘扑通一声跪下,磕头,“多谢公子,公子还是走吧。他们的人一会就来了,我要不跑还好,我要真跑了,怕是遭殃的是我全家,那烈鹰为人残暴,若杀了我全家,我不如现在一头撞死的好。”

姑娘不停磕头,司庭手里鞭子松了,一种无力感。后面马蹄声渐近,地上流氓都不敢上前了,但还叫嚣着。司庭瞪着眼睛,却无力的被任伯中拉上车,马车很快跑远了,任伯中掀开帘子往后看,嘴唇被自己咬破了。他何尝不怜惜那姑娘,何尝不觉得烈鹰狗仗人势,可空有一颗行侠仗义之心,却要如此窝囊,他的心如刀割,可能怎么样,如果他是司庭一样孤家寡人,不过喝出一条命,也不忘赤子之心。可他不行,父亲的教诲在耳边,从小他便知道,任性是要有范围的,他要顾及任家,顾忌金家,所以从小才那么听话,母亲不让他交朋友他便不结交,让他拘在府里便在府里,所以才那么喜欢看江湖话本,觉得执剑江湖,便可摆脱这些束缚,行侠仗义,笑傲人间。他初心未改,可有这层身份枷锁,如梦初醒,只能活在自己的话本里,即便心在叫嚣,也只能打自己的脸,弯下膝盖,当一个为权势屈服的小人。他不敢回头看司庭,司庭的眼睛发直,手里捏着鞭子倔强的让人心疼。任伯中伸手怯懦的抓他的手臂,被司庭狠狠甩开。他也气了,却不知道是生自己的气,还是司庭的。“你就说你是贫民百姓,可谁不知道你是我的随从,你出了事,大不了一死,难道要整个任家陪葬。”

司庭知晓他说的都是事实,可心有不甘,更多的气愤任伯中那卑躬屈膝的懦弱,“那个小人之所以跋扈,不过就是你们这种人惯的,你是世子都怕他,旁人乃至百姓便更惧怕,即便权势滔天,那权势不是旁人帮他堆积的,他单一个人哪里能嚣张如此,你们若是早早敌对,他也不会是今天这强抢民女的做派。”

司庭说的清楚明白,这话谁不知晓,可权势面前谁敢说一个不字,饶是当今四皇子,未来的储君,不也要看这些人的脸色。“世道如此,众人不过强颜欢笑。”

司庭一下站起来,头磕到马车顶气的发抖,指着他,“我看你们是粉饰太平惯了,一个个只会对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嚣张,如果烈豪那么厉害,为何不对付他那个堂兄弟,还世家子弟,真真不如那乡野村夫来的痛快。司庭也知道任伯中做的没错,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现在局势严峻,如若惹出事端,弄得现在平衡的朝局彻底倾塌,对方谋逆,那他便是历史罪人,连累任家金家上百口。司庭不是不懂,只是不明白,纵容这个人的初衷是什么,他们明明有能力,却不用。一味纵容,他们怕的不过是自己手中的富贵消失,谁也不敢做出头鸟罢了,真真叫人厌恶。任伯中抬头望着他,羞愤不堪,甚至满脸胀红。小四似乎听到马车里的吵架声,小声地,“公子,山庄到了。”

两人别过头去谁都没说话。远远听到焦明远咋咋呼呼,“你这山庄竟还有葡萄,等到时候要给我送几大筐,我得了世齐酿葡萄酒的法子。”

两人下车,就看焦明远在院子门口絮絮叨叨,李元池作为宾主自然在门口迎接,他这可不是那种农庄,整个大门雕梁画栋上有“朋悦山庄”四个大字。进去山水屏风,后面是花园,各色花木,嘤嘤绕绕蝴蝶飞舞,往后走,便是大片葡萄园,不是时节,上面只有藤蔓。穿过葡萄藤,后面假山环抱,还没进去就迎面一股热气。“左边温泉,右边冰库,两个池子来回跑,犹如太极阴阳来回调和,对身体极好。”

焦明远最是没心没肺的往里冲,还不忘回头,“怎么烈豪呢。”

就听里面汤池中传来熟悉声音,“我早就到了,谁叫你们磨磨蹭蹭。”

“烈豪这么积极来的这么早,是不是想崔阑了,我一猜你就是,当初你俩最是黏在一起。”

里面只有水声,外面李元池笑着仿佛看到里面烈豪抓着焦明远滋哇乱叫的样子。钱傅眼风扫着任伯中和司庭,从下车便感觉两人中间气氛不对,他一向会看眼色,递眼神给李元池,后者打圆场,往外望着,“这个崔阑,这次真是慢。”

就招呼他们进去。里面修的极好,环抱着成一个太极阴阳的冷热两重泡池,一面冒着热气,一面冰池冒着白起,因为冷热交融旁边仆人不停地加冰,进去换了衣服,看烈豪已经靠在冰池一端,焦明远则是两个池子来回游,体验冰火两重天,舒服的叫出来。“怎样,钱傅你这几天就想着这些,听说你刚收了个丫头?姿色过人?”

后者立马红了脸,“这这,你听谁说的?”

“我焦明远谁家的闲话不知道啊,还想瞒着我,怎么样,味道如何,哪天带我见见。”

后者推着他,“别闹了。”

烈豪扫着任伯中,一眼就看出什么情绪都写在脸上的孩子不对劲,再看司庭站在边上的样子,似乎了然,招呼着伯中,“看到崔阑了吗最近?”

这一声把笑闹的焦明远引过来,“对啊,崔阑那小子,什么都以四皇子为头等大事。四皇子身体不适他便连夜进宫,多久都没见到他了,弄得咱们这聚会都散了,我在家听老爷子训了好久,都没机会逃出来,这次要不是元池,我都要在家发霉了,听说你和司庭拜了他那个神秘的师父为师,怎么的,是不是最近见过他?”

任伯中笑着,“什么神秘的老师父,我师父是方外之人,不理朝堂琐事。”

这话说得清楚明白,继续道,“我也多日不见崔阑,他这次出来是四皇子身体恢复了吧。”

“肯定是,不过那个四皇子三天两头生病,啧啧啧。这人好多年都没见到了,记得上次见还是几年前,挺好的一人,我以为他会加入咱们这团队呢,可惜了。他那个病秧子的样子,怕是活不了多久。”

焦明远嘟囔,烈豪拿水扬他,“瞎说什么。”

后者吐着舌头被钱傅拖走了,与此同时一声熟悉的,“你们来的好早。”

回头就看到已经换好衣服的崔阑,似乎比上次见消瘦了不少。脸色苍白,却精气神不错。焦明远游过来,“朝夕身体如何了?”

李元池皱眉,“就你胆子大敢直呼皇子名讳。”

“不然呢?都是同龄人,四皇子四皇子的叫多别扭。”

“上下尊卑有别,我看焦明远你胆子比你的脸还肥。”

李元池说着就和他打水仗。崔阑却笑不语,抬头看着前方,不知在看什么,任伯中因为有心事不时回头看一眼站在一堆随从中的司庭,咬着嘴唇心思别样。烈豪一直盯着崔阑,“你最近瘦了不少,听元池说他打了很多野兔,不然咱们一会烤兔肉。”

伸手要去搭崔阑肩膀上,后者却一下游到温泉池那边,烈豪微愣手就在半空中,李元池尴尬的咳嗽着,拍着烈豪的手,“你在冷池那么久了,来到暖池泡一泡,不然出去真的要生病的。”

烈豪微皱眉,声音有些不悦,“我身体好着呢。”

但还是游过去。几乎和崔阑同时冒出水面,后者像是没看到他似的,在场的人都诧异,只有焦明远那个头脑简单的玩的不亦乐乎。泡了许久,众人都乏了,穿戴好,那边早就摆好了一桌珍馐美味。几人各怀心事,场面有些僵硬,李元池极力说着笑话,可惜没有往日轻松,任伯中回头看着司庭叹着气,被焦明远搂着脖子,“伯中。”

趴在耳边,后者疑惑,“怎么了?”

“你和司庭吵架了。”

“你怎么知道。”

“你这个人什么事都写在脸上,还有啊,你要想道歉就明白说嘛。”

任伯中甩开他皱眉嘟囔着,“我又没错。”

“但你已经后悔了。”

焦明远仿佛洞察一切。任伯中坐下拿了一个鸡腿,味如嚼蜡。“你要是想,我教你几个方法,还不尴尬不失面子。”

“你很有这方面的经验?”

“那当然。”

焦明远也不觉丢脸,指着在场的人,“这里面我谁没负荆请罪过。”

他竟然还挺自豪。“怎么样听不听。”

任伯中烦透了,“有屁快放。”

“兄弟呢,和哄女人是一个道理,送点喜欢的东西,说句软话,其实兄弟之间有什么深仇大恨的,不过就等个台阶。”

“那怎么一样。不过你这话当真?”

焦明远高深莫测趴在他耳边,“你们这算什么。”

他朝着另一边扬下巴,“那两个才是真正该头疼的。”

指着脸色阴沉的烈豪,和一言不发喝茶水的崔阑。“你真当四皇子是病了?”

任伯中抬头。后者叹气,“听说,宫里前些时日进了刺客。”

他悄悄在脖子那做个杀的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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