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觅是真的不知道。“我不太清楚，跟他三年没见了。”

姜觅的心噗通噗通地跳着，连呼吸都控制不住地急促了起来。她不知道，顾延之说顾行止不记得她了，是什么意思。“顾行止当初抛弃了你，赶回来过好日子的时候，在路上出了事故，伤到了头，住了很久的院，醒来说是选择性失忆了。”

顾延之说得轻飘飘的，仿佛这件事就是个什么搞笑的闹剧一般。“选择性失忆……”姜觅眨着眼，忽地想起来那天在医院的神经外科看到顾行止的身影，忽地觉得这个人并没有跟她撒谎，他顾行止，不是装作不认识她，应该是真的不记得她了。“怎么，听了这个消息，是不是觉得心里又舒服了？觉得他没有不认识你？旧情蠢蠢欲动？”

顾延之似是能把她的心思看穿似的，慢悠悠地开口打断了她的思绪。“知道怎么才会选择性失忆吗？是因为他压根就不想记得你，所以才会在这场事故中，唯独忘了你。”

他的话犹如一把刀子，硬生生地插在了姜觅千疮百孔的心上。过去的一幕幕在她脑海中浮现，他的雄心壮志，他一切的一切，都仿佛在告诉她，他们之间不可能有结果，他抛弃她自己去享受荣华富贵，是肯定的结果。“我曾经提示过他，他有个女友在国外，但是他丝毫不在意呢！”

看着她面色不好，嘴唇也有些泛白，顾延之满意地笑了笑，随后拍了拍她的肩膀，“你在国外那些遭遇我都知道，而且你在遭遇那些的时候，他没接你电话，因为他正在急着打包回国，没时间理你。”

如果说姜觅刚才还保存着些许的幻想和理智的话，这会儿是再怎么也稳重不了了。那个雨夜，她是多么的无助和痛苦，她给他打了那么多个求助电话，他却没有接，随后永远地消失在了她的世界，留下她一个人在异国他乡孤苦无依，差点病死在外。想到这，她浑身的血液都翻腾得厉害，一股子怒气从心中翻涌至脑门。她攥紧了拳头，紧紧地咬着后牙槽，冷汗顺着后背直往下淌。“你想让我怎么做？”

默了许久，她才找回些理智，开口问道。“我想怎么做？我刚才已经说了，跟我一起把他拉下马，赶出顾家，过他原本应该有的生活，你呢，从此飞黄腾达，我们顾家，回归原状。”

顾延之说得很是清楚明白，她的脑子里嗡嗡的，听得不太真切。“我应该做些什么？他现在已经不是当初的他了，我恐怕……”说起这些的时候，姜觅心里又恨又怨。明明他就在她的跟前，她却什么都做不了，明明他负她在先，她却撼动不了他分毫。那种无力感，令人抓狂。“好好跟我演戏，结婚的事情我会处理，之后嘛，你想把他怎么样都行，是做丑闻呢，还是唤起他的记忆让他失控呢，还是让他一直生活在悔恨当中，都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