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巴掌。她伸出手，知仪便低着头将软帕双手奉上，秦馡看也不看余枕戈铁青色的脸，低着头擦着自己的手，最后递给知仪，看着余枕戈轻飘飘的说道：“拿去烧了，不知道上面有多少细菌。”

“是。”

余枕戈也不介意她的无理，只觉得这人有意思的紧，跟以往他见过的人都不一样。他突然将秦馡拦腰搂过，将她紧紧地箍在自己的身上，一改怒色满脸风流的笑道：“桃老板的唇真软，比我吻过任何一个姑娘的唇都软，只不过唇脂太厚了些，否则我一定会吻的更加尽兴。”

“听闻余军官出生将门，难道不知道什么叫做无耻，无赖和下流吗？”

秦馡努力的克制着自己，拳头紧紧的攥着，看着站在一旁的知仪胆战心惊的，生怕下一秒那拳头就落在了那姓余的身上。看吧看吧，她就说今天不要唱了！“愿闻其详。”

“余军官上来强吻我叫做无耻，如今搂着我叫无赖，将我与那些姑娘比是下流。”

余枕戈的眼睛紧紧的盯着秦馡的双眸，发现那里面当真半分恼意也无，就像刚刚他看错了一般，究竟是她真的不在乎还是太会伪装？“我倒觉得我强吻你叫做喜欢，搂着你叫做感兴趣，将你与那些姑娘比是你的荣幸。”

“就因为她们是你的姨太太或者红粉知己？”

秦馡嗤笑出声：“我桃某人从不亲自动手打人，余军官是第一个，而我也从不会打人第二下，因为我会觉得狗乱咬人打一下就够了，毕竟狗——不会再犯了。”

面对戏台上的剑拔弩张，戏台下的人不知该走不该走，哪还有半分看戏的心思，这两个活祖宗一个就够呛了还两个，能不能活过今晚都不知道了。余枕戈定定的看了秦馡半晌后仰头大笑，松手放开了她的腰际。“我不过是开个玩笑，但是桃老板还真是名角儿，今儿的戏我真是看的过瘾，看的高兴，哈哈哈哈！”

余枕戈走下戏台，副官将大麾披在他的身上，余枕戈对林意堂说道：“林老板家的戏果然名不虚传，余某改日再来。”

“您高兴就好，高兴就好。”

林意堂看着余枕戈的背影，用袖子擦了擦头上的汗，想他活了四十多年，大大小小的阵仗也见过不少，可今天这阵仗是真真的要将这观戏楼的楼顶掀了啊！回头刚想对秦馡说早些回去歇息，结果一回头戏台上哪还有人影，自己那不争气的闺女也没了影子，林意堂暗道两声作孽作孽哦！便遣散了听客。“桃老板，你怎么就不拿枪毙了他呢！”

知仪给秦馡脱下戏服，仔细的挂好，嘴撅的都能挂个油瓶了。“枪是在保命时掏出来的，枪子儿是送给敌人的。”

秦馡卸着脸上的妆，漫不经心的说着，虽然心里早就炸翻了天，可她不想在众目睽睽之下发火，毕竟她除了是戏子桃秦馡，还要代表着她秦家的门楣。“小馡姐姐！”

“林小姐。”

知仪见林书真来了，屈膝行了一礼便退下去整理秦馡的衣物了。秦馡将发套摘了下来，看了林书真一眼，问道：“放学了？”

“嗯，今天没赶上小馡姐姐唱戏，真可惜。”

林书真言语中带了一丝可惜的意味，她最喜欢听小馡姐姐唱戏了。“你从小到大听的还少了？”

“那倒是，但是听不够嘛，只要是小馡姐姐唱的书真都喜欢。”

秦馡起身将脸上的妆洗净，一张姝丽温婉的脸叫林书真看愣了神，不愧是龙凤胎，跟她的弟弟秦书唯长的一模一样。“行了，你快回去吧，一会林老板该着急了。”

秦馡将白色的外套穿在身上，便出了门，林书真刚想要抬腿追上去，却还是跺了跺脚回了家。“今天的事情不用隐瞒家里。”

秦馡坐在车上，今天的事情不过明晚便会传的整个上京人尽皆知，瞒是瞒不住的。“是，小姐。”

在观戏楼她便是桃老板，出了观戏楼便是秦家小姐。知仪回头看了坐在后座的桃叫一眼，见她闭着眼睛，一副累极了的模样，便不再多言，只是小声嘱咐着司机，让他开的慢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