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给自己点上了一根烟，才注意到林然还没有走。只能干忙换上一副商人特有的笑意，继续开口问道：“小兄弟，你看了这么久，可有相中的货？”

他的话将林然从思绪中唤回现实世界。林然远远看去，铜像表情凝重而肃然。只是由于历史久远，暂时不清楚这头冠的意义。如果说是假货，未免也真实得太离谱了些！最重要的是，按照历史轨迹，三星堆遗址至少还有二十多年才会重现天日，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当前也没有相关文献表明，仿制品更是无稽之谈！毕竟谁会去耗费精力造一个不存在的假货呢？这可把林然给弄懵了！但直觉告诉他，这东西绝对大有来头。小摊贩出摊不久，实际上已经摆摊接近半个月时间了，每天背着厚重的青铜器来来回回，身体也很疲惫。急于脱手手中的货物。于是开始忽悠介绍道：“你刚才看的，可是秦汉时期的文物，都是当年士大夫的家庭用品。”

但从这句话，林然就听出他对于古玩并不了解，应该也是个半吊子的水准。但考虑到眼下三星堆还没有被发掘，他的摊位上竟然出现了三星堆文物。所以林然决定先和老板好好交流一番，说不定还真能让自己发现什么惊天隐秘！转头看向老板，心里生起一个主意。“老哥，我有个朋友喜好收藏青铜器，所以我见过不少藏货，但你的这堆货，似乎不太对啊。”

“胡说八道。”

小摊贩把烟头一丢，满脸不悦地说道：“你年纪轻轻懂什么。”

他随手拿起一枚刀币，说道：“看这个，齐刀。”

随后卖弄起来：“齐法铸行最久，流通广，这正是山东境内出土的三字刀。”

“你瞧这刀，多逼真。”

说着，他似乎忘词了，随口讲了一句：“你把这东西送给朋友，如果他识货，肯定喜欢。”

林然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看出了林然的敷衍之意，又拿起了刚才的青铜簋，自顾自吹嘘起来。小摊贩之所以表现的热情，是因为最近货物不好出手，他担心砸在手里。眼前的少年看起来是新手，对古玩应该一窍不通。而他本身又是市井出身，死的都能说成活的。不管怎样，今天一定得出单！不然都对不起自己背着这堆破铜烂铁走来走去。听别人的话，入了古玩圈。花大价钱收来了一堆青铜文物，本想大赚一笔。可惜青铜器因为价值高，造假工艺已泛滥，他摆摊好几天都不见出货。混迹琉璃厂的都是老狐狸，好不容易逮着一只涉世未深的小年轻，必须薅一把羊毛。于是，他依次介绍起了摊位上的商品，虽然自己也一窍不通。林然表面听着摊主的介绍，实际上在暗中观察青铜头像。毕竟不能让摊主看出他的真实意图。否则要想在这群摸爬滚打大半辈子的人眼皮底下捡漏，搞不好就是事倍功半！林然眉头紧皱，故作不满道：“这些东西好像都不太适合收藏。”

然后话锋一转，伸出手直勾勾地指着老板身后的青铜头像，故作疑惑道。“那个四不像的新奇玩意儿，能拿过来给我看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