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你说话呢，小侍女！”

苍安的语气有些不耐烦。方羽叹道：“你说话的对象错了！”

方羽朝着楚欣然那边努了努嘴。此时楚欣然的视线已经投递了过来，方羽下意识地查询了一下楚欣然的好感度，依旧是挚交没有变。这让方羽心头不禁想道，或许是自己把楚欣然想得太过复杂了。不过，那幽怨的眼神也没有变化。“你到底怎么想？”

方羽这句话看似在问苍安也是在问自己，她这条路该如何走下去？苍安的确是一个不错的潜力股，但若是继续跟在他身边，那就意味着要与兴国朝廷做对。虽说拥有不错的底子，但这些所谓的财富相比于一个国家来说实在是太小。与朝廷相争，方羽只能够看到苍安的头上顶着一个大大的“死”字！“系统，以你对这个世界的判断，苍安复仇并继承皇位的几率有多大？”

方羽在心头与系统交流。其实她没有想系统能够给她一个明确的回答，毕竟这其中的偶然因素实在是太多。但更新后的系统似乎有着极大的活力和运算力。“回答，复仇成功的几率为百分之二十一点六五……”后面又报出了一长串的数字，就更圆周率似的。方羽连忙阻止了系统继续念那些对她方羽来说无用的信息，而后问道：“夺位成功的几率为多少？”

“回答，接近于零！”

虽说这回答并没有太过出乎意料，但方羽在心中还是小小地为苍安难过了一把。“你是基于什么得出的结论？”

“回答，因素过多，简化来说就是天时地利人和。”

果然够简化的！方羽不禁摇摇头。“喂！”

苍安的手在方羽面前晃了晃，让方羽回过神来。“你居然能够在大街上发呆，倒是够神的。”

苍安见方羽有了回应不禁开口嘲讽道。方羽还沉浸在与系统交流的余韵之中，一时间也没听出苍安言语中的讽刺。“今日大概是有些累了。”

苍安瞄了一眼前面的楚欣然，深以为然地点点头。方羽拍了苍安的肩膀一下：“你这人，不管怎样都不能对一个美女流露出那样的表情，这样很失礼的好吧！”

方羽忽如其来的热络，让苍安感觉到有些疑惑。不过让他更为疑惑的是，他对于这种感觉好像并不讨厌。“既然累了就快些回去休息吧！”

苍安有意地将声音提高了几度，让楚欣然也听见了他们两人的谈话。“不必了！”

方羽摆了摆手。“你们两人继续吧，我随意寻个地方休息就好！”

说完，也不管苍安是否答应走向了路边的一个茶摊。这一次，苍安只是皱了皱眉，并没有再强迫方羽。走到茶摊老板面前，丢下了些散碎银子，并让老板好好招呼方羽，然后便朝着楚欣然走去，不多时两人的视线便消失在了她的视线中。“这是个机会！”

方羽一边喝着茶一边在心中想到。方羽瞥了茶摊老板一眼，看他招呼客人的熟练手段应当不是苍安派来监视自己的人。“系统，若是我说想要离开这是非之地，你怎么说？”

此时的方羽已经没有将系统当成是一个纯粹的工具，而是当成一个人来交流。“宿主的意志便是系统的意志！”

系统毫无感情地回答道。“那你的意见呢，至少能够给宿主一点可靠的建议吧！”

“若是宿主想要与上官安建立更深的羁绊，最好不要离开这里。”

“但我想要和他断绝一切关系！”

系统沉默了许久才回应道：“通过计算得出结论，宿主与上官安之间有天命相连。”

“你只告诉我，我是否可以和他断绝关系！”

“人与人之间建立关系不容易，断绝关系不难！”

系统给出了一个是似而非的答案，不过在这答案之中，方羽在系统上感觉到了属于人的情绪。不过，天命这样玄而又玄的东西，方羽并不太相信，自己只要逃的够远，天命便无法缠上她，到时候寻另外一个地方，依靠着攻略和自己的技能混点吃喝应当是不难的。与整个国家为敌，听起来很帅气，但方羽实在是不想找死！此时的方羽已经打定了主意，接下来就是想着怎么离开此处。但好像是有些晚了，苍安已经去而复返，做到了方羽的对面。“楚大小姐呢？”

方羽下意识地问道。“已经送她回去了，这里不是她该呆的地方。”

若是之前，方羽还会说苍安这话实在是太过冷酷，但此时方羽却有着另一番理解，苍安是不想要楚欣然参与到这场阴谋交织的混乱中来。“那我也……”方羽话还没说出口，却听苍安先开口道：“看你的模样，还是想要离开这里吧！”

心思似乎被看透了，方羽不经陷入了沉默之中。“果然如此！”

苍安摇头一叹。“我得提醒你一句，身为凌霄阁的刺客，你就这样离开，以后将会面临无休止的追杀。”

“那我又想离开这里，又不想追杀该怎么办？”

方羽鬼使神差地说了一句。这一次，苍安也沉默了许久，方羽注意道了他的眼神之中带上了一丝落寞。想来这么多年来仇恨一直藏在心中，他应当是很想找寻一个同行者。当方羽不得不叹一句，那个同行者并不是她方羽，她就是一个爱财爱玩且怕死的人。就在此时，苍安伸手入怀摸出一块玉牌，将它交到了方羽的手上，那上面还带着苍安的体温。“就当是我派你出去见世面吧，用了这块玉牌，在每个城镇的苍云镖局，你都能够得到帮助。”

方羽摩挲着玉牌，听着苍安暴露身份的言语，琢磨着自己是否应当摆出一副惊讶的模样。“若是你累了，也可以回魔云山寨隐居，那里都是一群不被世俗容纳的人。”

苍安说着递给了方羽一张银票，而后头也不回地离开。方羽难得没有看金额，将其放入怀中之后，转身朝着苍安相反的方向走去。“先熟悉这个世界吧！”

方羽自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