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人民医院。”

段宝回道。张东起身说道：“你好好休息吧。”

“你今晚能不走吗？”

段宝脸色一红：“我……害怕。”

张东微微一笑：“我今晚不走。”

即使关了灯，房间里也并非黑的伸手不见五指，透过窗户，巷子里的霓虹灯，照进来一些彩色的光。段宝躺在床上，看着靠椅上那个朦胧的轮廓，虽然只是一个轮廓，但她却感觉到从未有过的安全感，好像只要这个人在，她就会很安心，这是一种说不出的感觉。想到在紫金藤的时候，这个人还说要找个地方和自己单独聊聊，男人不都是这个样吗？又想到自己和他赌酒，还说如果他赢了，随便他怎样。现在看来，不管是赌酒还是拼酒，自己都不可能赢的了他。自己为什么要让他上来呢？为什么要留下他呢？如果他有那种想法该怎么办？段宝感觉自己的脸有些热，她知道，自己的脸一定红了，幸好关了灯，他应该看不见吧。可是他为什么什么都不做呢？为什么只是坐在椅子上？如果他现在爬到床上来，他那么厉害，自己应该是反抗不了的。难道，真的像他说的，他只是想拯救自己？可是那为什么还要答应赌酒？害的她喝了那么多的酒，为什么那些坏人来的时候，他没第一时间出手制止，却要等到自己已经吓的快要崩溃了，他才救下自己？段宝发现她根本无法看清张东是什么样的人，好人？坏人？不管是哪一种答案，都会感觉很矛盾。……巷子口的街道上站着两个男人，他们所看的方向正是‘金星大酒店’。其中一个男人，摘下耳朵上的接收器，轻笑一声：“兽王竟然也会有柔情的一面，真是可笑。”

另一个男人说道：“永远不要用表面来解说兽王，否则你会发现，你对兽王其实一无所知。当然，也不要妄想从内心来解说兽王，因为你永远不可能看到兽王的内心。”

“不管他是什么样的人，总之我们的任务完成了，其它的事，就让别人去头疼吧。”

……第二天一早，段宝悠悠的醒了过来，睁开眼睛，便看到张东坐在椅子上，正微笑的注视着她。“你……怎么起这么早？”

段宝捋了捋自己的头发，有些尴尬的样子，她还从没和男人单独共度过一整夜。“确切的说，我还没睡呢。”

张东打了个哈气。“你一夜没睡？”

段宝诧异的样子，心里顿时一暖，难道他是为了守护自己？张东起身，扭了扭腰捶了捶背，无奈的说道：“这朔料椅子太硬，你坐一宿你也睡不着。”

段宝心里顿时感觉空落落的很失落，不过她马上又想到了一个问题，神情有些紧张了起来。“我有没有……”段宝赶紧擦了擦嘴角，看看有没有口水，对于一个女孩子来说，自己的睡相被一个男人看了一夜，都会很紧张的吧，谁知道会有什么丑态呢。“放心吧，你睡觉很老实，除了打呼噜放屁磨牙说梦话之外，就没什么了。”

张东一副很认真的样子。“啊……”段宝惊呼一声，把脸深深的埋在了被子里，她觉得，她没脸见人了。张东揶揄的一笑：“逗你的，快点起来，我们去医院。”

“你混蛋！”

段宝抓起枕头凶狠的丢向了张东。……东河市第一人民医院是东河市最大的公立医院，也是东河市最好的医院之一，来这里的门诊部看病，没有过硬的身体素质，良好的体力，关系硬的后门，那还是不要来了。在这里，不管干什么都要排队，如果你看到有插队的，不要生气，人家肯定有关系，跟人家比不了。如果医生很吊，不要生气，你排了一天的队，不就为了见他一面吗？人家吊不也是理所当然的吗。幸好张东不是来看病的，而是来看病人的。跟着段宝来到住院部的病房，张东看到了段宝的母亲（以下简称宝妈），一个头发斑白，肌肤蜡黄消瘦的妇女，那一脸的皱纹，哪里像一个40多岁的人，如果说60岁恐怕都会有人信。“妈……”段宝轻唤了一声，走过去握住了病床上宝妈的手。但是宝妈却毫无所觉，因为她处于昏迷之中。张东走到病床的另一边，握住了宝妈的另一只手，看似随意的一握，实则食中二指正好搭在了脉搏上。结合脉象，宝妈鼻子暗红、印堂苍白无光，显肺热虚火旺；鼻翼两旁颜色略黄，显脾胃虚；颧骨下边两颊凹陷发黑，人中色乌，显肾虚阴虚，而且很严重。中医望闻问切，此时宝妈昏迷，闻问二诊无法采用，但单凭望切二诊，张东便已看出，宝妈肯定长期营养不良，加之劳累成疾，导致脏腑皆衰，已经很严重了。宝妈的血压也非常高，张东不用猜都能知道，宝妈肯定是长期盐摄入太多，睡眠极少，加之脏腑的原因导致。如此的体质，再加上急火攻心，血压急速升高，造成脑出血还能活下来，也算万幸了，只是张东在脉象上，感觉宝妈昏迷不醒，好像不仅仅是脑出血的原因。传说中那些中医一诊脉就能无所不知，甚至连你昨晚啪没啪啪都能诊出来的，其实都是扯蛋的，中医诊脉确实很神奇，但还远没到神化的地步，否则中医干嘛有望、闻、问、切四诊。若能综合四诊，张东有把握百分百诊断出病灶，但此时宝妈昏迷，闻、问二诊根本不可能进行，单凭望、切二诊，一些表面上的病理病灶是没问题……咦！张东仔细看着宝妈紧闭的双眼，眼皮下垂的非常厉害，眼球鼓涨的仿似要凸出来似的，很有可能是负责眼球运动的颅神经受损所致。难道是……张东看了一眼抓着宝妈手，泪眼朦胧的段宝。脑肿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