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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意外相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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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五下午6点,城南中学校园艺术节正式在艺术中心拉开帷幕,看着四周忙的快要飞起来的他们,苏荷抱着许多哲的外套悠闲的坐在观众席上,吃着薯片,喝着可乐,惬意到不行。而作为主持人的许多哲站在台上瞪了一眼苏荷,但这并不影响苏荷的好心情,一不用紧张,二不用化妆,三不用穿裙子冻成狗,一举三得的事情苏荷自然是愉快到不行。但显然苏荷对于节目的期望有些过高了,一开始的组合演唱里,女生一开口就唱跑了调,苏荷听得尴尬癌直犯,默默的将耳机的音量调到了最大,然后闭着眼睛休息,昨晚悄悄写小说到三点,今早起床到现在眼睛都是红红的,重要的是还很疼。苏荷没想到自己这一闭,就睡到了最后一个节目,是个男声独唱。“我来到你的城市,走过你来时的路。想像着没我的日子,你是怎样的孤独。拿着你给的照片,熟悉的那一条街。只是没了你的画面,我们回不到那天。”

声音有种熟悉的味道,这种味道让苏荷觉得异常的恐慌和手足无措,眼睛想睁又不敢睁,手心都紧张的出了汗。最后用力的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苏荷还是强迫自己睁开了眼睛,沈南风坐在舞台中央的凳子上,抱着吉他,手指熟练的按着琴弦,两眼满目柔情,低沉的嗓音唱进了所有人的心里。苏荷的眼泪霎那间哗哗的往下淌着,一直以为就这样再也不会见着;一直以为就这样只能从别人的口中去了解现在的他;一直以为就这样一别两宽,各生欢喜了。没想到许多天后的今天突然就见面了。苏荷是欣喜的,也是难过得,只是欣喜有多少快乐,难过就有多少眼泪。离开永远比相遇更容易,因为相遇是几亿人中一次的缘分,而离开只是两个人的结局。所以面对这样的相逢,苏荷的表达方式只能是喜到哭泣。“苏大爷,你怎么了?别哭,已经够丑了,这样还能再丑一些吗?”

坐在一旁的肖仕科递过随身携带的纸。而苏荷既不说话,也不接过纸巾。全神贯注的看着沈南风,痴痴的跟随他的旋律,喃喃的唱着:“你会不会忽然的出现,在街角的咖啡店,我会带着笑脸挥手寒暄,和你坐着聊聊天。我多么想和你见一面,看看你最近改变……”“大白天的抽什么疯?”

肖仕科白了一眼苏荷,也跟着唱了起来。“声音控已经被迷死。”

“这是哪个班的?怎么以前没见过?”

“好喜欢他啊。我也是。”

观众席里的女生们已经被沈南风所征服,哭着的苏荷情不自禁的上扬了嘴角,她喜欢的他啊,一直就是如此美好,只是她们所不知道罢了。“不再去说从前只是寒暄,对你说一句,只是说一句,好久不见。”

歌曲随着尾音渐渐的减弱并且结束,观众席里顿时掌声欢呼声不断,“再来一个!”

“再来一个!”

而沈南风却面无表情,一点也不热忱的对着话筒,“我是沈南风。辫子姑娘,好久不见。”

“他说的是辫子姑娘是谁啊?”

“我们学校的吗?”

“我们学校这么多长头发的女生,谁知道到底是谁?”

“你看他刚刚的眼神,好想成为那个辫子姑娘。我一定睡着都要梦醒。”

“那你做梦去吧,姑娘。”

苏荷当然知道沈南风口中的辫子姑娘说的就是自己,可是这不像他的画风啊,那么冷漠,那么惜字如金的人居然在这么多人面前对自己说好久不见,并且不是都表明了不会再见自己吗?现在这样又算怎么回事?苏荷不得不承认自己是很感动,可是这突然就变了的他苏荷一时半会儿还有些蒙圈。“这男的挺帅的啊。我想起来了。他不会就是舒老师说的我们班的神秘人吧?对。肯定是他。”

肖仕科拉了拉发呆的苏荷,但苏荷依然不说话,连头都没有转过来。肖仕科有些没搞明白今天的苏荷是怎么了,自从这个《好久不见》一开始就整个人都不正常,难道是想起了过去喜欢的人?少女的心啊,他肖仕科反正是不懂。接下来的颁奖典礼领导说了些什么,哪些节目又获得了奖,苏荷一并不知道,感觉有些云里雾里,整个脑袋都是过去的画面,回忆就像是切洋葱,我们都泪流满面,却还乐此不疲。只是以前都是凭着记忆去回忆,而今天是看着他本人再去回忆,这两种感觉有什么不一样呢?苏荷自己也说不上来,只是比起曾经的惆怅此时的回忆里多了一份小小的温暖。苏荷是随着人流,再加上肖仕科的拉扯走出艺术中心的。刚走出来,就看见沈南风站在阶梯下,微微地笑着,并不同苏荷说什么话,但苏荷却觉得,为了这个,她已经等待很久了。他们都说昔日的错过,是为了下一次更好的相遇,如果相遇,一定要更懂得如何珍惜。但是苏荷觉得自己当时就已经够珍惜了,况且如今的她似乎早就没了那时的勇气。但“世间所有的相遇,都是久别重逢。”

苏荷是很认真的信了。“苏荷!”

眼眸通红的苏荷径直的走过沈南风的身边,没想到却被沈南风给叫住了,还拉住了手。“你干嘛呢?”

一旁的肖仕科特别爷们的拽开了沈南风的手,但下一秒苏荷的手被沈南风拽的更紧了。“这是我和她之间的事,与你无关!”

沈南风面无表情的看着肖仕科,一副“如果你再敢插手我会剁了你的表情。”

苏荷以为肖仕科会因此更爷们一点的,没想到他的画风转变来的更迅速。“我想起来了,刚刚你口中的辫子姑娘,原来就是苏荷啊,也对,我怎么没想到她头发这么长,肯定是她。”

沈南风的手心的柔软与温暖让被拉住的苏荷从手心到脸都是发烫的。“那你们慢慢叙旧。我就不打扰你们了。苏荷,你不用谢我!请叫我雷锋!”

面对肖仕科那极有内涵的媚眼,苏荷来不及作任何的解释,肖仕科就已经消失在眼前。沈南风的手一直没有放开,苏荷也没有刻意的想要挣脱,等这一天的这一种感觉等了多久呢?只有失眠深夜里一次又一次的辗转反侧才知道。不过苏荷以为沈南风会有很多很多的话想要告诉自己,所以才拦住了自己,但一直走到校门口,一直到帮自己拦了出租车并把自己塞进去,都没再开口说任何一句话,准确来说是一个字都没有。车子启动时,沈南风终于笑着挥了挥手。坐在出租车里的苏荷,看着窗外一闪而过的风景,此时的街道就像一条波平如镜的河流,蜿蜒在浓密的树影里,树上特质白色的灯在荧光管里上下窜着,像一场永不消失的流星雨,只有那因风沙沙作响的树叶,似乎是在回忆白天的热闹的繁忙。半开着的车窗风进来吹得苏荷直哆嗦,但手心依然暖的出奇,苏荷将刚刚被牵了的右手贴在脸上,笑的弯了眼。苏荷是跳着进的家门,周敏将她上上下下打量了好几次,“怎么了?中彩票了?”

“妈,你肤不肤浅?”

苏荷两眼一翻,知道周敏肯定是看到新闻说某高中生买彩票中了30万那件事。“沈南风转学了。”

躺在沙发上盖着毛毯的周敏也学苏荷两眼一翻,“别人转学关你什么事?又不是转到你们学校。你瞎激动什么?”

“对啊!他就是转到我们学校了。还是一个班。”

“不会吧?他是抽什么风?那么好的成绩转到你们学校。唉。”

原本站着的苏荷扑在周敏的身上,“妈,你话也不能这么说啊?我们学校哪差了?百年老年好吗?真是的。只要有实力哪都能闪耀。不过我好嗨森啊,啦啦啦啦。”

苏荷在沙发上滚着圈。周敏坐起来拍了拍苏荷,“别激动。就你那扑街样。别人以前不喜欢你,现在也不会喜欢你。”

兴头上的苏荷霎那间就跌落到谷底,两脚一跺,“妈,你怎么可以这样说!”

然后转身砰的一声关上了房间门。但躺在床上的苏荷想了又想,觉得周敏说的也挺对,那么优秀的人,也被那么多优秀的人所喜欢,既然选择权那么多,那自己又凭什么得到他的喜欢呢?想到这儿,觉得这辈子光让自己不自卑就已经竭尽全力,哪有过什么优越感的苏荷心情立即就不好了。如果沈南风再从同学口中知道自己的那些事儿,苏荷立即整个人都有种崩溃掉的感觉,画面太美,她连想都不敢想。于是苏荷又失眠了,早上洗脸时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丑八怪,能否别把灯打开,我要的爱,出没在漆黑一片的舞台,丑八怪……”黑眼圈重的险些自己吓呆了自己。“我去。你昨晚干嘛去了?”

在校门口等着苏荷来的许多哲认真的看着她的眼睛。“偷人去了!”

苏荷没好气的将自行车扔给了许多哲。许多哲立即不怀好意的继续看着她:“我看是偷沈南风去了吧?哈哈。”

“王八蛋!你给我站住!瞎说什么呢?”

“辫子姑娘,好久不见!”

许多哲模仿着沈南风的语调,苏荷羞得满脸通红。看着苏荷嫌少是真的害羞了,许多哲赶紧适可而止,毕竟惹怒了她是肯定没好下场的。“走吧。吃面!心情这么好要来三两么?”

“滚!”

苏荷怒目而视,结果许多哲又笑了,“兄弟,这才像你嘛!”

说罢,手一伸攀在苏荷的肩膀上,随时都如此并没异议和不习惯的苏荷今天却拍开了他的手,“猪爪子拿开!”

许多哲有些失落又委屈的看着苏荷,“果然你也是重色轻友。”

“你再装得像一点!”

苏荷把碗里的牛肉都放到了许多哲的碗里,许多哲满意的笑了。一向食欲很好的苏荷今早却没了想吃的欲望,看着吃的心满意足的许多哲,“你说沈南风是要做什么?”

许多哲抬起头,辣椒油顺着嘴角滑落,苏荷拿过纸伸出去粗鲁的给他擦掉了。“能温柔点吗?姑娘。”

“汉子什么时候温柔过?”

“我看昨晚被沈南风抓住手时你挺姑娘的啊。”

“滚!”

“问你话呢?”

“啊?你说沈南风吗?”

许多哲无辜的看着眉头皱成一团的苏荷,“沈南风啊,我怎么知道?转学后就没有任何联系了。我连他是个什么样的人都不知道,你让我怎么帮你分析?”

苏荷想了想,点头,“这倒也是。”

“快吃吧。别一会儿做操晕倒了。这就有些尴尬了。”

苏荷总算是拿起了筷子,“乌鸦嘴!”

“快吃!要迟到了!”

“你怎么不早说?”

苏荷吃的险些哽住。“是你刚刚自己不吃的。怪我咯?”

等到两人狂奔进教室时,早读的铃声刚好响起,苏荷正庆幸就发现原本两张课桌的旁边多出了一张新课桌,沈南风面无表情的坐在那儿,然后从抽屉里拿出书。“嗨。我是许多哲。还记得我么?沈南风。”

沈南风抬起头,“不记得了。”

被打了脸的许多哲也不再开口,苏荷的心扑哧扑哧的狂跳,所幸沈南风并没有和自己说话,也没有要和自己说话的意识,苏荷的情绪这才安静了一点,伸手在抽屉里拿书,却摸到了一个袋子,苏荷有些懵的拿出来一看,原来是早餐,然后抬头看了看肖仕科还没来,周妮萌和马晓晓也没说什么,而许多哲就和自己坐在一起,苏荷是实在想不到还会有谁给自己带早餐了。“难道是沈南风?”

刚想到这个可能性,苏荷就猛摇头,许多哲赶紧转过来按住了她的头,“没事吧?还是头疼?”

“早餐。”

苏荷指了指自己手里的袋子。“你什么时候买的?”

“我也不知道谁给我的。”

“哇。苏荷。看来最近桃花运不错哦。”

许多哲满脸坏笑的拿过苏荷手里的袋子,“皮蛋瘦肉粥,油条,热牛奶。还不错。”

“那你吃吧。”

许多哲情不自禁的打了一个饱嗝,然后把头转向了沈南风,“要来点早饭么?”

“我吃过了。”

“哦。”

看着肖仕科刚好走进教室,许多哲顺手给了他,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许多哲总觉得自己的心里有些失落,是什么样的一种失落呢?也说不上来,就是在被苏荷拍开手,和看见有人给她送早餐时,就难受的发慌。许多哲也不知道自己这究竟是怎么了?而苏荷也鲜少的一言不发的看着书。这个冬天的早晨,阳光明媚,却又似乎更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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