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一起睡，不过那时跟现在不一样，当初是害怕和恐惧，如今倒没有这么多的烦恼。两个人说了会话，虽然很多时候只是贫嘴打趣，说其他的也说不到一起去，但颇有一种岁月静好的味道。“厉妃，告诉你，你名字是什么？”

到了最后，说话说到深夜，柳然打着哈欠问，“这么长时间了，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总不能厉妃厉妃地叫着。”

“温姝。”

厉妃很是痛快地说，“进宫后，倒是无人喊我名字了。你呢？我听他叫你小然？”

“柳然。”

柳然睡意朦胧，“柳树的柳，然后的然。当初我爹不疼娘不爱，随便就取了一个名字。”

“跟我说说你的过去吧？”

厉妃问道，“你跟贵妃完全是不同的人，也只有你自己才觉得没人看出来吧，性情差别那么大，大家稍微想一想，都觉得蹊跷。不然，锦春也不会……”厉妃说了半天，也没听到人回应，往旁边一看，只见柳然已经窝在被窝里沉沉地睡了过去。姣好的容颜只有巴掌大，长长的睫毛在眼下落下一片阴影，睡着的样子就像一个乖巧又好看的猫，露出毛茸茸的头。厉妃伸出手摸了摸猫头，果然像以往一样好，就跟记忆中的那样，柔软、光滑、和顺。小姐。厉妃的嘴唇无声地开合，但说完自己也愣了一下，直直地看着自己的手，然后伸回来，老老实实地放在了被窝。也不知怎的，自己刚才竟然晃了一下，竟然觉得她是另外一个人。小姐。也不知哪里来的记忆和人，时不时出来蹦跶一番，让人好生恼火。柳然睡得很沉，她鲜少睡得不好，如今有厉妃陪着，也没其他的心思，自然睡得更沉。她迷迷糊糊中来到一处纯白的空间，那里有个镜子，她走过去照了照，却没有发现自己的身影。房间里还有一个人，他背对着自己，手一动一动，似乎在抚摸什么东西。柳然好奇地走过去，看到了这人的正面。是一个看着有几分眼熟的脸，却想不起在哪里见过。那人手下是一具女性的身体，长长的黑发遮住了脸，让人看不分明。只见这女子皮肤苍白得近乎通明，胸膛也不见半分的起伏。这是一个死人。柳然心想。这人是个变态，柳然又想。那人拨开女子脸上的黑发，印下一个吻，轻声说了句：“放心，我还会回来的。”

柳然耳边顿时响起来千万朵眼花爆炸的声音，这个声音，这个声音太过耳熟。顾一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