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不闪不躲，似乎对自己很是自信，他甚至轻蔑地看了一眼羽剑，说：“这样可不行……”话未完，羽剑已经刺穿他柔软的腹部，从背后飞出，又回到了柳然的手中。暴君踉跄到底，一手捂住腹部，一手攀着棺木，不敢置信地望着柳然：“小然，怎么可能？你……好狠的心。”

暴君视线在自己受伤的腹部和柳然之间反复，又是笑又是无奈：“小然，小然，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你，你就是这样对我的。”

“是你逼我的。”

柳然倚在门上，眼神复杂难辨，“我不想。”

“小然，你知道我是谁，对吗？”

暴君轻声问。柳然不言不语，咬咬牙，看着暴君一时半会死不了的样子，抡起羽剑砍破密室的大门，扭身就往外跑。她还是没狠得下心，将人直接给杀了。她应该直接把人给杀了的。柳然步履匆忙，使出了浑身的力气奔跑，她的手在颤抖，心在狂跳，根本想不明白，为什么他也会来这里。这个人，这个人，就是柳然曾经最怕的人。也是她不想回到愿世界的人。曾经，她有多怕他。曾经，她也爱过他。密道的门近在眼前，柳然抡剑打算照旧破掉，却被人一把攥住手腕。回头一看，竟然是暴君。他竟然好好地站在哪里，也不知是什么时候来到她身后的，若不是身上还有残余的血迹，柳然还以为自己那一剑根本就刺伤他。暴君捏着她的手腕，平静地看着她，但她知道这份平静下是怎样的惊涛骇浪。“小然，乖，跟我好好的，别再挣扎。”

暴君的声音近乎呢喃，就在她的耳边厮磨，带着熟悉又陌生的气息。柳然咬牙：“我不。”

暴君叹了一口气，也不知道做了什么手脚，柳然发现自己竟然不能动了，羽剑也消失在手里。“怎么就不听话？永远学不会乖，我该怎么罚你呢？”

暴君轻轻抚摸她的脸，印下一个温柔又冷冽的吻。“不然还像以前那样好不好？你眼里心里只有我一个人，我也只有你一个……”柳然牙齿将嘴唇咬出了血，心里翻涌的情绪差点将自己给吞没，最终她还是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不好。”

“我眼里没有你，心里自然也不会有你，更不可能只有你一个人。”

“你应该知道的，我们早就结束了。”

“小然……”暴君轻声地哄着，“我们重新开始，不行吗？”

平静下来的柳然，却看着暴君笑了，笑得非常的讽刺，“你，凭什么？一个被我连名字和长相都忘了的人，还怎么重新开始。”

“哈哈哈，咱们，早就结束了。”

暴君额头青筋直跳，他一手扣住柳然细软的脖子，对着她的唇狠狠地咬了下去。柳然的嘴上都是血腥的味道。自己咬的，他咬的，混合在一起，交织在彼此的唇舌间，疼到麻木，就感觉不到疼痛了。“小然。”

暴君在她唇上轻啄，将血迹一点点地啄走，缠绵悱恻，温柔蚀骨。柳然却清楚地知道，这些都不过是表象。暴君将她唇上的血色啄干净后，眼睛如同蒙上了一层黑雾，如同千尺深的古潭，将人的心魄给吸了进去。暴君慢条斯理地问：“小然，我是谁？”

柳然的神情迷茫起来，定定地看着他的脸，歪着头想了又想，但怎么也想不起这人该有的脸和他的名字。一个滚烫滚烫的名字就在舌尖堵着，怎么都想不起该怎么念。暴君见此，轻声叹了一口气：“真是狠心，果然将我忘得干干净净。”

“小然，你不该忘记的。”

“是你说的，爱情有先来后到，为何等我先来的时候，你依然不爱我。”

“真令我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