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然一夜好眠，等醒来的时候，床的外侧已经空了。用手一摸都是凉的，也不知道人走了多久。柳然试探着喊了一声：“厉妃？”

没有声音。锦春听到动静，从外面应了一声，探头：“娘娘醒了，奴婢洗个手，就过来伺候娘娘梳洗。”

柳然看了锦春好一会儿，哦了一声，才问道：“看到厉妃了吗？”

“厉妃娘娘天一亮就走了，还嘱咐奴婢不要吵娘娘，让您好好睡。”

锦春非常自然地说，也没问为什么厉妃会在这里，也没解释自己昨晚没在的原因。柳然本来想问，但转眼一想，估计也问不出什么来。锦春晚上出去又不是一次两次了，次数多了，只不过昨晚正好没在而已。原主记忆中，锦春非常忠实，一直到死都对她不离不弃。她不该怀疑的。一整天，柳然都有些心不在焉，昨夜暴君前来，今日竟然毫无动静，也不知道是厉妃的手段奏效，还是暴君再憋着什么坏主意。御书房。暴君捂着头痛欲裂的额头，冷眼看着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几个大臣，一伸手，将宫人奉上的茶给掀翻在地。滚烫的茶水溅落在大臣的身上，引来灼热的烫伤。但他们一个个面色惨白，根本不敢说话，也不敢躲避。“皇上，臣无能，实在是找不出像贵妃娘娘这般国色天香的女子。”

“是呀，贵妃娘娘这般人物，乃是多少年才出一个的绝色，寻常根本寻不得。”

“皇上，若是寻稍逊色一些的女子，倒有不少。”

“……”暴君冷厉的眼一眯，哼了一声，不紧不慢地说，“朕问的是这些吗？”

几位大臣面面相觑，他们此前因为这事没少被责罚，今天一来皇上就让他们跪在这里半个时辰，又是发火又是冷脸的，难道不是兴师问罪。？暴君眼里闪过一丝的精光，嘴角露出一抹嘲讽的笑容来。都是一群废物。“那些没人不寻也罢，朕的后宫美人如云，像贵妃、厉妃的绝色有，像琦美人、姚贵人这般清秀佳人也有。不急。”

“今日寻你们来，是有事吩咐你们……”暴君挥退了所有人，留下这几个昔日的心腹狗腿子，密谈了半个时辰。半个时辰后，原本瑟瑟发抖的大臣出来的时候各个神采飞扬，似乎得了不得了的好处。暴君看着手里的奏折，冷冷一笑，一双鹰眼透着几分乖张来。“一群酒囊饭袋。”

“一只只会杀人的屠夫。”

“真是绝配，不亡国才怪。”

暴君今日难得批了半天的奏折，直到头疼得再也受不了，方停下来歇息片刻。他闭上眼睛，眼里快速地转动，向着贴身小太监李方易招招手。“昨夜，我到底是怎么回事？”

暴君眼睛依然闭着，声音听不出喜怒来。李方易却吓得两腿直打颤，这位主子喜怒无常，说不得一个没注意，又要挨上一顿皮肉之苦。“回皇上，昨夜皇上喝了些烈酒去了冷宫，要临幸淑贵妃，皇上不胜酒力，冷宫不比其他宫殿平坦。皇上酒劲上来，就栽倒在地。”

暴君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忍不住低喝一声：“朕看起来像傻子吗？”

这见鬼的理由，傻子也不信。自己摔倒能将脸给摔紫，这明明就是人打的。李方易吓得扑通跪在地上，脸白得没一丝血色，整个人忍不住发抖：“奴才说的千真万确，昨晚，还是厉妃娘娘来传话，将皇上您in给抬回来的。”

“厉妃？”

暴君揉着额角，在记忆中搜索这个人，好一会儿才冷笑一声，“原来是她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