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美人一听，不干了：“贵妃姐姐，你可不能早死早超生，不然，我们姐妹怎么办？到时候我们一起下去找你，打马吊吗？”

柳然怎么听都不是那个味。合着整个后宫是牺牲淑贵妃一个人，挽救大家小命万万千呀，她还真是伟大呀。“其实，死后也不是那么可怕。”

柳然十分认真地说。宛美人一听哭得更厉害了：“娘娘，您是想让我们一起死吗？您可不能见死不救呀。”

“娘娘，要是我们死了，你良心过得去吗？”

柳然被宛美人哭得头疼，这丫头看着无辜可怜，但每一句话都想将她架到道德高地胁迫她，威胁她，绑架她。你能阻止暴君残害人，为什么不能牺牲自己呢？你牺牲自己怎么了，又不会死也不会少块肉，比别的姐妹受到的伤害轻多了。你要是不好好伺候暴君，连累到我们，我们死了都是你害的。我们要是死了，做鬼也不会放过你。“过得去。”

柳然沉默半晌，突兀回了句。正在抽抽噎噎的宛美人听到了一怔，没反应过来。“要是你们死了，我良心过得去，又不是我害得你们。”

柳然跟宛美人的圆眼对了个正着，看到她惊愕地停止哭泣，又恶劣地补充了一句，“再说死也没什么可怕的。”

宛美人气狠狠地拍了下桌子，扭着身子娇里娇气地叫了一声：“娘娘~”拖长的尾音让柳然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连魂都飞了出去。这一声，杀伤力实在是强。“好好说话，别撒娇。”

柳然请叱。宛美人扁着嘴正要说些什么，忽如其来的一声咳嗽让她的话未来得及说就咽到了肚子里。几人循声看去，只见盛装打扮的厉妃扶着贴身大宫女的手款款站立，也不知道在那里多久了。她的脸上带着浅浅淡淡的笑，眼神却有些冷漠：“贵妃娘娘这里好生热闹，这冷宫住的真是有滋有味，还有人撒娇。”

“撒娇”两字咬得比旁的重了些，透着些不明所以的意味来，连厉妃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这般反应。“厉妃，你来了。”

柳然看到厉妃脸上露出大大的笑容来，从躺椅上蹦了起来，推开碍事的宛美人，欢欢喜喜地来到厉妃跟前，“怎么这么多天不来看我？”

厉妃的冷漠看到柳然向她笑的时候就烟消云散了，对着这般一个大美人，实在是生不起气来。更何况，也没什么可生气的。不过是一个妃嫔向贵妃撒撒娇邀邀宠罢了，吃不了什么亏。“前几天有事耽搁了。”

厉妃和颜悦色地说，“贵妃看起来过得不错，人都胖了点。”

柳然正想反驳，旁边的宛美人嘟囔了一句：“厉妃姐姐哪里是有事耽误了，分明是被那暴君打了巴掌，肿了好多天。厉妃姐姐花容月貌，怎能受这般委屈，贵妃娘娘，您……”厉妃眼神一厉，漠然地看了一眼宛美人：“哪里来的宫人，这般没规矩，本宫与贵妃说话，哪轮到你说话。”

厉妃不同淑贵妃，她家世极高，父兄手握大权，宛美人敢在淑贵妃面前放肆，却不敢再厉妃跟前耍小心眼。她咬着嘴唇，忍住屈辱，十分规矩地向两人行李：“妾身宛美人见过厉妃娘娘，见过贵妃娘娘。”

“没规矩。”

厉妃请叱一声，“贵妃娘娘位份高于我，你要先见过贵妃才是。”

“我，无所谓，不用太在意。”

柳然挽住厉妃的胳膊，感觉到她身子一僵，心里偷笑起来，这人怎么这般不紧逗。真是，比陈明辙可爱太多了。还是女孩子可爱呀。“规矩不可废。”

厉妃坚持，柳然无法，只得依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