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眠喝了酒，不能开车，文青便充当起了司机。她收了人家的东西，不好意思不办事。于是一边开车一边透过后视镜打量段眠的神色，犹豫着问，“段总，您是担心顾总出国对联合调香大赛有什么影响吗？”

段眠抬眸，黑眸含着看透人心的冷漠，“文青，多嘴的后果你不清楚吗？”

文青被段眠的眼神吓得一哆嗦，后背几乎立刻就渗出了冷汗，“对不起段总，我失言了。”

段眠没应她，段氏放过了她这一次。文青却因为段眠短短的一句话吓得如坐针毡，开车的手都在发抖。她不应该随意打探，段眠看起来只是冷漠，但身为秘书的她清楚，这个男人更多的是危险。要是真的惹到了他，估计这辈子怎么完的都不知道。到了段家大门后，文青下车让段家的人代替她开车送段眠进了段家。这是段眠的规矩，没他的允许，外人不准进段家，即使文青是他多年的贴身秘书也没这个资格。管家看段眠喝了不少酒，有些担心的要来扶他，“少爷，您怎么喝这么多酒，对身体不好。”

段眠抬手避开了管家的搀扶，一进门直接脱了外套就往健身房走。管家有些担心，但在段家待了这么多年也知道段眠的脾气，不敢去打扰。段眠本身脾气就不算好，喝了酒后更差，平时练拳还会戴拳套，这会拳套都不带了，赤手空拳扁拳桩，每一下都发出沉闷的重响，可想而知段眠有多用力。以前这个时候只有姜灿灿敢进来管他，尽管段眠态度不会多好，但他不会真的对姜灿灿动手，可要是换了别人进来，挨打都算是最好的了。那个时候段眠觉得姜灿灿很烦，他发泄一下打个拳都不能尽兴，现在打着打着又觉得，其实偶尔有个人管着也没那么糟糕。怎么又想起姜灿灿了？段眠手一顿，忽然更加烦躁的踹了拳桩一脚，竟然直接把拳桩踹倒了。姜灿灿去马尔代夫才几天，顾长林就跟着过去了，短短时间，他们两个的关系倒是越来越好了。段眠正生气，墨枫来了，他瞅了一眼倒在地上的拳桩，啧啧两声，“这拳桩惹你了？”

“你来干什么？”

段眠擦了把汗，靠墙站着，没什么表情的问他。墨枫还能为什么，上次打赌把心爱的跑车输给了段眠，他不甘心，于是又找简明知打了个赌。“自从灿灿出国后，你脾气是一天比一天差，要不要我帮你？”

段眠一记眼刀扫过去，忽的一拳直接朝着他砸了过去。刚猛的重拳带起凌厉拳风，段眠还特别恶劣的照着墨枫的脸打，墨枫慌忙侧身这才堪堪躲过。这一拳要是真的打中了，脑出血都是有可能的。墨枫颠倒几步站稳，暗骂段眠这个臭脾气，“恼羞成怒了？”

段眠勾了勾手，“来，陪我练练。”

墨枫是知道段眠的身手的，他才不想跟他动手。“你要是不想听那就算了。”

墨枫想走，可来都来了，段眠也没那么容易让他走，再次朝他动手。墨枫低咒一声，只能被迫跟段眠“练练”。“你想怎么帮我？”

段眠一边对墨枫重拳出击，一边喘着气问他。墨枫有些应接不暇，“能不能好好说话？”

段眠半点都不放水，“不能。”

墨枫，“……”段眠拳套都不戴，挨上一拳得痛半天才能缓过劲来，墨枫不停躲闪，“灿灿现在这么恼你，大部分原因就是因为慕容雪，我帮你料理了慕容雪，灿灿肯定会高兴。”

谁料这话一出，段眠直接一脚把他踹倒在地。“这种话以后不要再说。”

墨枫捂着小腹站起来，“为什么，就因为她怀孕了？”

“你怎么知道？”

段眠并没有把这件事告诉过墨枫。“呵~”墨枫冷笑一声，“上次她来段家打算拿这件事压灿灿呢，被我拦住了。”

段眠蹙眉，他早就警告过慕容雪不要惹姜灿灿，没想到那个女人还是不长记性。墨枫看他没有要动手的打算松了口气，去拿了瓶水过来边喝边说，“你和姜灿灿离婚快两个月了吧，还没意识到她的好？”

“哼，你倒是清楚她有多好。”

段眠冷哼一声，把墨枫手里的水抢过来喝了一口。墨枫懒得抢回来了，他也靠着墙，“慕容雪那种爱慕虚荣的废物，连长得也没灿灿好，之前被蒙了眼就算了，现在还不放手，难道你真打算娶她进段家？”

“养在身边的花瓶当然是废物更好。”

段眠淡淡的说，“姜灿灿这样的女人根本控制不住，你现在对她另眼相看，等她知道的秘密多了，你还是会选择毫不犹豫的放弃她。”

墨枫眸光微闪，淡蓝色的眸子里闪过几分动摇，他从没想过段眠关于姜灿灿居然想的这么长远。段眠把水还给墨枫，“我辜负她，是因为不想玩弄她，她现在生气，我有的是办法不让她继续张牙舞爪，倒是你，既然把她当朋友，就该知道什么才是真的对她好。”

“你这么说，她不会理解的。”

墨枫看着段眠手上因为打拳过度擦破的伤口，“只要你跟慕容雪在一起，她就永远不可能原谅你。”

“我为什么要跟她说？”

段眠擦了擦手，抹掉了流淌而下的血迹，“我只是欣赏她有几分能力罢了，怎么对她我心里清楚就行，她的意愿根本没那么重要。”

他的话很绝情，这才是墨枫记忆里认识的段眠。但不知道为什么，凭着他和段眠这么多年兄弟的直觉，墨枫总觉得段眠在嘴硬。“那你不去马尔代夫了？”

墨枫喊住已经走到门口的段眠。段眠头也不回，“我什么时候说过要去马尔代夫了？”

墨枫见他走了，扭了扭刚才被段眠一拳打中的肩膀，心想这件事还是明天让简明知自己跟他说算了。不过段眠的话的确有道理，他们能轻而易举把姜灿灿看透，姜灿灿却从不曾了解他们背后的秘密。她那样宁折不弯心气高的人万一知道了不该知道的秘密后不能接受，就算他把姜灿灿当知己，姜灿灿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段眠对姜灿灿是挺渣的，但总体来说，他从没有想过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