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么？”

沈云锦动作轻柔的替翠心上药，前世这孩子为护她周全，被萧承宣乱刀砍死，眼下看到她受了伤，沈云锦难掩愧疚。翠心摇摇头，“不疼了。”

“大小姐，老夫人回府了。”

沈云锦听到声音，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知道了。”

那丫鬟听到回话仍然没离开，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沈云锦起身走到她面前，“还有什么话，一并说了。”

“老夫人请大小姐过去一趟。”

果然，那边有动作了。沈云锦用帕子擦了擦手，“二小姐去了？”

“是，二夫人也在。”

方才当着她的面儿打脸，以沈云柔的个性绝对不会善罢甘休。不过她没想到，沈云柔这么快就去老夫人那儿告状。“我这就去。”

“是，奴婢这就去回话。”

翠心闻言，慌忙站起身来，“小姐，奴婢陪您一起。”

“不了，你就在屋里等我。”

沈云锦去到前厅时，柳姨娘和沈云柔已经立在一旁，沈云柔眼含热泪，绣帕轻轻地擦拭眼角，看着好不可怜。老夫人端坐其中，衣衫华贵，珠钗满头，可毕竟上了年纪，那双眼睛变成了三角眼，脸颊凹陷，偏偏又涂上厚厚的胭脂，越发显得牙尖嘴利的小人模样。老夫人年轻时是个妾室，又是从烟花之所从良的歌伎，后来正房因病过世，她也因此扶了正。或许两人都是出自风月之所，她对柳姨娘母女也是格外照顾，至于她这位相府嫡女，一直都是老夫人的眼中钉。“混账，还不跪下！”

老夫人见了沈云锦，将桌上杯盏摔了出去，恰好落在她的脚边，茶水冒着热气儿，打湿了她的裙摆。沈云锦淡定自若，“不知孙儿犯了什么错？”

“你这混账，平日里仗着嫡女的身份欺负下人也就罢了，如今竟然连你妹妹都不肯放过！”

老夫人越说越气，一旁的柳姨娘赶紧帮腔，“云锦，你给老夫人认个错，这件事也就过去了。”

沈云柔眼神中难掩得意，面上仍装作柔弱的模样，“奶奶，都是我的错，是我惹姐姐不开心，若是要罚，便罚我吧。”

“好孩子，这事与你有什么干系，都是这逆女……”老夫人视线凌厉，“你还不跪下认错。”

“我没做错，为何要认？”

沈云锦提起裙角，从破碎的杯盏处跨过，慢慢走到沈云柔的跟前，“妹妹打了我的人，竟觉得委屈了？”

“是我的错，姐姐别生气了。”

沈云柔倒是懂得利用自己的优势，她这一哭，老夫人更是气急败坏，她拉扯着沈云锦推到一旁，面上带着不悦。“沈云锦，不要仗着你嫡女的身份骄纵恣肆，犯错认了也就罢了，竟然恬不知耻，叫你妹妹受了委屈。”

呵，沈云柔委屈？看她眼底得意的样子，这会儿要是没有外人，只怕笑出声来了。“姐姐，你莫要气坏了身子，都是我不好，你若有气就打我一顿好了。”

沈云柔上来抓住她的胳膊，那卑微的态度还真是令人叹为观止。她料定有老夫人在，沈云锦绝不敢动手，如此装的更是真切，“姐姐，你打我吧，都是我的错。”

沈云锦勾唇浅笑，抬手重重的给了她一巴掌，直打得沈云柔眼冒金星，捂着脸不敢相信的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