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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臭显摆和招人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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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远处一片绿荫下,裴家老太君与乔府老夫人并肩而立,身畔有大皇子妃,英国公夫人,严府少夫人裴臻,并其他几个大妇,便是乔吉儿生母也只能勉强排在最边上。乔府老夫人脸色并不好看,乔吉儿的母亲更是笑得勉强,裴家老太君与裴臻相视一眼,彼此都从对方眼中看出了几分满意之色。而大皇子妃情绪更是外露,竟似是十分欣赏徐蛮,忍不住抚掌大赞此女不凡。乔吉儿借魏明月这把刀杀人未果,反倒是被回旋镖扎了自己,心中老大不爽。隐忍至开席,方才觉着又寻着机会恶心她了。桌席共摆了两桌,上桌自是皇子妃、夫人们同席,下桌便是小姐们同坐。乔吉儿是主,理当占据主位,再是杜若若、魏明月这般出身的小姐需上座,徐蛮身份最低便被安排在最末的位置上,恰与徐娇以及乔吉儿的庶妹乔妙儿相邻。这样的安排旁人也说不出有什么不对,徐蛮也并未表露什么,倒是徐娇与乔妙儿俱是一副十分屈辱的神色,只是虽觉屈辱,面上却不敢对乔吉儿有半点怨怼。乔妙儿是受尽了乔吉儿欺压的,早就畏她至深,她倒不怨徐蛮,恨只恨乔吉儿在这样的日子里还想尽千方百计的打她的脸,可这样的念头她也只敢藏在心底,生怕叫乔吉儿看出来,以后她与姨娘的日子便会更加难过了。徐娇就不同了,她只当乔吉儿是无心,且座次安排这等事未必就是乔家姐姐亲自过问的,况且她父亲又是乔尚书的左膀右臂,乔家姐姐怎会成心欺负她?只怪徐蛮这个上不得台面的东西不长眼,她若有自知之明就不该来赴宴,说得好像是被逼着来的,实则还不是想抓住机会攀附权贵,装什么清高!杜若若坐在离徐蛮有些距离的地方,瞧着并不如何开怀,毕竟上手就是乔吉儿,看着她就倒尽了胃口,加之她又担心徐蛮不适应,便时不时偷瞄徐蛮。徐蛮倒是老神在在的坐着,也分神留心着周围人的一举一动。乔家老夫人说了几句场面话宣布开宴之后,乔吉儿作为小主人,也端起了果子酒邀同桌的姐妹们共饮。此时丫头们陆续将果子做成的菜肴、糕点,并一碟子一碟子的鲜果放入桌中,菜品果品顺着水流一道一道的从小娘子们的面前缓缓飘过。一道山药酒炖樱桃肉很得小姐们的心,杜若若这个吃货免不了多进了几口,还有荔枝酿也十分香醇,闲来好品果酒的魏明月也多饮了一盅。乔家的果子宴,用的果子自是寻常人家吃不到的鲜果,菜肴也是府中大厨精心研制得来的,酒水也没有含糊的。这一场宴会下来,少说也是数百两的花销,宾客再是没有不满意的。徐娇吃了两杯酒,话匣子也打开了,站起身端着酒杯走到乔吉儿身边敬她。罢了她指着正飘到乔吉儿面前的一碟子红艳艳的樱桃,略拔高了声音问:“乔姐姐,这便是淑妃娘娘特意赐下的樱桃?”

乔吉儿含蓄的抿唇一笑:“确是姑母所赐。”

徐娇十分捧场的啧啧称赞:“我听闻这樱桃要吃个鲜也殊为不易,光是运送上就耗费不少,不愧是席上珍!除却宫中宴会,也就是在乔姐姐家中才能得见了,等闲谁吃得起?”

这话说得,徐蛮若不是早知徐娇是乔吉儿的狗腿子,怕都要以为这货是个披皮黑了。什么叫除了宫里,也就是乔家才能得见?这话传到上头去,那还了得?但凡不是个傻子,也不会因这番夸赞昏了头吧?徐蛮不经意一瞥,果然见到乔家老夫人有那么短暂的一瞬,将刀子般的视线落在了徐娇身上。而乔吉儿也不蠢,她自然知道徐娇这话十分招摇,脸上的笑容也淡却了几分。“也是姑母挂念老祖宗,才从口中省下了一篮子赐到府中,家中也是沾了祖母的光罢了。”

乔吉儿这话接得还算不错,只将一切归于淑妃一片孝心上,旁人也揪不出什么错处来。乔家老夫人面色稍霁,先时对乔吉儿那番表现的不满也消散了。徐娇本还想说话,乔吉儿抢先一步开口:“这樱桃虽是我姑母孝敬老祖宗的,但老祖宗向来心疼我们小辈,凡有什么稀罕的总不忘了我们的。我想着这东西不易得,全落我们肚里又有什么意思,大家伙一道尝尝鲜才好呢!便趁着这果子宴,一并拿出来招待贵客了,也不枉费老祖宗一番心意。”

乔家老太太连连点头,一旁的大皇子妃也拉着老太太的手,先是夸老太太慈和,再是夸乔吉儿懂事。裴家老太君什么话也没说,脸上只挂着得体的笑容,依旧叫人觉着难以亲近。而裴臻也只当没看出乔家老太太想被人捧着的心思,只顾与英国公夫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面前的果子露她半点没进口,全进了宽大的袖口。徐娇赖着乔吉儿不想走,倒顺了杜若若的意,以躲开徐娇为由直接把座位让了出来,自己跑到徐蛮身畔坐了下来。乔吉儿脸差点黑了,而徐娇竟大喇喇的坐在了原本属于杜若若的位置上。坐在徐娇对面的魏明月平素虽看在乔吉儿的脸面上,也与徐娇有所往来,可骨子里却是瞧不上这草包的。好歹也是左都御史的外孙女,却蠢得毫不自知。这一桌的小娘子们,徐娇的身份不高不低,排个中间却是差不多的,偏她被安置得远远地,她难道就半点不知道这其中的原由么?她这么蠢,也不知是随了谁?“乔姐姐,你家可真是阔绰,若换了是我,我可舍不得拿这么金贵的果子招待一些不相干的人。”

徐娇这会儿已经半醉了,说话更不经大脑,她本意里这个“不相干”的人可能指的是徐蛮,可她这么一说,却是把所有人都内涵进去了。再则她又直言乔家阔绰,阔绰这个形容有些时候不是夸赞,而是祸患!乔吉儿已经忍无可忍,一手死死掐住徐娇的手心,笑眯眯的说:“来者都是客,理应尽所能的好生招待。妹妹若喜欢,不妨多吃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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