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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章 药性相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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适才她看了其他东西,大多是一些文人墨客所喜爱的古玩,她并不喜欢,这株珊瑚是所有物品中,除了一对夜明珠外最漂亮的了。叶玉莹不敢要那夜明珠,她心中清楚,这夜明珠就算买回去,也绝对到不了她手上。三夫人平日似乎对她们几个庶子庶女还算不错,事实却并非如此。三房的好东西极多,但最好的都在叶玉初她们房中。“五妹妹可决定了?若是你不喜欢这个,我们可以去千福楼挑副头面。”

叶玉凝又问了一遍。叶玉莹忙摇摇头:“我很喜欢这珊瑚,三姐姐不必麻烦了,我还要去谢谢大伯呢!”

说话间,叶玉莹带着丫鬟走出了后罩房。她一走,叶玉凝才朝那邱掌柜道:“麻烦掌柜将此物包起来,与那只孔雀一同送到叶府去。”

邱掌柜应声不提,叫来一名伙计将这株珊瑚小心搬了出去。“小姐没必要对五小姐如此好吧?”

待外人一走,翡绣微微蹙眉说道。一个名贵的珊瑚,价值是多么的贵重,翡绣一个丫头也能够明白个中一二,拿到了这个玩意儿之后,叶玉莹心中得多么的得意。叶玉凝摆摆手,面上泛起一丝古怪笑容。“这珊瑚其实也是鸡肋,你想想,哪家的正室夫人会买这么一株桃红色的珊瑚回去摆放?毕竟,一千多两的价格,可不是哪家小姐能随手拿出来的。而那些侧室、婢妾,又不会舍得花这么多钱,所以,给了她也好。”

翡绣了然,笑了笑不再多语。亦心一直不说话,拧着眉,时不时瞥叶玉凝一眼。叶玉凝见状,只好道,“有什么话直说就是。”

“那珊瑚,似乎不是真品。”

亦心憋了半天终于忍不住说道。顿了顿,她又加了一句:“我闻到那株珊瑚上有一丝极淡的药味,和五小姐身上某种气味相冲。”

相冲的药有许多,亦心也不是十分确定究竟是哪两种,但十几年与医药相处,让她本能地察觉到不对劲。叶玉凝眸光一闪,才道:“那珊瑚是真的,只不过为了保持它那天然的桃红色,匠人在外头涂了一层透明胶质。”

说到这里,叶玉凝不再继续。有些事情,她无法跟两人解释。自己的姐妹以软骨香熏体,说出去她也面上无光。叶玉凝想起前世时,每到冬天叶玉莹就会常以这种香料熏衣、熏体,当时她还多嘴问过,叶玉莹支支吾吾敷衍了几句,并未告知。直到现在,叶玉凝才知道,那香料竟是软骨香。说来也巧,前世叶玉凝也见到过一株桃红色的珊瑚,不过比铺子里这株更大、更漂亮,关于珊瑚的细节,她也是那时知晓的。那株珊瑚是有一年叶玉莹生辰,傅然知特地命人购来赠与她的生辰礼。这一世,叶玉莹同样得到了一株桃红色珊瑚,只不过,却不是出自傅然知之手,而是叶玉凝。想到此,叶玉凝嘴角不由勾出一丝讽刺的笑。“药性相冲,怎么也得让她几日出不了门。”

叶玉凝心中暗道。叶玉凝实在看不惯叶玉莹这两面三刀的样子,还厚着脸皮向父亲要东西,这才略施手段小惩大诫。当然自己出手也是有分寸的,害人性命的事情,她是断然做不出来的,只不过小小的教训,是绝对可取的。不多时,邱掌柜就将那株珊瑚包裹妥当,命人放在了叶玉凝的马车内。抹了把汗,邱掌柜满脸堆笑,朝叶玉凝拱手一礼,“小姐,您还要哪些?只要是您看上的,小的替您备好。”

叶玉凝在铺子里里外外看了一圈,又挑了一套上好蓝田玉制成的画笔,和一块双鲤玉牌,分别作为秦杜儿和纪沉鱼的礼物。至于她自己,想了半天才又拿了一副棋盘。许久未下棋,叶玉凝都觉得有些手痒了。叶玉凝挑的东西不算太贵,邱掌柜十分爽快,带着几个伙计迅速将东西包好送上了车。原本不大的马车,一下子塞满了东西。叶玉凝出了内室,见叶玉莹站在叶晟禾身后,不时地低问几句,一副乖巧柔顺的模样,不由柳眉一拧。“爹,我看到里头有副画不懂,您能不能给我讲解一下?”

叶玉凝凑到叶晟禾身旁,扯着他衣袖撒娇问道。“好啊!”

叶晟禾不疑有他,点点头,大步朝内室走去。“五妹妹你在这儿稍等片刻,一会儿就好。”

叶玉凝朝叶玉莹歉意一笑,“你若是等不及,就先行回去罢。”

叶玉莹忙摆摆手:“我没事,三姐姐不必在意我。”

叶玉凝跟着父亲穿过内室,还未走到后罩房,叶玉凝便拉住了父亲的衣角,“爹,您以后能不能不要这么大方?”

叶晟禾一愣:“怎么?有何不妥吗?”

叶玉凝很想告诉父亲,他待那些人如亲人一般好,可他们却并非如此。张了张口,叶玉凝将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有些事情,自己是没有办法直言告诉父亲的,毕竟一直到现在为止,叶玉莹还没有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说出来的话,自己反倒有了诬告的嫌疑。“玉初妹妹都没有呢,玉莹妹妹回去后会被三婶不待见。”

想了半天,叶玉凝想到这么个理由。叶晟禾对后宅之事从不放在心上,闻言只是笑笑,“你三婶不是那等小气的人,实在不行,你再挑两件给你三婶和玉初。”

叶玉凝更加无语:“给了三房,那是不是还要给二房也买一些?爹,那干脆你把这家铺子送给他们得了。”

叶玉凝对父亲的大方实在是无言以对。闻言之后,叶晟禾在叶玉凝的脑袋上敲了一记,自己如此做,还不是为了她这个女儿着想。用值钱的物件来拉拢人心,这是最简单也是最直接的方式。日后若是她们想要做出伤害叶玉凝的事情来,恐怕也要先思量一下,对不对得起他这位大当家的许久照顾的恩情,只是这些话,叶晟禾没有办法说给女儿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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