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钰莹闻言并没有作答，心中一片空无。一无是处有什么不好？她会很有自知之明，不会去奢望一些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更不会让自己步入一个进退两难的地界。只有满足自己最基本的需求，就会心满意足。这样的人有什么不好？方钰莹的沉默让霍与白本来就浮躁的心情更加的烦躁，他不耐的看了方钰莹一眼：“哑巴了？连句话都不会说？”

方钰莹立刻回过神来，卑微的开口道：“霍先生，我这人确实一无是处，站在你身边都脏了您的眼，这是我的错，所以，能看您能不能换个要求，我这次一定会立刻完成，我也好离开，不脏了您的眼！”

霍与白目光薄凉的盯着她，方钰莹眼神瑟缩了一下。霍与白一个跨步走到方钰莹身边，伸手抬起她的下巴，目光中带着审视。方钰莹身子开始发抖，“霍、霍先生？”

五年前，女人看向的目光中满满的都是爱慕，但现在，他除了看到里面的恐惧之外，再也看不到任何的情感。这让霍与白的心中更加的窝火，但更令人憋屈的是，他那种憋闷的情绪还不知道该如何才能宣泄出来。这个时候，霍与白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霍与白皱了皱眉，还是伸手将手机拿了起来，电话号码显示的主人是霍与白的酒友，陈氏集团太子陈冲。霍与白下意识的想要拒接，但这个陈冲非常有耐性，若是他拒绝，那对方很有可能一直打下去。更何况，现在的陈冲正和一群二4在楼下喝酒，若是对方等的不耐烦了，甚至很有可能直接上来找他！男人看了一眼旁边的方钰莹，随即按下接听键。对面的陈冲的背景乐格外的嘈杂，“老白，你待在房间里干什么呢？公司的事情还没处理完？快点儿下来呗，兄弟们都等着你呢！这可有好几个上等货，你过来掌掌眼，看看有没有喜欢的，有的话，兄弟今个就送你了。”

霍与白像是想到了什么，眼神一亮，他看了方钰莹一眼。方钰莹听不到对方在说什么，但却感觉出霍与白的视线，那种感觉就好像她是待价而沽的猪肉，让她忍不住寒毛直竖。索性，霍与白很快就收回了很快就收回了视线，“我还有事，你们随意。”

说着就伸手挂断了电话。霍与白坐在沙发上，神态慵懒放松，“你不是还想让我再换种方式，可以，我答应你了。”

“接下来我说的事情只要你能够做到，我就对你今天所做的事情既往不咎。”

他看着方钰莹僵硬的身子，甚至很好心情的开口安慰，“不用担心，不是让你去死。”

方钰莹并没有觉得被安慰道，这世界上比死更让人痛苦的事情多了去了，就是不知道霍与白选中的是哪种方法。可即便如此，方钰莹也安心了不少，她现在对自己就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活着。“您说，只要是我能够做到的事情，我一定会做。”

只要是活着，她可以接受任何的伤害。男人面上的笑容变得恶劣，“很好，既然这样，你就出去，一个一个，挨门挨户的给我敲酒店这些客户，向对方提出上门特殊服务。”

“你欠我五万，按照一个人一万来算，只要你伺候的五个客人满意，我们之间的账就一笔勾销。”

男人挑着方钰莹的下巴漫不经心的问道，“如何？是打算做个贞洁烈女，拒绝我的建议，还是打算借坡下驴，听从我的安排。”

方钰莹一直不了解心痛到极致究竟是个什么样的程度。她一直觉得撕心裂肺是痛到极致的表现，知道今天，她才了解，原来痛到极致其实已经变成了麻木。霍与白，她最爱的男人，却也是这个男人，将她当做最低贱的妓女，明码标价的对她进行贩卖！霍与白饶有兴致的看着方钰莹，看看她究竟会露出什么样的神情，“方小姐，怎么？对我这个建议不满意？”

方钰莹咬紧牙关，将口中的血水全吞咽到肚子里去，她垂眸低头，压住自己心中所有的情绪，“没有，我很满意，就像霍先生说的，不费丝毫力气，就能够还清霍先生的债务。我很荣幸。”

枯燥、无趣、乏味！霍与白嫌弃的看了对方一眼。继续道，“既然这样，那你还不赶快滚下去去找你的主顾？！”

方钰莹身子一僵，手脚并用的朝门口走去。“等一下！”

还没刚迈出两步，霍与白就再度开口叫住了她，“你手机呢？拿来！”

方钰莹拖拖拉拉的从口袋中掏出一个老人机，这是世上最便宜的一款手机，除了接打电话和接收短信之外再也没有任何多余的功能。霍与白嫌弃的看了她一眼，“你就用这个？”

方钰莹握着手机的手紧了几分，“这个，很好。”

她已经没有需要联系的人，太过多样化的功能对她只是鸡肋，这样最简单的手机完全可以满足她平日里的需求。霍与白眉头紧蹙，他伸手从口袋中掏出一部手机放在茶几上，“你拿着这部手机出去。”

方钰莹不解，只是有些莫名的惊恐，“霍先生的手机很高贵，我怕我会弄坏，我……”“只要你完成任务，这部手机就算是坏了，也不需要你的赔偿！”

男人不耐烦的打断方钰莹的拒绝，打开视频通话，粗暴的将手机放在方钰莹怀中。“从现在开始，你就拿着这个手机出去找客人。”

霍与白通过手机摄像头看着方钰莹，“我会通过手机观看你的整个状态，看看你是不是尽心竭力的推荐自己。”

方钰莹用尽全力才没有让自己倒下去，霍与白用这种当时来羞辱她不算，甚至还想要看她的现场直播！霍与白这是有多厌恶她啊！霍与白此时已经迫不及待，催促道，“去吧，我会在这里坐等你回来，只要你能够勾到五个男人，我的这条裤子就不用你陪了。”

“当然，最后给你一个建议，千万不要想着逃走，否则我会让你尝到什么叫做真正的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