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上班就把他给揍了的人？这绝不可能！但既然沈誉“不记得”了，秦律也假装“不记得”。紧接着，他便开始介绍吴志文：“吴志文是人力资源部的办事员，负责人力资源培训与开发工作的，四十六岁......”就在秦律介绍吴志文的时候，沈誉已经找出了吴志文的资料和履历，当他看到吴志文大一寸的照片上，仿佛突然想到了什么。秦律看到沈誉的眉头再次蹙起的时候，也收住了声。与此同时，他心想：这下，终于想起来了吧？“噢，原来是他啊。”

沈誉突然淡淡笑了笑，就连说话的语气也是淡淡的，“我好像记得在我来的第一天，他的手机突然在会议现场响了起来，而且还是公鸡啼晓，是他没错吧？”

沈誉说罢，再次将头抬起，看向秦律，像是在询问，又像是在给他某种暗示。此刻，秦律一瞬不瞬地看着沈誉，暗暗想道：这个家伙能想起吴志文手机里的公鸡叫，竟然想不起吴志文揍过他？这怎么可能？还有，他是在用这种方式暗示他曾经发给吴志文的那条骂他的短信吧？阴！沈誉这家伙果然够阴的！虽然秦律对沈誉的厌恶再次到达极点，但仍然表情镇定地点了点头：“对，就是他，吴志文。”

“你为什么要替他说话？”

沈誉放下了手里的资料，坐直了身体，“我看了吴志文这几年的考核情况，他无论的绩效考核还是平日里的表现，都是靠后的。而且他年纪也大了，潜力很有限。为了惟韵的发展，这种员工就是要安排的边缘部门，放在关键部门很不合适。”

沈誉说的这些，秦律都认同。但由于他对吴志文心有愧疚，于是便对沈誉说道：“沈总，吴志文的能力确实很一般，但他目前有困难，如果工资收入突降30%的话，无论对他个人，还是对他的家庭，都会造成影响.......”秦律话还没说完，就被沈誉打断了：“不好意思，企业不是福利院，我们没有理由去帮他解决家庭困难。”

秦律顿了顿，继续说道：“虽然我们的民营企业，但也要做得内部平衡。万一他闹出什么问题来，对大家都不好。”

秦律话音未落，沈誉就立刻反驳道：“我不担心他闹事，如果他把事闹大了更好，我们有足够的理由开除他。”

秦律笑了笑：“沈总，您现在刚来，如果在这个时候闹出负面新闻，会不对您影响不好？”

秦律非常明白，对于沈誉这种人，只要从他的利益点切入的话，他或许会改变态度。果然，就秦律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沈誉的脸色有些微妙的变化，眼睛也微微地眯了一下。但是，他说出的话仍旧是淡淡的，提到吴志文仍旧带着淡淡的鄙夷和不屑：“吴志文表现不好，现在的调整很合适。而且，我也并不在意这件事会对我造成什么影响。我考虑的，还是惟韵的长期发展。如果把吴志文这种人放在关键部门关键岗位，对惟韵的发展不好，对其它员工而言，也很不公平。”

虽然沈誉说得句句在理，但秦律心里清楚：沈誉目前考虑的绝不止这些！意识到这一点，秦律便站起身来，然后说道：“既然这样，那我就不多此一举了。吴志文这个人脾气很横，而且他现在也是被逼到了极点，什么事都可能干得出。”

秦律说罢，也不看沈誉的表情变化，转身就打算走。就在他刚没走几步的时候，沈誉突然叫住了他：“等等。”

秦律这才收住了步子，缓缓转过身，用极其平静的语气问道：“沈总，有事吗？”

沈誉轻咳了一声，然后说道：“你回来。”

秦律随即便再次走到了沈誉的办公桌前。沈誉指了指那张黑皮沙发：“坐，坐下说。”

秦律站在没动，而是抬手看了看表：“沈总，如果没有特别的事，咱们还是尽快结束，我还有很多工作等着我去完成呢。”

沈誉明显有些不爽，但也敢说什么，而是问道：“吴志文社会关系如何？”

秦律明白，沈誉之所以这么问，就是担心万一他做的事真把吴志文给惹恼了，吴志文乱来，他没办法控制。秦律一边思索着，一边说道：“这个我也不太清楚，但我听他之前说过他有个什么亲戚很厉害，只手遮天的那种，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吹牛皮的。”

这种话，吴志文确实说过。但秦律早就知道他是吹牛皮的，但在沈誉面前，他故意这么讲，为的就是让沈誉有所顾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