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种可能吗？”

田恬一听，更加委屈了，小声嘀咕着：“怎么就这么快吗？一点儿先兆都没有。”

周盈盈将田恬拉到一边，压低声音安慰道：“说不定有先兆，只是咱们没发现。好妹妹别难过，只要没公开，一切都还来得及。”

周盈盈说罢，故意将目光投向秦律。田恬也一瞬不瞬地看着他，希望他能解释一下，说明自己和安苒并没有特别的关系。田恬的炙热目光，秦律早就感受到了，只是对方一直没说明，他也不好意思拒绝。现在，突然有了安苒这个挡箭牌，他以后倒是可以少操几分心，考虑到这些，他突然转过头看了看大家，抬手顺了顺刚理的新发型，一脸自恋地表情：“帅不帅？”

除了温妍一脸的不屑，其余三人异口同声：“帅。”

秦律微微蹙了蹙眉头：“也不知道她满意不？”

田恬一听，小嘴巴又嘟了起来：“谁呀？你这么关心？”

话音未落，安苒已经用过午餐从外面回来。秦律见状，连忙低声道：“等等——我现在就过去让她验收验收。”

当安苒坐定，抬起头目光淡淡地扫了秦律一眼，又淡淡问道：“找我有事？”

秦律抬手抹了一下头发，问道：“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

安苒又目光淡淡地扫了他一眼，问道。“新发型啊。”

秦律错愕，“安总监难道没发现吗？安苒又是淡淡一笑：“发现了。但是，相比你的发型，我更在意今天交待给你的工作。毕竟，在公司上班，按照公司相关规章制度来管理自己的形象，是最基本的，这并没什么可值得意外的。”

秦律本以为他多次触犯安苒，现在突然转变态度，她多少有些欣慰的。却不想，他主动上门“邀功”，不但没有得到满意的答案，还被安苒给含沙射影地给“教训”了一番。秦律想到今天上门一激动就稀里糊涂的把借条给签了，但钱却迟迟未到账，只得直奔主题：“借条我签了，钱什么时候转过来？这理发的费用，我还欠着tony老师的.....”他话还没说完，安苒便打断了他：“把我今天交办的任务都完成，如果我满意，立刻转账。”

秦律有些着急了：“如果你一直不满意呢？”

“那就一直改，一直改到我满意。”

安苒一脸理所当然、公事公办的表情。秦律想了想：“你确定不会有意刁难？”

“你看我像那种人吗？”

安苒抬起头，微微笑着看向秦律。此时的秦律，说“像”不合适，说“不像”显然也不合适，只得点了点头：“好，我尽量写好。”

“不是尽量，是必须。”

“好，我必须写好。”

......压力之下，秦律的工作效率比以往高出许多。第二天一早，惟韵的《员工晋升方案及职业生涯规划》就出炉了。当他将这份方案交到安苒手中的时候，内心仍有些忐忑。毕竟，他自己也猜不准安苒的心思。她到底是真的想要这份方案？还是故意想要找事为难他？秦律的表现，令安苒有些诧异：毕竟，她没想到秦律的速度会如此之快。更让她意外的是，秦律不但效率高，完成的质量也很高：不但针对不同层级的人员制定差异化且具有个性化的成长方案，还能对用工管理、薪酬分配、绩效考核等进行综合考量。同时，对教育培训、人员现状和队伍建设等具体的规划和措施也非常清晰明了。既能统领全局，又有长期发展目标。安苒看完，放下了那份方案，用审视的目光看着秦律，淡淡问道：“你写的？”

秦律怔了一下：“除了我，还能有谁写得这么好？”

安苒笑了笑：“不会是花钱雇人写的吧？”

“您的那笔巨款还没到账，我想雇人也不太现实。”

秦律倒是很坦诚。安苒又看了一遍，然后点了点头：“行，就这么定。”

秦律喜出望外：“真的？”

“这还能有假？”

安苒说罢，便拿起反扣在桌面上的手机，“微信转账还是.....？”

“微信转账。”

秦律立刻拿起手机，找到微信二维码，双手递到安苒面前。安苒果然没有食言，很快便将“借款”给转了过去。秦律走出安苒的办公室还暗暗感叹一切来得太突然，感觉有些不太真实。但现在他也来不及多想，用最快的速度还了某餐厅的欠款，心中的那块石头总算落地了。......安苒下班后直奔惟韵办公大楼旁的一间西餐厅，当她赶到的时候，贺衍已经在那儿等着了，见安苒过来，连忙站了起来，礼貌问好：“安总监，这么早？”

安苒笑着坐下：“贺总监不是比我还早吗？”

贺衍似乎有些尴尬，有些腼腆地笑了笑：“我都从惟韵离开了，您还一口一个贺总监地叫着，我都不太好意思答应。”

“那好，你也别叫我安总监了，叫我安苒就好。”

“好，安苒。”

贺衍改口。安苒招呼服务生来点餐，服务生来了之后，安苒便问道：“有什么忌口吗？”

“没有。”

紧接着，安苒点了两份雪花牛扒，两份黑松露蘑菇汤、一份水果沙拉。安苒刚放下餐单，贺衍便说道：“其实我有想到您会找我的。”

“是吗？为什么呢？”

安苒问。贺衍想了想：“原因很简单啊，我们公司两位总监都辞职了.....不对，加上袁圆是三位。你作为新来的HR总监，肯定很想知道其中的原因。”

“确实。”

安苒抿了一口柠檬冰水，“不知道我今天能否得到答案。”

贺衍挑了挑眉：“原因很简单啊，有更好的去处、更好的待遇，任何人都无法拒绝这种诱惑吧？”

“确实，但惟韵目前的待遇就很不错啊。”

安苒放下手里的杯子，一边缓缓转动着手里的水杯，一边思索着，“据我说知你现在去了‘格子空间’，我是从‘格子空间’出来的，对那里很了解，论现有实力，不一定比惟韵强；论发展前景，更比不上惟韵。而你目前所担任的职务和原来的公司一样，都是创意总监，无论是发展前景还现有待遇，应该都不比惟韵好吧？”

贺衍顿了顿，道：“或许我只是在一个地方工作太久，打算换个环境。您也知道的，做设计的人说好听点儿是有才华，说得直白一些就是不希望有太多的约束，对太熟悉的环境容易厌倦。一旦厌倦就会导致灵感丧失，这一点，对我们做设计这一行的，是致命的。”

贺衍说的话确实有几分道理，但安苒仍旧觉得没有太大的参考意义。安苒想了想，又问：“可是贺衍，您今年已经三十多了，总不能为了找寻灵感不断跳槽吧？”

安苒话音未落，贺衍便说：“您说得对，所以我也经常会思考这个问题。但未来的一切无法预知，在我还能跳得动的时候就不断地跳槽，如果有一天跳不动了，再另作打算。”

安苒道：“您很有才华，目前惟韵正在建立员工晋升体系，如果您有意想要回来，我们随时欢迎。”

贺衍听罢，怔了怔，但很快便恢复了平静：“谢谢安总监的一番好意，我不考虑回去。”

安苒很想问问原因，但贺衍已经迅速地将话题转移了。安苒心想：来日方长，先和贺衍交个朋友，想要了解的问题，以后可以慢慢来。接着，两个人东一句西一句地先聊着，完全没有发现在不远处有一台手机的摄像头对准了他们，更不知道他们今天的这一面，为今后埋了怎样的隐患。和贺衍分开之后，安苒刚走到路边，便接到了婶婶李清芳的电话。电话里，李清芳语气有些急促：“小苒，你叔叔他又住院了......”一听到叔叔住院了，安苒只觉得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儿：“怎么回事？我明天就回去。”

一听说安苒要回去，李清芳立刻说道：“小苒，你可别回来。那么远，耽误了工作怎么办？反正家里有我操持着，你不要操心。就是你叔叔这医药费......哎！一天医药费都得上千块，你说我一个家庭妇女，上哪儿去弄这么多钱啊？”

“婶婶您别着急，我马上给您转过去。”

面对这样的问题，安苒答应得一向干脆。可挂了电话之后，心情又有些复杂和低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