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反应是：这家伙肯定是又借谈工作之名来搞事情了！但是，当秦律将那份文件放她桌面，她才知道自己想错了。这是一份辞职申请，申请人是惟韵的广告总监江瑟。秦律是负责用工管理的，公司任何一名员工的进出都第一时间经他的手。安苒看了看那份辞职报告，辞职原因很简单：换个环境，换份心情。安苒看完了之后，问道：“有没有和江总监谈过？向她了解她辞职的真实原因和动机？”

秦律伸了个懒腰，漫不经心地说道：“这上面不写着吗？想换换心情......”“可你明知这未必是真正的原因啊。”

安苒打断了秦律的话。秦律漫不经心地勾了勾唇角，随即在安苒的对面坐了下来，问道：“安总监，你不会真的这么天真吧？你以为我问了，人家就会告诉你真实的原因？如果人家对公司有意见，或者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会告诉你吗？”

秦律这么一问，倒是把安苒给问住了。但，面对秦律这样的下属，她既不能输人，也不能输阵。下一秒，安苒便不动声色地调整了一下情绪，保持着平静的微笑：“看来你还挺了解的，有独立思考的能力。但是，如果你不去了解，怎么就知道一定得不到答案呢？再说了，这不是你工作职责的一部分吗？”

安苒说话间，秦律的一双眼睛一直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看。直到安苒说完了，他都仍在盯着她看，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像是鄙夷，又像是不屑。安苒被他盯得有些发毛，于是问道：“你到底在看什么？有在听我说话吗？”

秦律这才回过神儿来，但仍没收回目光，一直盯着她的眼镜片，问道：“安总监，我有个问题想要请教，可以吗？”

安苒愣了一下，问道：“什么问题？”

秦律的头朝着安苒靠近了一点儿，问道：“你整天这样假笑，到底累不累？”

“你.....”安苒显然没想到秦律想要请教的问题竟然是这样的，但她还是很快镇定下来，脸上依旧保持微笑，“如果我告诉你，我没假笑，你信吗？”

“不信。”

秦律果断地摇了摇头，随即将头靠在了沙发靠背上，“如果我没猜错，你现在很生气，恨不得扇我几巴掌。可是你还在想方设法保持冷静，外加保持假笑。”

平心而论，秦律猜得丝毫不差。安苒一时间竟不知如何回应，为了不被看出破绽，她只能将“假笑”进行到底，只得继续镇定地摇了摇头：“一点也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