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年不赔钱就算是成功了，至于那五百两就当是我私人出资贴补顾绣娘您的。”

若是按照账本上面记录的，顾雨一年的分成也差不多四百五十两银子左右。这不过是将顾雨本应该得到的，换一个说法还给顾雨。“啊，那多不好意思。”

顾雨嘴上说着不好意思，实际上一点都觉得自己真的不好意思。“不过我是真的累了想要休息一年，”顾雨叹了一口气，“不过少东家且放心，作为补偿，去年的话本子可以当做补偿，版权给您。”

将利益剖析，摆在明面上。陈生在心中思索了片刻，那些话本子实在新颖，如果不是第一年投入太多，他们的利润最少翻三翻。若是将话本制成册售卖，可是一笔不小的收入。他装作有些犹豫的模样，“这……看在在下同顾绣娘一见如故的情分之下，可。”

“好，”顾雨感激地看着陈生，“我之前筹备的衣服和演员您尽管用着，要是实在过应不去，给我些租金便好。”

双方都害怕对方反悔，当即到了驿站之中，签了契书。陈生还命人将顾雨一路护送回了上月城。顾雨拿着一张薄薄的契书折返回来，不要怪她没有出口提醒清远商队灾年的到来，实在是陈生先不仗义，她不过是有来有往。马车吱吱嘎嘎从驿站中驶出，一个人影鬼鬼祟祟地趴在驿站旁边的草丛中。他一路跟着马车，看见顾雨从马车下来，进入铺子之中，才缓缓地后退，隐如人群中，向着贾府的方向走去。“老爷，那陈生果真不是诚心同您合作，小人今日看见他同顾雨见面，两人不知道说了什么，半晌顾雨才从驿站中出来。”

那小厮将方才看见的原原本本地告知贾政山。贾政山正头疼地揉着额头，听见小厮的禀告，立刻瞪大了眼睛。好啊，好你个陈生。他竟然一开始就同顾雨联系起来给他下套，好在他并未将宫中周公公的事情告知他，陈生也不知道他要顾雨的金蚕做什么。他眼中颜色深邃了几分。小厮打量着贾政山的神色，试探地开口，“老爷，要不要小的……”他将手放在脖颈上，横划一道，脸上露出几分凶狠。不过是一个商队的少东家，不过是城中铺子的掌柜的，顾雨和叶瑾在贾家的势力范围中，不过是两只蹦跶的蚂蚱，轻易就能踩死。与其同他们勾心斗角，还不如叫贾府中养的杀手将他们神不知鬼不觉地杀死，以绝后患。“你先下去。”

小厮不知道其中的厉害关系。贾政山并未同意小厮的提议，虽然他想要顾雨的金蚕，想要迫切地弄死顾雨，将她手中的证据毁灭，只是目前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小厮对着贾政山行了一礼，弯着腰后退。“等等，”贾政山开口：“赵大人来了吗？”

“回老爷话，赵大人已经从京都动身，不过三天时间，便能到达上月城。”

“嗯。”

贾政山摆摆手，他转动着拇指上面的扳指。他的眼神中全是阴冷的算计。暂时饶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