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眼，看到的便是杨辰那张苍白的脸。杨辰咧嘴一笑，笑着笑着，忽然一屁股坐在地上。这不是装的，他是真的很虚弱。一个归真境的渣渣割舍本源，不是说说而已的，若是一个不好，真的有可能会出人命。“我……我还没死？”

金乌大帝终于恢复了一些记忆。当日，她遭受两个帝阶高手合力围攻，不得已之下选择自爆气海，还没能成功。本以为必死无疑，事实上，他也确定自己已经死过一次了。可是眼下，为什么又会出现在女帝的宫殿里呢？杨辰见她醒来，顿时笑逐颜开，有些虚弱道：“前辈，您还记得我吗？”

金乌大帝和蔼的笑道：“我当然记得你个小鬼头，这一次你也活着回来了，真是不容易啊。”

她自爆气海的时候，双方还在白热化的阶段，甚至五大域一方还隐隐有些落后，所以此时在女帝宫看到杨辰，便下意识的认为五大域又败了。女帝在一旁笑盈盈道：“这一次，除了你和青木，大家都活着回来了，现在你也醒过来了，西荒这一战只损失了一位帝阶，而苍玄皇朝损失了超过两位数。”

“什么？”

金乌大帝一度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她之前明明看到五大域落入下风，唐正阳都快被人弄死了啊。卡难道是她记忆出现混乱了？还有，她自己到底是怎么活过来的？虽然没能成功自爆气海，但她确信自己的气海已经破碎，绝对不可能生还啊！女帝接着笑道：“我知道你有很多问题想问，我慢慢给你说吧。”

女帝和金乌大帝数百年相交，彼此关系早已情同姐妹，眼下见到金乌大帝醒来，她也打心底里高兴。一高兴，话就多了一些。当下，她将当日发生的一幕幕全都给金乌大帝讲述了一遍。金乌大帝听着，宛如是在云里雾里，不住侧目看向一旁的杨辰。当听到杨辰将万蛇丛林的蛇引到苍鹤城，引发战局发生转变时，金乌大帝眼中饱含眼泪，握住杨辰的手，一个劲的念叨：“好孩子，真是好孩子啊。”

杨辰被夸得一阵不自然，干笑连连。一直说到最后，女帝目光有些幽邃道：“这就感动了？你要是知道自己怎么醒过来的，估计要给这家伙签卖身契了！”

“嗯？”

金乌大帝急忙问道：“女帝大人，属下怎么醒过来的？”

女帝不得已，又将杨辰救她的过程讲述了一边，金乌大帝听着目瞪口呆。无根草？九色花？夺天造化丹？这些她听都没听过的东西，竟然生生把她从鬼门关拉了回来？“这……这……”金乌大帝激动的语无伦次，担忧道：“这些东西很贵吧？我……我都没听说过啊。”

望着她那手足无措的样子，女帝狡黠一笑，感叹道：“是啊！这些东西，即便是我也没见过，这小子为了你，还耗费了自己一半的本源，这份人情，你可还不了了！”

“本源？”

金乌大帝脸色骤变，本源？本源她是知道的，那可是修炼者最根本的东西，就和人类的大脑一想，是不可触碰的禁区啊。看着杨辰那虚弱的样子，金乌大帝又是一急道：“这……这可如何是好啊！我……我不值得啊！我都已经行将就木，死了也就死了……”“你可不是行将就木了，那九色花，为你延续了九百年的寿命呢！”

女帝再度揶揄道。金乌大帝目瞪口呆，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很光滑，一如她年轻时的模样。讲道理，金乌大帝年轻时候还是很有姿色的，她为了提升实力，并没有抽出多余的灵力用于维持容颜，所以已经数百年没见过自己年轻时的容貌了。从前，是责任在身，不得已。但女人又有几个不在乎自己的容貌呢？对着铜镜，金乌大帝再度看到自己年轻时的容颜，一时间激动不能自已。这……这不是在梦里吧？掐了一把自己，疼！这是真的，并不是梦里。事实上，女帝也不屑于骗人。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金乌大帝望着一侧的杨辰，眼光不由变得复杂起来。这……这份恩情！老身就是到死也还不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