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时间上报呢？”

他的心情一阵大好，继续问。“李西罗，那为什么你不报呢？你觉得今天的事汪总会不知道？”

我一听，直接反问他。他一阵哑口无言。“再说了，今天在场的不止你我。你会觉得安宁不会有任何动静？”

他一阵默然。“你要记住，这世上，最难测的是人心。”

我叮嘱他一句。今天的遭遇，估计够他想半天的了。下午周例会即将开始，我连忙带碰上本子找了个位置坐下，正当程青鉴于罗恩荣一事进行一番自我反思时，会议室的大门被人突然被人推开，一抹高大的身影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中，只见他步履沉稳地走了进来。程青一见，连忙站了起来，惊讶地唤了一声：“汪总。”

“你继续。”

他眉眼微抬，漫不经心的语气中透着一抹疏离感。程青连忙让出座位，她右下方的张经理连忙起身，绕到后方的空着位置旁坐下。程青一脸忐忑不安地继续着会议。汪总一脸阴沉着扫视一周，无形中给人一抹压迫感。见他这副高深莫测的样子，众人大气也不也出。只见他两手交叠地放在桌上，认真地听了一会，随后又移了移身子，往椅背上一靠，一手放上桌上，修长的手指有一下没有一下地轻敲着桌面，显得有几分烦躁。“关于罗恩荣一事，直接交给法务部处理就好了。还有沈国涛。公司将追究他们责任，按流程走。”

他微微抬手，打断程青的话，淡淡地开口。我听到这里，微微抬眸，却瞧见他那漆黑如墨的瞳眸中宛如一潭深不见底的深渊，让人捉摸不透。程总忙点头。“程总，事情发生了绝不能手软，要有处理的手腕。”

他看向程青，语重心长地说。“是是。”

“你继续吧，年纪大了不能常坐。”

汪总一说完便站了起来，在大伙的目送下离开了会议室。他这一走过场，显得别有深意。程青的脸色也不好看，整场会议十分压抑，散会时，她偏偏叫住了我。她眉眼都不曾抬一下，说：“麦老师，你留一下。”

被她点名，我心里一阵突突，总有一种不好的感觉。“程总。”

我坐回到位置上，轻唤一声。“昨晚看见你上了沈国涛的车子，你不想说点什么吗？”

她开门见山地说。呃——她竟然也看见？我心里有几分狐疑，原本以为是安宁说的。“沈国涛昨晚带我去见启航的李总，我也是后来才知道，原来他在启航，听他说是入了30％的股。他们的用意想必您也猜到，但这种挖墙脚的事，并不适合我。我记住自己是签过竞业协议的。”

我一听，哂然一笑，解释着。“你是我面试招的，为什么没有第一时间汇报？”

她抬了抬眸，看着我，一声质问。“我个人觉得，公司没有规定下班后不能见谁。懂行的人都明白咱们这行是签竞业协议的。至于挖墙脚一事，要么对方开出的条件足够诱人，要么此人无忠诚度可言，否则怎么会轻易被挖的。当然，公司要追究，也是名正言顺的。这种事，即使我不说，我想领导也都会知道。公司不断发展的过程中也是对人才不对筛选的过程。”

她的这一声质问，我听着有些不舒服，一阵似是而非地说。“麦老师，有些事不要想当然。”

她对我的态度有些不满。“谢谢程总提点。”

我知道她心里不爽，但说实话，我还是有些不敢苟同。“一起走吧。”

她抬手看了看时间，说。我这才发现已过下班点，原本想着婉拒，但还是不想把关系闹得太僵。我与她一前一后地走出闸机，远远便看见坐在会客区中的罗恩荣。只见他一袭职业装，一脸凝重地坐在那儿，一见我们，急急地迎了上来。程青好看的秀眉微蹙，一脸阴沉。我心想，自己要不要避个嫌。“程总，我先走——”我的话还没说完，便被她打断：“麦老师，你留下，做个见证。”

啊——有必要让我做个见证吗？这地方不是到处都有监控吗？她怕什么？她都发话，我只得硬着头皮留下来。罗恩荣在她的面前显得有几分畏畏缩缩。“什么事？”

她一脸清脸地看着他，严厉地问。罗恩荣踌躇一会，说：“我的事你听说了吧，对不起！”

“对不起？来去是你的自由，当初你求着我，还说一定会报答我的，你就是这么报答的？这人心真难测，你要走，按规辞职，谁不会放你？”

她的话里话外抹着浓浓的嘲讽。罗恩荣张了张嘴，顾忌到我在，说：“我知道错了，我向您道歉赔罪。现在到饭点了，我们一起吃个饭吧。”

在他看来，或许因为我这个外人在，程青也不好说些什么。“蹭饭容易消化不良，没事就不要来找我了。”

程青不吃他这套，毫不留情面地说完，抬步便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