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问题，全真道长至今亦想不通。“啧啧……”无启子得意地吹起口哨，发出亢奋的声响，“想不明白，就对了。我对他，目的一直在不停的变。”

目的在不停的变？所以，他们才猜不出无启子的真正意图吗？“苏阳时期，我只不过看中苏阳的命运主线，想借他的身子来做我想做的事情。他可是龙天辰最敬重的小舅舅，他注定要名留青史，助龙天辰登上至尊的位置。只不过，他是天道护佑之人，我要动他，不容易。只能让寒素出事。”

“可惜，大师兄你做梦都没有想到，赵天寿为了报自己的私仇，欺上瞒下破坏你的计划，苏阳为了追随寒素，他放弃自己的生命，与寒素魂归地府，而我一把火焚烧苏阳的躯体。”

苏阳自愿放弃生命，是无启子意料不到，更料不到，他及时发现不妥，并参与其中。所以替赵天寿改命，让其认他为徒，不过是无启子把自己的棋子摆在全真道长身边，了解全真道长行踪而已，目的，不希望全真道长插手他与太叔延之间的事情。“是啊。但有什么关系呢，一计不成，还有另一计。”

无启子嗤笑，“躯体没了，还有他的魂魄。”

“你没动。”

这点，全真道长很清楚。直到苏阳再世为人，成为太叔延，他的魂魄都没有谁动过。“是啊，人算不如天算。”

无启子自嘲的笑了，“苏阳的魂魄一入鬼门关，就被苏判官接走，直到他投生，我都没有机会动他。阿真，你绝对没有猜到，苏阳他大有来头吧？”

全真道长迟疑看向无启子，他不确定，无启子说的是不是真的。现在特意跟他说这些，用意何在？“上官轩呢？”

“这已是第四个问题。”

“那你现在目的是什么？不会请三十、长念下来游历地府吧？”

不让问，那就问回之前的问题。“这个问题，还不到回答的时候，再等等吧，还有至少还有一个大人物没有出场。”

大人物？这下，全真道长与全戒道长更加不安。这事，还有谁介入进来？银枝、银雪上岸后，兄妹俩一左一右拉住长念不放，而兄妹俩脚下站的引路经文石，始终一张接着一张，在兄妹俩脚下出现、消散。此时，血水河波涛汹涌，血浪层层，叠叠地袭击过来，仿佛血河底下有什么东西在翻江倒海，搅动一河血水动荡不安。不好的事情，一触即发。“大师兄，你恨姜蓉吗？”

全真道长问起姜蓉。这个问题，让无启子沉默了，而且与此同时，身上的戾气爆涨，不用说，都知道，他恨姜蓉。全真道长与全戒道长默契地握紧手上的金剑，严阵以待，怕无启子会做出过激的行为。“阿真，你知道吗？我死了。”

沉默过后，意外地，无启子幽幽地开口了，“被姜蓉用疆源族的秘法杀死，拿走我的寿命和气运，剥骨钉魂，她把我的魂魄钉在她携带在身上的灭魂刀里，让我魂魄在灭魂刀里永世不得解脱，直到魂魄一点点被磨灭。”

因为他是道士，姜蓉怕他有自救的手段，怕他毁掉她辛苦夺来的一切，所以狠到不尽余力去催毁他。听到此，全真道长他们明白了，明明他们已经确定无启子去世，为什么还会出现在他们面前。原来，他真的死了。在无启子平静，略带哀伤的语调中，全真道长、全戒道长他们知道，无启子承受的痛苦、折磨远不止他说得这般平静。“你怎么逃出来的？”

全真道长开始心疼他。“姜蓉行的是巫师，我在她灭魂刀呆久了，渐渐学了不少她那一套，姜蓉以为扣住我的魂魄，能万事大吉，可惜，她忘了，我是痴心仙长的大弟子，我跟在师父身边整整十五年，斩妖除魔，扶人救已的本事，我学了不少，哪怕我只有魂魄，我一样可以等待机会逃脱。”

“你逃脱后，为什么不直接找姜蓉报仇？”

冤有头，债有主，他应该找姜蓉才对，以他的能力，杀姜蓉易如反掌。“我逃脱后，三魂七魄受损严重，整整在躲地府里五年，靠着别人祭给孤魂野鬼的香火，才勉强养起来，而姜蓉越来越强大，强大到我好几次差点魂飞魄散。”

他不是没试过，而是姜蓉太强大。“所以你看中苏阳的躯体，想成为苏阳，借刀杀人，向姜蓉报复？”

凭着苏阳是龙天辰的小舅舅，一旦龙天辰登上尊位，以一国之力与夏凉国妃嫔相抗，结果不言而喻。“不，与其说我看中苏阳的躯体，不如我看中苏阳的能力，我不是占有他的躯体，而是想分享他的躯体，借他的躯体来做我想做的事情，本想借寒素病弱之躯，与苏阳协成条件，只是天不随人愿，赵天寿毁掉我全盘计划。苏阳为了寒素放弃活，我与他商量的机会都没有。后来我看中他的魂魄，没想到，我同样动不了。”

“你占尸摇身一变，化为明老，留在上官轩身边，图什么？”

“别急，这个很快就会有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