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眼看到铁大山能看出不一样来。“嗯。才子考试报名开始，东山书院学子集体报名，大家都在埋头苦读，都瘦，我不瘦点，岂不是在说我在偷懒？”

铁大山打起趣来，“学子开始报名，银树你让他下场试试吗？我看一下，今年三合镇不设学子考场，在黄枝镇设立，学子报名费五百文，夫子推荐报即可。”

“银树？他才学不到一年，现在报名下场会不会匆忙些？”

长念没想过这么快让银树下场考学子，银树不比银枝、银雪，他学什么都中规中距，胜在勤奋有加。学子，五书堂一年也出二三个，有些年份一个都没有，学子不容易考。之前回来，铁大山看过银树和青山的学业，凭心而论，他们俩还比不上银枝，他们学那点不足以考学子，他自己亦是在镇上读二年半，回家自学加苏老爷子指点，前前后后读了将近六七年才考中学子，点头，“倒是我着急了。”

“我对这次才子考试，把握不大，就是试试水，知个深浅。现在家里不缺这点花销，试试也好。能知道自己不足在哪。”

才子考试报名费二两，加上吃住，四两左右能解决。“试试也好。是在郡里考吗？”

长念对考虑知道不多。“嗯，今年才子考虑在伯州郡设考场，如果设在东山书院，就方便许多，如果不是，得就近暂租房子，这样不用来回奔波。”

铁大山见长念不明白，又解释得，“才子考试分文、术、礼、书、艺、乐六科来考，连考六天，每天考二场。来参与考才子的学子众多，如果不就近租房子，会影响吃食和休息。客栈吵吵闹闹更不利于休息。”

长念乍舌，“这么麻烦？”

铁大山摇摇头，“相对圣考，那才是小巫见大巫。圣考连考十五天，每人分到一间格子般的房间，三面墙，一面门，吃喝睡全在格子房里，遇上不太冷的年份好些，遇上冷得早的年份，冷得笔都抓不住。很多人受不住，中途退场。”

“也对，如梅花，没有经历一翻苦寒，哪来清香扑鼻。”

铁大山惊艳看向自己的堂妹，出乎意料，她能说出这么有深意的话来，她可是没读过书，难不成，遗传三婶的？三婶识文断字，但在他印象中，长念从小跟三叔进山，没跟三婶学过认字，识字还是在山里，他教，长念才学起来。长念没发现铁大山眼中惊艳，见银雪仍在吃，收起放肉的荷叶包，“银雪，不能再吃。再吃哥哥没得吃。”

“好吧。”

银雪意犹味尽看着为数不多的肉，罢手，不吃。银枝则看向妹妹，犹豫一息，把自己手中那一小块肉投喂给银雪，兄妹俩到一旁小水盆里净手。“你们此行可顺利？”

铁大山问起长念行程。“顺利，就是没得到准确线索。”

长念和铁大山说起疆源族的事情，只说三舅母可能是疆源族的人。“那你们准备怎么办？”

三舅舅夫妻突然无故被人带走，对方没有任何线索留下，即便找到他们相关的族人，深山里的族人亦是一无所知。“三十大哥会派人去福源洞探探，看看情况再说。”

长念有些疲倦道，“也不知道他们如何了？”

“长念，对方没有当场把三舅舅夫妻解决，而是把他们带走，说明三舅舅夫妻对他们有用，三舅舅夫妻俩会好好的。三舅舅夫妻走过的路比我们多，他们会保全自己。别担心。”

“嗯。”

长念点点头，这样的话，她听过不少，自己也安慰自己不少，她的心头始终不安，加上在水河郡遇到那位老太爷，很多事情陈杂在一起，心头烦郁。铁大山见长念有些怏怏的，没再和她说话，陪银枝、银雪玩起来，说起他们这一次出去的收获——螺、蚬。这次他放假，一出门口就看到长念和二个小家伙等着他一起回家，对堂妹这温馨的举动，铁大山感动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