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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3章 我爹娘死了,他们怎么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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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远的,妇人扯着嗓子叫起来。“谁啊?”

很快,从里面走出一个年轻妇人,手里提着菜刀,很不客气打量着长念等人,“梨花嫂子,是你啊。哟,你家来亲戚了?还很富贵的亲戚。”

“是我家的我就领我家去,哪带这里来。这是谢田二叔家的外孙女,谢禾的四个儿女,来找谢粮,谢谷他们。鸡蛋,这姑娘买的,我替她拎过来。”

妇人把手上二篮子鸡蛋递给妇人和长念说几句便离开。“哎呀,真是失礼,自家人不识自家人。快进来,都进来。”

妇人看到长念姐弟穿得金贵,顿时眉开眼笑,收下菜刀,热情招呼长念等人进去,边往里面喊,“爹,娘,二叔外孙女来。”

谢春四儿二女,均已成亲。扣除不在家的,堂屋大大小小站了二十来人,长念四姐弟一一认亲,叫人,回来时,老太君知道她来宣城郡,礼品早已打点好。糖果,蜜饯加补身的补品。堂屋只有大外祖父父妻俩和二个儿媳妇。“谢禾呢,她怎么没来?她爹沉冤得雪,她做闺女的,不来给他爹上柱香,像什么样子?你爹也不来,他做女婿的,连岳父进祠堂都不来,畜生不如!!看你们姐弟衣着,做人上人,怕惹罪上身是吧?不想认穷亲戚吧?不想认就滚!!现在假腥腥来做什么?!六年了!谢禾,她爹出事六年,她一次都没有回来过!!”

从进来到现在,一直紧绷着脸的大外祖父突然发难,拍着桌子指着长念四姐弟骂起来!“我爹娘死了,他们怎么来!!”

银树为自己爹娘大哭起来,也为爹娘不在这几年所受过不公平对待感到委屈。个个都骂他野种,吃块肉都让人骂得狗血淋头,筷子头打得右手红肿。他不想的!他也想爹娘在,有人护着他,有肉吃,有漂亮衣服穿,没有人敢卖他和银枝、银雪,这些年,吃不饱,睡不暖,提心吊胆过日子,他好受吗?!所以,在谢春骂他娘的时候,他一时气不过,大声反驳。长念想阻止,已经来不及了,银树那厢已经说完,委屈的大哭起来。银枝、银雪被银树和谢春吓倒,见哥哥哭,兄妹俩即时嚎啕大哭,而谢春夫妻和二个儿媳愕然不已,二息后谢春夫妻则双双捂着胸口倒地,一瞬间,谢家鸡飞狗跳。长念沉默搂抱着三小只,轻轻拍打着他们后背,安抚着。这一变故,让等待在院子里的初七和十六大步进来,看了看,又默默退下,继续在院子里当桩子。许久,谢春夫妻才缓过来,谢春坐靠在椅子上,情绪还不太稳,声音夹带哭音,“到底怎么回事?你娘年纪轻轻的怎么就……”死,这个字,一把年纪的谢春说不出口,心中仍存着一丝妄想,盼着银树不懂事,乱说的,他最不愿的就是白发人送黑发人。他是谢家的长子,与谢冬相差十岁,自幼谢冬这个弟弟就是他一手带大,感情深厚,六年前,失去自己亲弟弟,弟媳,让他好几年才缓过来。现在乍然听到谢禾竟然也去,他怎么能接受?长念深吐一口气,“我爹、我娘在三年,不,过年了,是四年,四年前意外双双落进村头碧水河,没有再浮上来,没有踪迹。外祖父的事情,爹娘一直没有告诉我,过年时,我才从朋友口中得知,去越城郡,没找到二位舅舅,路过宣城郡,以为舅舅在,便过来。”

爹娘是否还活着,她不敢猜测,原来想过来向二位舅舅打听她爹娘去向,没想到,二位舅舅也不在,不知所踪。“四年?竟然是四年?之前给你外祖父进供祠堂时,我还把你爹娘,你二个舅舅骂了一顿……”说着,谢春哽咽不已,频频试泪。先是失去自己亲弟弟,弟媳,弟弟的二个儿子不知所踪,现在又有人说他侄女夫妻也没了,简直是晴天霹雳。“四年,那这二个孩子是……”是你的,还是你娘的?谢田的媳妇不怀好意打量着长念身边的银枝、银雪,未问出来的话,不言而喻。“我弟弟妹妹,龙凤胎,未满四岁,未过四岁生辰。”

按燕都的说法是三岁,按山中村的说法,四岁。“罪孽,罪孽……”谢春夫妻听到,痛心直呼罪孽。才四个年头大,谢禾夫妻也走四个年头,岂不是说,谢禾夫妻走时,二个小的岂不是只有几个月大?“大外祖父,您别太伤心。身子重要。您知道我舅舅他们去向吗?”

为了让二位老人不再沉于谢禾去世的噩耗中,转移话题。“没有。你外祖出事后,你二舅舅夜里偷偷回来,故意引我到屋外,只说你外祖父遭人诬陷被官府处斩,你外祖母随你外祖父离世,让我对此事保密,不得对任何人提起。之后连夜走,再没有回来。其他事情也没有跟我提起,为了我谢家在镇上安宁和你娘在夫家的地位,你外祖父的事情,我一字都不敢向人透露,就连我老婆子都没说。”

谢春没有想到,好好一个家,就这样毁了。他弟弟好不容易靠读书摆脱泥腿子的身份,安守本份,没做过一点亏心事,结果落得家破人亡。长念听到此,才明白,为什么去年急于找到他们姐弟的陈老爷和李氏他们来红树镇没有在大外祖父这边得到她外祖父出事的消息。原来是她二舅舅和大外祖父刻意隐瞒之下的结果。越城郡离宣城郡相隔七八个郡,消息封闭,一个无权无势的典狱使死了就死了,掀起那一点水花很快归于平静,谁还会记得曾经有个来自宣城郡的谢冬在越城郡任典狱使,还死于几年前。除非有心查,不然真不知道。“你说,人都被他们砍了,现在才追封有什么意义,那官又换不回你外祖……”或许,谢春需要一个发泄,把心中的怨,心中的痛通通哭出来,六十多岁的老头就靠着椅背哭起来,身边的老伴顺着他的胸口,任他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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