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舒，你干嘛一副有鬼在后面追你的样子。”

仇菁菁靠在她那辆醒目的车上看着她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颜舒缓了缓心神，“鬼是没有。”

活阎王倒是有一个。“快点我都饿死了。”

仇菁菁拉着人就往一家日料店走。颜舒被动的跟在后面，随着仇菁菁掀开布帘进去，随意找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她不是很有胃口，点了一份叉烧拉面应付一顿。等服务生倒了两杯热茶以后，仇菁菁迫不及待的说道，“我打听出一个消息。”

“什么。”

颜舒表现的兴趣缺缺，还在想先前在电梯里看到霍斯年的复杂心情。仇菁菁身体前倾，神秘兮兮道，“你知道那天BBQ斯年哥哥回去干什么吗？”

颜舒喝茶的动作一顿，眼眸暗了几分，语气沉闷，“不知道。”

“你干嘛一副怨妇的表情。”

仇菁菁瞥她一眼道，“怎么,你暗恋男神不理你了。”

像是突然想起什么，朝她挤眼，“上次那个老中医开的药有用吗？”

“不知道。”

颜舒还是三个字，效果怎么样她是不知道，反正霍斯年一口没喝，看来也是不需要，浪费了她一笔钱。想到钱，她捞出手机给纪小乐发了一条信息，最近有没有兼职共享一下。对方似乎在忙没有回应。她正准备放下手机，仇菁菁一副见鬼的表情瞪着她，眼里写满了震惊不可置信外加——同情。“颜舒，你的手机这样了还能用？”

仇菁菁看到颜舒拿出透明胶带捆了一圈的老旧手机，上面还有许多磕碰的痕迹。现在二十一世纪还有人穷的几千块的手机都买不起吗？“有什么问题？”

那天手机摔成两半颜舒也以为它要寿终正寝了，后来贫穷让它起死回生，卷了几卷胶带，插上电它好像又活了过来。她也好省下一笔开销。仇菁菁无法形容这种心情，就是还蛮心酸的，“颜舒你家里条件是不是很差。”

如果换做别人，仇菁菁直白的话只会让人难堪，但颜舒知道仇菁菁家里条件优渥，没有吃过生活的苦，对于她们这样节省的小市民非常不理解。“还好，我打算过段时间换手机，毕竟也用了快三年了。”

仇菁菁眼中的同情更胜，“天呐，我不知道你比那些难民还惨，我给你买个新手机吧。”

“行了，你要这样我就走了。”

她是没钱，倒也不至于让人送手机，颜舒转开话题道，“你不是说有重要事情要说。”

“哦，对。”

仇菁菁立刻被拉回来，“那天斯年哥哥回去是跟魏晴在一起。”

她没注意到颜舒听到‘魏晴’的时候眼神落寞黯淡，自顾自的说道，“没想到魏晴竟然搞暗度陈仓的事情，那天我喊她BBQ不来，原来是跟斯年哥哥约好了。”

说到最后还有些咬牙切齿，“是我看错了她。”

“你跟我说这些做什么。”

颜舒一根手指拨弄着杯沿，视线落在玻璃窗外却没有焦点，心思不知道飞向哪里。仇菁菁见她一副兴趣缺缺的模样，不高兴的嘟囔，“我这不是找你商量吗，你说我是跟斯年哥哥坦白，还是跟魏晴理论。”

“理论？以什么身份。”

颜舒回头看她，眼里含着笑，不知道是在笑仇菁菁，还是笑她的不自量力，先前还让自己不要心软。呵，结果人家根本不屑一顾，说不定跟仇菁菁说的一样，霍斯年跟魏晴在一起了。想到此，呼吸忽然变得紧凑起来。仇菁菁犯难，“说的也是，斯年哥哥那个脾气，他要是不承认的事情被他发现了，肯定会生气。”

看着颜舒那副魂不守舍的模样，敲了敲桌面，唤回她的神魂，“你怎么了，从刚刚开始活见鬼的模样到现在魂都不知道在哪里。”

“不知道。”

颜舒不想说话，心里好像下了一场暴雨，不断递增的雨水快要莫过她的胸腔，那股快要窒息的感觉挥之不去。仇菁菁愤愤的说道，“你都说三遍不知道了，那你知道什么，颜舒你不是在微信上跟我有话要说吗？”

颜舒也觉得自己的态度不好，想到接下来要坦白的事，她轻轻叹了一口气，“嗯，有话要说。”

“说就说，干嘛一副郑重其事的表情，弄得这么严肃。”

仇菁菁莫名觉得颜舒接下来的话她不会很喜听。但颜舒还是讲了，“我喜欢的人是霍斯年。”

顿了顿补充道，“我不想再骗你。”

“……”仇菁菁先是一脸茫然，再看她认真的眼神，一股怒火陡然冲向脑门，她起身毫不犹豫的拿起杯子对着她泼了过去。“哗啦啦”一声，带着麦香的茶水沾了颜舒满面，顺着她额角的碎发滴落在她白色的衬衫上。颜舒甚至还有心思在想，还好这杯茶不热了，不然她又要疼几天，就是这衣服浸了麦茶不知道好不好洗。“我把你当朋友，你把我当垫脚石，颜舒没想到你是这样两面三刀的女人。“仇菁菁气的发抖，觉得自己是个笑话，被人当作猴子一般的戏耍。难怪颜舒对斯年哥哥的事情这么在意，而她像个傻子什么都跟她说了，指不定她心里还怎么笑话她的愚蠢。“垫脚石不至于，套点情报还差不多。”

颜舒脸上的表情未变，抬手抹了一把脸，将脸上的水珠带下来。她真是走运，中午吃饭的人不多，看热闹的就几个，倒不至于这么丢脸。要是知道仇菁菁会泼水，她应该选个隐秘的包厢，但是包厢还要加服务费太不合算了。颜舒笑了笑，都这个时候了她还有心情想这些，果然是傻子，难怪别人嫌弃。仇菁菁看她还在笑，怒不可遏，面前又推了一杯水过来，她听到颜舒平静的语气说道，“如果觉得不解气，这里还有一杯水。”

怒气在这一瞬陡然散去一半，身子坐了回去，声音还是紧绷，“你以为我会就这么轻易算了，还是你以退为进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