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就死了？”

苏鸿渐一边解释，一边递给叶染一份文件：“我专门找到开哥，让他帮忙去调当时的卷宗。”

叶染接在手。打开，里面果然是徐姆姆的尸检报告。——唇有咬痕，撕裂伤，齿痕里有血肉组织，鼻腔黏膜呈现淤血点。“这是很多中风病人在突发癫痫的时候，因为抽搐和缺氧产生的病症。”

苏鸿渐解释说，“但是，徐姆姆的门牙是有缺损一颗的。可是尸检图片上的咬痕，却少了足有两厘米的空隙。这说明什么？”

叶染想了想：“说明，她痉挛咬唇的时候，嘴里还有别的东西垫在里面？”

苏鸿渐意味深长地叹了口气：“小染，你说你这么聪明的，怎么偏偏喜欢顾墨迟呢？”

叶染只觉毛骨悚然，苏鸿渐的打趣完全没办法让她放松心情：“鸿渐，你的意思是不是说，徐姆姆咬伤了温绮的手？”

她怎么早没想到呢！温绮想要偷走她的玉佩，冒名顶替，就算能够瞒天过海，又怎么能瞒得住跟她和她的妈妈那么熟悉的徐姆姆？那天晚上，她坚持留在福利院过夜，趁着夜深人静对徐姆姆痛下杀手。这样，就再也不会有人知道这个秘密。叶染只觉得后背脊一阵阵发冷，如果不是因为周洛言误打误撞地掏出自己的那块玉佩。她可能直到今天，都不知道真相！温绮……她简直是个疯子。这样的女人，自己怎么能相信她会满足，会可靠，会收手呢？叶染之前一直以为，她只是不幸，只是太想拥有家人和爱情。可是现在，她的所作所为简直要颠覆叶染的三观！“不行，我要去找周栋青，我要去找顾墨迟，温绮实在是个太危险的女人了！”

“小染你先冷静点！”

林子君抱住叶染的胳膊，劝道：“如果我们现在已经证据确凿，还会单独把你叫出来说话么？”

叶染愣了愣，心脏就像跟着一座高亢的过山车，起起伏伏，再一落千丈。是啊，都已经几个月过去了。温绮手上的伤早就好了，徐姆姆也已经火化归位。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都只是基于所有巧合推理出来的。想要找到温绮杀人的证据，已经是非常难的事了。“我不管。”

叶染咬紧牙关，摇头：“就算跟温绮同归于尽也好，反正我也活不了多久了。我不能让她再伤害我身边的任何人！”

“那，顾妈妈的事，你又打算怎么办？”

苏鸿渐深深叹了口气，眼中一片纠结与无奈。叶染哑然，低下头。余秋兰现在状况危机，温绮的口供是目前唯一的求解。她要怎么做，才能避免投鼠忌器？“小染，你先冷静一下。有案件就有破绽，我再想想办法。”

苏鸿渐长舒一口气，往旁边转头看了看林子君。“她把君君害成这样，就算是为了我们的孩子，我也不可能允许这个祸害继续逍遥法外。”

“鸿渐，你真的有办法让温绮忌惮？让她愿意为顾妈妈作证？”

“没有证据就制造证据，威逼利诱恐吓诓骗，反正她不择手段，我也犯不着太讲究江湖规矩。”

苏鸿渐倒是天生乐观的性子，表面上看起来吊儿郎当，其实心里还是很有谱的。说着说着，他慢慢收敛了玩世不恭的笑容——“不过，你们就没想过一个问题么？温绮哪来的那么大的能量？她一个没背景没后台的女孩，想要把这一切谋划得环环相扣，这开局拿的什么剧本啊？她背后到底是谁？”

叶染沉默不语，心中却已有几分计较。那张支票，还有顾墨迟那个倒霉的姑妈顾敏之——这一切的一切，已经指向了背后的某个动机……“好了，你们也饿了吧，去吃点东西？”

苏鸿渐准备发动车子。“不饿。”

“不想吃。”

叶染和林子君几乎同时开口。苏鸿渐很是无语，满脸写的都是挫败。“几个意思啊？我请你们吃饭都请不动？”

“抱歉，我身体不舒服，实在没什么胃口。”

叶染摇头。“我也一样。”

林子君立刻接过话，“那个，苏鸿渐要不你车借我？我陪小染就行了，你先走吧。”

苏鸿渐很无奈：“你们去哪我送你们不就完了？君君你也刚出院，现在不方便开车吧？”

“还不到两个月，怎么就不方便开车了。行了不用你管了！”

不由分说，林子君便跳下车，一把将苏鸿渐从驾驶室扯了下来，然后钻进去。叶染说：“君君，虽然我很开心看到你变回原来的样子，可是……有句话我不知道该不该说……”林子君哼唧了一声：“我就知道我瞒不了你。”

“你哪有想瞒的意思啊，都那么明显地把鸿渐赶出去了。”

叶染无奈叹了口气，“君君，你是不是不想要这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