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的确没有恶意啊，你也感觉的出来吧。”

黎窍笑看着陆瓷，是真没一点恶意。最起码从黎窍的外表上来看，真没能瞧出来什么恶意。“有没有恶意是另一回事，我现在跟你说的不是这个。”

“你想跟我谈什么？如果我说没兴趣你是不是不谈？”

陆瓷几分咄咄逼人的意思，像是个冲动的十九岁少女。黎窍都困惑，眼前的陆瓷怎么就让霍然那么不顾一切。明明什么都不记得了。“我想和你谈谈，霍然。”

或许是陆瓷的态度摆在了那里，黎窍偏向于直接了一些，提及了霍然。“你是霍然的奶奶？”

陆瓷觉着挺像的。但是霍然的奶奶，不该怎么慈眉善目吧，不过慈眉善目好像也是可以假装出来的。陆瓷秒懂了。“关于霍然的什么事？”

陆瓷态度稍微好了些，大概是想着她不太想跟霍然有什么关系，如果眼前人可以帮助她，那她也是可以的谈谈。她想黎窍总该不是希望霍然跟她有点什么。若是希望有点什么，黎窍就不会找她。“他跟着你去了榕城。”

“前不久还去了蒲城。”

“我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

黎窍说话就好像是在惆怅自己的后辈不听话，以及困惑不已。“我也不知道。”

陆瓷的话有些气人，只不过她也没说错，是的确不知道。“我知道，是他当方面纠缠于你。”

黎窍望着陆瓷，似乎很理解陆瓷一般。陆瓷觉得真实又觉得虚假，她甚至已经脑补一出，黎窍让她离霍然远些的画面，可偏偏黎窍似乎又没那个意思，一时间陆瓷摸不准黎窍在想什么。“你到底想说什么？或者想我做什么？”

陆瓷像是个急性子。不过她想，这大概是黎窍想看到的局面。她在诠释黎窍想看到的样子。“我啊，我觉得你应该知道我想做什么呀。”

黎窍喝了一口茶，笑看着陆瓷。“我不知道。”

陆瓷仿若直言直语，不知隐藏自己的情绪。黎窍觉着陆瓷可真是个有意思的人，若不是资料做的足够多，大概也会觉得陆瓷此刻的所有反应都没有任何错。“你知道的，我既然找了你，那自然不是为了撮合你们。”

陆瓷听到了自己想听到的答案，只觉得黎窍可真是个能忍的。跟她此前寒暄那么多废话，又那般的无害，最后不也还是这一个目的。想来黎窍是明白她吃软不吃硬？“我不管你对他是个什么态度，我都不会同意你们之间的关系，刚巧你也不喜欢他，那么我们做个交易。”

黎窍语笑嫣然，似乎不是在谈交易，是在愉快的聊天，两人是关系不错的忘年交。“什么交易？”

陆瓷坦然自若的看向黎窍，黎窍都说了交易了，那么是什么交易，好奇仿若不过分，毕竟黎窍显然调查过她。话说的点到为止，她也听了出来，跟聪明人说话，倒也不必那么的拐弯抹角。“你不必刻意你现在对他的态度，可是，你不能喜欢他，对他任何感情都不能有。”

“他有他，必须在一起的人。”

“而你不是那个人。”

“彼时时候未到，我也不想管他，可是我总得做点什么。”

“而你会得到的，便是，你想做的，想要的，我都可以帮你。”

“你看陆家不爽，你想报复陆家，我都能帮你。”

黎窍想她的条件开的极好，陆瓷没有拒绝的权利。可陆瓷脸色却黯了下去，她以为她的一切都做的非常完美，却原来别人什么都知道。她知道她想报复陆家。即使她如今什么都没做。“我可以助你羽翼丰满，但是，你必须答应我。”

“不要给他任何回应。”

“懂吗？”

黎窍一直和蔼的很，只是最后懂吗这两个字，却让人不寒而栗。保养得当的贵妇人，到底是个狠角色。“我不需要你帮忙。”

陆瓷的拒绝，是黎窍没遇到的。她运筹帷幄的面庞一瞬间的僵硬，随即恢复了常色起身。她走到了陆瓷的旁侧，伸手搭在了陆瓷的肩上。“孩子，我不想为难你，可是，你也别让我为难。”

“我不会喜欢他，交易我也不会跟你做，我自己会处理好自己的事，陆家的事情，是我一人的事情，不需要谁来帮忙。”

“您大可放心。”

“我不放心啊。”

黎窍否认的可快了，那是一点也不给陆瓷面子。陆瓷却并不为此生气，因为黎窍是正常的反应，她什么都不要，什么都不求，那就相当于交易并不成立。不成立的交易，单方面的承诺，并没有可信度。“不放心啊，那这样吧，我想要蒋家跟陆家联姻。”

“哦？你喜欢蒋家的孩子？”

黎窍话语听不出喜怒。“不喜欢。”

她只是想，既然这一世那么多的差错，那一切提前，会怎么样？她想挑战，也想报仇。她想要前世那些凌辱，一一还给他们！“也是，我都忘记了，你现在不是陆家的女儿了。”

黎窍一拍头，觉得自己是老糊涂了。不过她倒是不知道，陆瓷跟蒋挚有什么关系。蒋挚那孩子也不曾跟陆瓷有联系啊。“可以嘛？”

陆瓷望着黎窍。“当然可以。”

黎窍一口答应下了。“不过你也得答应我的事。”

她不做亏本生意，并且这生意本就是她向陆瓷提起。“知道。”

她们的交易，算是达成了。“不要告诉然然哦，不然你在意的人，我可不敢保证，会出什么事呢。”

黎窍说话轻描淡写，眉眼间的笑意都没有淡去。她在说真的，又像是在说，假的。笑面虎也不过是如此。“放心。”

“来人，送陆小姐回去。”

黎窍中气十足的喊了声，便有保镖过来。陆瓷离开的时候，跟一辆车擦肩而过。霍然到了宅子停车，只觉得刚才行驶过去车里所坐的人有些熟悉。却想不起来。再者自己奶奶不怎么见生人，约摸是他想多了。“奶奶，刚才有客人？”

黎窍继续修剪花枝，就听到了背后传来霍然的声音。黎窍放下了剪子，看向霍然道:“哪有客人，不过是烦扰我的人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