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亮，就停了，地上铺了薄薄一层，很快就消弭了。江挽哭肿了眼睛，又因为门铃不断地被按响，她只能先去开门。门打开，江挽看到门口站着的人，有点惊讶：“芳姨。”

芳姨对着她轻轻嘘了一下，她赶紧挤进来。张盼钰还没醒来，江挽看着她换了拖鞋，这才低声问：“你怎么来了？”

而且芳姨还提了不少的东西。“你去房里等我吧。”

芳姨十分主动。江挽只能先进房间。芳姨把东西放在厨房，又在冰箱里拿了冰块用布包起来，这才回到江挽的房间。将房门关上，她对江挽道：“床上躺着，我给你弄一下眼睛，昨晚哭了吧？”

江挽有些不好意思，她红着脸道：“芳姨，是他让你来的？”

“嗯，他跟老太太说你小产了，没有人照顾你，很担心你。”

芳姨在她躺下来后，给她眼睛敷上冰块。江挽闭着眼睛，眼泪从眼角里滑落，她鼻子轻轻吸着气，声音里带着难受：“我很难受……可我知道我不该缠着他。”

“什么缠着不缠着，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少爷关心你，也心疼你，但是他也有自己的苦衷。”

芳姨低声说。他能求着老太太让她来照顾江挽，说明他也是用情了。可陆家这样的门第，连婚姻他自己也没办法做主。江挽眼泪掉得更狠了，她声音里带着破碎的哽咽：“昨晚看到他和别的女人一起，我的心都碎了，真的很痛很痛……我宁愿吃忘情药，把和他之间的感情全都忘记……”芳姨擦着她的眼泪，眼眶也红红的：“这感情啊……好的时候特别甜，分开的时候苦得叫人肝肠寸断……”江挽哽咽着，眼泪跟不要钱一样，不住地往下淌：“我知道他也没办法选择，我跟他一场，我也不后悔。孩子没了也好，这样他也不用有顾虑了。”

她说完，更加难受，胸腔里压抑的痛楚几乎克制不住，她哭得浑身发抖。芳姨看她哭成这样，也难受得不行。“挽挽小姐，我不劝你别的，就劝你好好养着身子。你看看你这才几天，瘦成这样了，上次见你，你脸颊还圆圆的。否管你以后跟谁一起，你这身子得养好了，不然老了有你受的。”

芳姨不住给她擦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