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珏翻过书页，凤眸未有一丝波动，但他喉间却溢出低沉的话语：“本王还以为你不会问。”

明影一愣，当即抬头，看着这面上看不出任何神色的人。王爷……王爷知晓他要问什么？明影心紧了。而不等他多想，龙珏便出声：“问。”

明影顿住，他看这张脸，仔细的看。是否自己听错了。可他发现，他未有听错，也未有看错。王爷就是让他问。这一刻，明影心提了起来，那抱拳的手也渗出汗来：“那……那宋姑娘……乃……乃是何人？”

小心的问，问时都还看着这张脸，看有何面色变化。如若有一点变化，他便立刻打住。可从他开口到问完，这面色都未有异样。简直如何看如何正常。不知晓怎么的，看见他家王爷这般，他该安心，却反倒心慌慌了。龙珏看着书上的字迹，目色不快，似细细的要把书上的每一个字都烙进心底。明影的话落进耳里，他亦未有什么变化，就连那眸子都未动一下。“她是李四九。”

铛！明影脑子里只觉被一个铜锣给敲了下，惊的他一瞬瞪大了眼。宋姑娘……是……是李四九？李姑娘？这……这这这……这怎可能呢！！明影素来聪明的脑子此时蒙圈了。彻底蒙圈了！龙珏未再听见言语，他微微侧眸，看着身侧那惊呆了的人，凤眸微动，放下书：“怎的，你竟一点未察觉？”

明影张开的嘴巴合上。他顿时看向龙珏，一张脸憋屈的不得了。宋姑娘竟然是李姑娘！而王爷知晓竟不与他说，简直……简直太让人伤心了！看着这一下就委屈的脸，龙珏眉目微挑：“你在怪本王？”

明影心肝一颤，当即躬身：“属下不敢！”

他哪里敢怪王爷，要怪也只能怪他自个，竟然都未有认出来！真是太瞎了！龙珏看着这一时间情绪翻滚的人，凤眸转过，落在窗外的夜色上。夜色深深，清月悠悠，外面的一切都静极。“她现下是清月观三玄真人的关门弟子宋九。”

“……”明影呆！他一瞬抬头，瞪着这面色至始至终都如常的人，惊声：“宋九？三玄真人最小的弟子？”

声音大了不少，甚至那呼吸都把桌案上的烛火给吹的晃动。龙珏眸光收回，落在这晃动的火苗上。他手微抬，窗子合上。看到此，明影心里一紧，当即低了头，声音压低：“怎会如此？”

“两年前，李姑娘还是一个农户的女儿，怎的转眼间便是三玄真人的弟子了？”

“这……”“这清月观不是素来只收男弟子，不收女弟子的吗？怎的李姑娘……”话未说完，明影一惊，当即抬头：“李姑娘是……是女扮男装进入的清月观？”

他看着这坐在桌案前的人，此时龙珏那修长的手指正拿着银针在挑灯芯。随着灯芯挑高，火苗也渐盛。他道：“她的女儿身，知晓的人不多。”

一瞬，明影明了。懂了。他懂了。李姑娘是以男子的身份在清月观，但清月观知晓她女子身份的人极少。而她亦改名换姓，姓宋名九。想到此，明影脑中浮起之前宋九与奚闻瑾扮成老太太的模样，他当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