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彩玲眼见时梦雅试了几件首饰，她看着也不是很满意，转头就拉着柜姐继续选款式，时梦雅趁这功夫，扭头往礼盒柜台那边看。可这回，时梦雅只看见一个柜姐在那里认真地打包首饰，哪里还有刚才那抹让她心里冒火的熟悉身影在。人呢？时梦雅心里奇怪着，姚彩玲这边催促：“你这怎么了？好不容易说服你爸答应给你买件贵重的首饰，你自己这么不上心，赶紧一块来挑挑。”

“知道了。”

时梦雅也有些烦，左右又环顾了店里一圈，始终没看见人，只好把这件事丢开，认真开始挑首饰。茶室里，时倾拿着手机看股票，桌上的茶没怎么喝，但是一会儿就会有人过来给她换上新的热茶，这招待很细节。到底是一分钱换一份服务，时倾心里努力在压花了几百万的扎心感。于晴的电话跟着打了过来：“回家了没？”

“还在商场。”

于晴讶异：“一个人也这么能逛？”

“给你买惊喜。”

于晴笑：“能让你用上带着几分咬牙切齿称呼的惊喜，看来是下了血本的，花大钱了？花了多少？说出来让我先高兴高兴。”

“忘了！”

时倾嘴硬不告诉于晴价格，嘴上打着哈哈：“这不是又住你的房子又开你的车，拿人的手短，我这不钱包出点血，怕你那天心里不甘心，半夜摸过来跟我谈聊斋。”

于晴乐了：“你我都是千年的狐狸成了精，咱们之间就不谈聊斋了。我这边还想说待会儿结束的早，约你出来喝几杯。”

“又不加班了？”

于晴叹了口气：“加，但是想跟你喝几杯也是想很久了。”

“那今天别想了，花钱花的我心痛，一会儿回去，我要直接睡，早点找周公给我造个好梦。”

于晴咬牙笑骂：“行，让你梦里富可敌国，挥金如土，还能点石成金。”

“这不错。”

两人电话里互相嘴贫了一通，刚才一开始招待时倾的柜姐笑容热情地拿着一个礼品袋走进来。“不跟你扯了，我这边准备回家了。”

“那我就等你到时候给我的惊喜。”

挂了电话，时倾收了手机站起来。见时倾结束了电话，柜姐才笑着开口：“您的首饰已经包装好了。”

“谢谢，哪里付款？”

“请您跟我来这边。”

像是间接应了于晴的那句“某些人总是抬头不见低头见”，时倾跟着柜姐来到付费台的时候，看见姚彩玲母女的那一刻，眼皮立刻不受控地跳了跳。两方都是不经意地互相看了一眼。比起时倾只有刹那的眼皮跳动的反应，时梦雅几乎是立刻大喊起来：“果然是你！”

姚彩玲脸上的惊讶也是收都收不回来，她目光上上下下地在时倾的身上来回打量。在确定时倾一身的休闲打扮没有一点的名牌气息，姚彩玲脸上的惊讶褪去，都是高傲。高傲里带着显而易见的鄙夷，嘴边的笑都带了阴阳怪气：“这出国几年回来，其他的本事不知道有没有涨，这胆子是比七年前更大了。高奢首饰店都能脸不红气不喘，大摇大摆进来逛。”

话里话外，就差指着时倾的脑袋，戳一下说一句：“没钱还有熊心豹子胆逛高奢店，吃雷公屙火闪，胆大包天！”

时梦雅也从惊讶里回过神，立刻附和着姚彩玲数落时倾：“就是，也不拿镜子照照，上称量量到底几斤几两，心里都没点数，我都替你觉得丢脸。”

领着时倾过来付款的柜姐，和跟着时梦雅、姚彩玲母女的柜姐，飞快地用眼神打了个交汇，两人眼里都是惊讶。时倾鹅蛋脸上挂着温和的笑，除了最早那一下的眼皮微跳，接下来都是心平气和。常言道，指望狗嘴里吐出象牙，那不是异想天开，就是脑子有坑。她只从最初看了姚彩玲、时梦雅母女一眼看，就懒得再瞥过去半个眼神。有些人，多看一眼，她都替自己的瑞凤眼心疼。她眼睛这么好看，脏东西能避就避，她怕看多了，伤眼睛。“你好，我买单。”

时倾直接拿出卡包，给收费台前、电脑后站着的柜姐递过去一张卡。姚彩玲本来还要嘲讽，可看到时倾递过去的那张黑卡，她到了嘴边要膈应的人话，硬生生说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