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

于洋很吃惊，问道：“唉，日子越来越好，怎么舍得走了呢？这个令人琢磨不透的老人。”

宋光明告诉他一些他所不知道的隐情，说：“他掩饰了真实年龄，实际年龄是九十五岁，死于他九十五岁生日那天凌晨，棺材现在做好了，准备下葬。就葬在太平湖对面的山腰，面朝鸡冠山。”

于洋叹息道：“唉，真不知道他那么卑微地活着究竟为了啥？是爱情吗？还是有什么特殊责任？我也是从见他的第一面开始感觉着他身上有隐情，可是他藏得太深了，简直无法猜测。但是能活到九十五岁，多大的生命力呀！真为他感慨，为他鞠躬！”

宋光明提出了红星电厂的发展性，强调了注意事项，特别强调现在是火药味最浓的时刻，切记人身安全，尤其是在发生口角和争执时保持低调，不可大意。等到了讨价还价的时候，就会在沅中市某个地方进行，或者在红星电厂举行。宋光明不忘告诉于洋，说：“我在公司住一周时间，有啥事请直接拨打手机。”

牵涉到了部分职工搬迁困难时，向发专门来找于洋商量，他似乎感觉着已经无能为力，没有妥善的办法，怕万一逼死人了怎么办？于洋听后，感觉问题严重，逼死人的事儿千万别出现，否则，不好向政府交差。经过慎重考虑，于洋建议，先彻底摸底，不能逼迫，尤其是年纪大的，先安抚，再协商，稳妥推进。向发经过细致的工作，逐家逐户地调查，最后叫来张律师一起研究解决办法。张律师说得也很明确，不切割清楚，买家不买，这是不符合全体电厂人的愿望，要想实现卖电厂的目的，只能逐家逐户做通思想工作，不厌其烦，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让他们签订保证协议，并且告知那些有依赖性的家属，今后买家过来后将没有一点的优惠给他们，电费统一收费，水也会收费，全部市场化运作。不属于电厂的职工，生活待遇将会受到一定的影响。张律师建议，除了极个别真的确实没地方搬迁外，最好是给他们提供一个安全的住处，整体搬迁出去，给购买方一个平静的生活和工作环境。否则，遗留这么多的问题，谁会愿意购买呢？向发说：“可不可给他们一部分安置费，促使他们离开。”

张律师说：“可以，但是标准是什么？”

于洋说：“这个我建议向厂长再摸摸底儿，甚至看看，每个人的具体要求，多大的标准才可以愿意立刻搬迁。反正这部分躲不过去，预算时予以重点考虑。”

向发问：“张律师，那职工的补偿怎么办？”

张律师说：“签了终止合同协议后，按道理说不应有补偿，特别是那些早已离开电厂的，他们本身没有资格再伸手向企业要，倒是继续上班的那些人应该补偿，因为，他们不是自己走的，而是企业改制造成了他们的被迫离开，这部分人应该得到一定的经济补偿。但这个限度如何控制，最好一次性领取和解决。参照标准是，补发每人一年零一个月的工资。”

向发问：“这是有依据的吗？”

张律师说：“我处理的案子大多都是这样解决的，没问题。”

于洋说：“对于技术全面，职业道德较好的，也要做一些解释，劝他们留下来继续工作，新厂成立后也会考虑招聘，但人数有限。”

向发问：“于师傅，能不能再说得具体点。”

于洋先是笑笑，然后说：“你总要带几个精兵吧，最好是一个顶三个用的，经过强化训练后，适应了新的岗位，一定会高薪聘用。”

向发开玩笑说：“一个顶三个，是否开出三个人的工资。”

于洋没有吭声，张律师微微地笑，向发先是发愣，然后也笑了起来，说“总要留得住人吧！”

张律师说：“不想那些，那是后边购买者的事儿，咱们要齐心协力把卖的事先弄清楚，解决好。”

向发拍着脑袋说：“哎呀，这几天头都大了，晚上失眠。”

张律师说：“快了，在胀几天就结束了，把这两方面的谈妥，就进入讨价还价的环节，那时我就会撤退，不干涉你们之间的交易了，而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再给新的电厂一些法律建议，让他们如何走好今后的路，并且保证新员工的合法权益不受损害，出了问题，最好是走法律途径，不能意气用事。”

于洋笑道：“放心吧，聘请你当法律顾问如何？”

张律师帅快递说：“愿意效劳！”

于洋晚上到了向研家里，私下与他交谈，希望他出面调解常住职工的搬迁工作，动员他们投亲靠友先行离开，实在有困难的，承认给予适当补偿。向研是个顾全大局的老职工，和他一样，有几户是无地可去的，于洋也说，具体问题具体解决，那些困难户最后再说，但是有去处的尽量走，否则会影响购买进程，说不定让购买计划流产，假如大坝被炸了，能得到什么好处呢？还不敢说大坝垮了，造成了恶性事故，说不定有很多人会坐牢问罪，甚至牺牲，那样的场面谁愿面对！于洋的话，向研听进去了。他知道于洋的话是让他出面，督促其余人搬迁，为了大局着想，他也做好了带头搬迁的准备。虽然他清楚自己的根在红星电厂，魂也在这儿，但是为了红星电厂的命运，必须付出代价。于洋的举动得到了宋光明的肯定，表扬他此举恰当，老爷子带个头，说不定没有人敢留下来了。向研把向发叫来商量，问问这块最多能补偿多少，向发说：“目前没个数字，也没补偿标准参考，等到讨价还价后才能定下来，咱们先看看大家的诉求，然后再讨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