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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假使眼泪没有用 > 1. 绑定

1. 绑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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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水正顺着这个纤弱女子的脸庞滑下,雨瓢泼而下,但她并没有打伞。映着满地的水洼,使她的身影更显文弱。她手上紧紧捏着抑郁症的报告,一步比一步艰难。连脚下**的雨水,都不忍打断沉思的少女。从什么时候开始呢?她记不清了。从小时候吗?大抵不是。似乎是她自己把自己拉入了个漩涡,她在自己的世界里迷失了方向。是啊!她总是静静的,有着几分秀气,怕生又更怕熟悉,回避又不乏小心谨慎,敏感,多疑。她困在自己的世界里,却又享受着这份宁静。她静静的不是很好吗?她有点想不通又陷入了沉思。大抵是她的心太细了,太不擅长和人交流了,所以太不受喜欢了。她太习惯把委屈全留给自己了。渐渐,她分不清脸庞上是泪还是雨。她卸下了一切防备,边走边抹着眼泪。除了她自己,谁也不了解她。是啊!谁会了解一个和自己毫无关系的人呢?谁又会费尽心思让一个忧伤的女孩开心呢?出租总比住宿好不少,不会有人责备,也不会有小团体,只有她一个人和一只猫。想到这,她冷静了不少,猫可能是她生活的空白中唯一的绚烂了。大抵,她应该给家里打个电话。不自觉,她望了望手中的诊断单,又硬生生咽了回去。她不想说话,不想解释,更不想让他们担心。大雨滂沱,她的双眼一片朦胧,无意抬头,她看到不远处的一袭黑影。这漫天大雨,黑漆漆的,怎么也有人没回家呢?大概他也不快乐吧!她想,不由自主又向那个方向多望了几眼。其实魏洋从未觉得快乐,性情孤傲也使他总显得孤独。他有两个同样大的男孩一同前来,想起小时候朝夕相处的时刻,他的心没有任何波澜。谈不上开心,也自然不算糟糕。魏洋?对啊,这个奇怪又简短的名字。“近了……”魏洋看生命线发出阵阵亮光,感知着血脉相连的感应,内心估测着距离,不由猛然抬头。一瞬间,他的心狠狠地揪了一下。眼前向这个方向走来的女孩异常纤弱,神情疲倦,脸色淡淡的苍白,眼中写满了数不尽的忧伤。在雨中,她浑身上下湿得彻底,身子也显得更单薄了些。说不上为什么,他不自觉地走上前去,踌躇而又坚定地递上了伞。显然,他惊住了这个沉思的灵魂。“谢谢。”

片刻,这个女孩强勉一笑谢绝了好意,缓缓与他擦肩而过。眼神从他的脸庞轻轻扫过,片刻,她的眼眸有了善意的温柔。“遥远。”

他缓慢且迟疑地叫出这个名字,随即转过身,眼中有着些许执意。她的身子轻轻一抖,转身凝视着他的眼睛,片刻,又垂下了眼眸。好似顿时被抽光了余力,她紧咬着唇。她以为没有人记得她,她原以为没有人会停下来同情她半下。可是,她似乎已经不需要同情,不管在任何时刻,她已经习惯了一个人……报告从她手指间滑落掉在地上,在水洼中打了个滚,像被抛弃后的不安,仍要奋力挣扎两下。最后,她依然转过身去,只留下了稍纵即逝的背影,孤独地钉在水洼中。当魏洋抬头时,那个身影已经愈走愈远了。 望着水中翻滚旋转的报告,他轻轻蹲下,缓缓捡起了那张薄纸。他不懂什么盐酸舍曲林,也不太明白帕罗西汀,只是隐约知道她好像得了抑郁症。突然,红色批注的医嘱映入他的眼帘:再哭会加重病情的。魏洋硬生生地将报告在掌心团成团,他并不想让她死。他又看了看生命线,又长了。洗完澡出来,卫生间的雾像牛奶一样白蒙蒙的。她身心放松了一些,懒懒地躺在沙发上。猫探了探脑袋,才迟疑的跑来跳卧到她的膝上打了个滚,温柔灵动地讨她开心。她们性格其实很像,都安安静静地习惯自己呆着,但是她们喜欢处在一起。 她爱抚着猫的脑袋,回忆着今天发生的事情。突然,她想到那个人知道她叫文遥远。她叹口气,莫名其妙陷入了悲伤与思索。他怎么会知道呢?自己并没有见过他。不可能是忘了,她想。她一下子就能记住许多人,只是,那些人并不能记住她。所以,他是谁呢?可能也只是随口搭话而已,毕竟她没有什么特别的,连让人记住都很难。魏洋登上楼梯,细致地收起伞,认真地将雨水抖落。满脑子都是那个瘦削的背影,走到那个依旧不大熟悉的出租屋前,他僵硬地打开锁。两个男孩的谈笑声便从屋中传来。终究是两个孩子,上午他出门前,他们还吵得不可开交,如今就重归于好。“洋哥回来了!”

一个帅气笑容很温柔的男孩站起来。“嗯。”

魏洋其实并不比他们大,其实他们见到这样孤傲的人多少有点不自在。程译与姜博航对视一眼,满脸微笑地跟着魏洋进了卧室。“你找到绑定对象了吗?”

程译蹦到床上笑着抬头问。魏洋走到桌前略略整理了下书桌,平静地说:“是个和我差不多大的女孩。”

随后,又把椅背上的衣服扔到程译的脑袋上。“洋哥∽我要看你的生命线。”

程译拽着魏洋的袖子说。博航扶了扶程译肩膀笑道:“再这样一会儿该撵我们了。”

魏洋脱去了湿透的外套,有略有无奈地说:“洗澡,换衣服。”

程译吐了吐舌头,赶忙拉着博航出去,还不忘轻轻地关上门。洗完澡,魏洋揉揉湿漉漉的头发,心里轻快不少,随手把毛巾搭在脖子上,侧脸显得温和了不少。 如果说缠人,用给他们再合适不过。一抬眸的功夫,博航已经吃惊地看着他的生命线。“这么长!”

只见他的手腕上露出长龙般好似熊熊燃烧的生命线,其间有无数生命的力量涌动着。 博航深深叹口气说:“我的生命线都快耗没了,唉,真服了。谁让我绑定的是个马戏团演员呢?我从来没见过他哭。一场又一场的表演,让他根本没有时间停下来。”

程译望望自己的生命线抱怨道:“我绑定的是个小婴儿,大抵是太小,他的心中没有太多的悲伤。”

魏洋好似惜字如金地说:“会好起来的。总有些宁静的时刻,会召唤出他们的悲伤。”

程译又面露微笑地说:“不过你真的很幸运,既然是个和你差不多大的女孩,你可以和她在一起然后渐渐淡出她的生活,她会难过的。”

听到这,他想起那哀伤的眼神,顿时一阵烦闷。为什么他们的生命,要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上?他想不通。 把二人“请”出了房门,留给自己满屋的宁静,他再次打量着生命线,想了许多家族的传说。他的心义无反顾地疼了起来,他觉得不忍和心疼。这些话如果被那些长老听到,还不知道他们会怎么吃惊呢。他从床上坐起,轻轻地坐到书桌前。书桌上的一捧白雏菊还散发出淡淡的香气,他喜欢白色的雏菊,清淡又不失优雅,总能让他的心静下来。捧出那本日记,犹豫了一会儿,轻轻勾勒出她的样子。即使是最简单的线条,却绘出了那个独一无二的时刻。最后附上了一句:文遥远,相识第一天,文静可爱。 千万,不能让她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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