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宇在审讯室跟江帆坐在一起，他并没有立即对江帆展开审讯。先不说江帆没有看到江辰之前，都不会安心。再加上杜宇也挺害怕江辰的安危，如果他们没有比周子皓更快找到江辰，江辰或许也会有生命危险。“我记得你不是没有子嗣的吗？”

杜宇有点不太理解江辰和江帆的关系。江帆这时候已经全身都僵硬，他很担心自己唯一的孙子。他听不进杜宇说的任何事情。没有等到江帆的话，杜宇也不在强迫。“江辰是我的外孙，我女儿的儿子。我年轻的时候做了不少坏事，也跟一个女孩有了自己的女儿。但是当时我没有本事养活老婆孩子，没办法之下我老婆带着孩子跟着别人跑了。后来一场意外，老婆孩子都没了，就给我留下了个孙子。我跟他相依为命，无论怎么样他都不可以有事。”

江帆的样子特别的着急，他伸手拍了拍桌子：“你们如果找不到江辰，我也就死在这里了！”

杜宇看着江帆，不像是开玩笑的。他借故离开了审讯室，找到了心理医生苗若负责看管江帆，自己则不断的给张扬打电话。“老大，马上了。我拐个弯就到滨江幼儿园，你尽量帮我拖一下交警队那边。”

张扬接通电话的时候，人也是特别着急。一个急拐弯，他手机都来不及拿了，直接甩到了副驾驶。张扬和周子皓的车，几乎是同一时间停在了滨江幼儿园的门口。周子皓虽然也是年轻力壮，可是跟刑警张浩比起来，他还是差那么一点。两个人朝着江辰所在的班级跑去。幼儿园大班的门砰的一下被打开，江辰很明显是认识周子皓的，他看见了周子皓之后，突然咧嘴就笑了。“两位先生，你们怎么回事？我们还在上课，麻烦你们离开。”

老师有点不明所以。就在这时，张扬出示出了警官证。“江辰小朋友要跟我回警察局一趟，麻烦老师你配合一下。”

张瑶回头看着站在自己身后的周子皓挑了挑眉，任凭周子皓能够进入幼儿园，他也未必能把孩子带走。学校也不是那么随随便便，就能让江辰跟着周子皓离开的。江辰不明所以，听到了警察找自己，他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我不去，我不去，外公说只有坏小孩才会被警察抓走。”

江辰全身心的都在抗拒。然后这个时候，已经没有了他选择的余地。听到了声音之后，再加上门口保安的通报，幼儿园的校长和心理老师也赶了过来。经过了一番的协调，为了安抚小孩子的心情，校长最后让班主任跟着一块上了警车。周子皓失望而归，本来张扬想把他一块儿也带回去的，但是碍于周子皓并没有触犯法律，张扬也就先放了他。杜宇坐在办公室，看到了张扬给自己发过来的消息之后，立马将事情跟局长汇报。电话那一头传来了局长的低沉的嗓音：“你先对江帆审讯，周子皓这边交给我。”

杜宇知道自己不能左右太多这件事，他只能将证据都摆放在了局长的面前。虽然现在很明显的知道，杀害艾青的人绝对不是杀害杜雯雯和周衫的那个连环杀手。但是也不能让任何一个凶手逍遥法外。只不过周子皓是周氏集团的公子，这个大的财团，未必就是他们能惹得起的。杜宇想到这里，皱了皱眉。可是……一切不如真理。他绝对不能放过任何一个杀人凶手。……坐在了江帆的对面，杜宇气定神闲。只要是江辰在他们的手上，江帆就一定会说出真相。“你准备好了吗？”

杜宇的手放在了录影键上面，他看着江帆。江帆点了点头，杜宇才讲录影键摁开。“我是四十岁左右进入周家的，后来一直都在周公子的身边当管家。前不久，我路过周天天房间的时候，发现了周太太跟一个人有联系，对话内容曾经说到她需要离婚，需要证据。后来在我的逼问之下，我才发现那个人是周太太的好朋友周宁小姐。”

杜宇点点头，认真的坐着笔录，同时问到：“那后来呢？你是怎么一步步帮着周子皓杀人的？”

听到了“杀人”两个字，江帆的眼睛瞪得很圆，可是慢慢的，他严重的最后一点光也消失了。“我最后悔，就是把这件事告诉了周公子。周公子顺着我说的话慢慢去查，查到了死者艾青跟周天天想要联手合作。周公子的家产有多少，大家应该都知道的。如果真的因为有了外遇而要离婚，分一半家产给周太太，对于周公子或者是整个周家来说，是一件不可能的事。再加上周公子的名声从此被败坏，他更加做不到。所以他懂了杀人的动机，并且要求我协助他，随后给了我一张境外的电话号码。”

江帆说这件事的时候，他的眼神里已经完全没有了光。“你为什么要帮他杀人？过程又是怎么样的？”

杜宇问。江帆看了口气接着说：“我帮他杀人，是因为他挟持了我的孙子。我的孙子每天下课回来之后，都会跟着我们一块儿住。因为我们俩是相依为命的，我的孙子也没有地方可以去。但是他自从这件事情发生了之后，他要求我成为他的帮凶，就不让我靠近我的孙子。哪怕是上下课，周公子都会找他的助手帮忙接送。曾经不止一次我跟他讲过，不想再这样子做了。我可以帮他收集各种周太太的情报，但是我真的不想动手杀人。可是他拒绝了，并且以我孙子的性命为基础点，逼迫着我去帮他。”

说到这里，江帆老泪纵横。年轻的时候他也算的上是混社会的人，可顶多就是一个混混，他从来没有试过动手杀人，所以在这件事情上确实也能为了他。再加上他的年纪已经不小了，他只求可以日子稳定，等到他孙子读大学，他也差不多该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