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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带她来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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炸锅了的互联网,鱼龙混杂的假消息真新闻层出不穷。幸好秦素的葬礼没有受网络影响,办的安静又热闹,真实的情况没有传出任何消息,大家都很遵守讣告里的叮嘱,没有人去现场打扰,现在落土为安与否没有人知道。但是粉丝自发组织了很多活动,全国各地大大小小的悼念持续了好几天。唐果也悄悄去参加了横店的悼念活动,大家聚集在广场上,中间点了很多的蜡烛,周围放了很多的鲜花和秦素的照片,粉丝围在一起默哀了3分钟后,组织者开始放映秦素的影片。影片做的很用心,是用秦素的照片视频按照她成长的时间顺序做成的,影片说长也很长,足足放映了1个小时才结束,可是说短也很短,仅仅一个小时就讲完了人的一生。观看影片的粉丝早已哭成了一片海洋,呜咽声、抽泣声此起彼伏,唐果受氛围影响,也觉得心情无比的沉重。坐在唐果旁边的女孩,从默哀开始就流泪不止,影片结束后直接痛哭了起来,唐果不禁感慨,粉丝们对明星的爱真是纯粹又简单。唐果从包里拿出纸巾递给她:“别哭了,擦擦吧。”

那女孩接过纸巾擦了擦眼泪,哽咽道:“你看影片里的她,从来都是阳光美好的样子,没想到背着我们忍受了那么大的病痛,我只要想到她从小就患有该死的白血病,就心痛到无法呼吸。”

说着不自觉的将头靠到唐果肩上,唐果悄悄擦拭掉眼角的泪珠,拍着她的背安慰道:“所以她现在再也不用忍受疾病的折磨了,你们应该为她高兴才对。”

女孩:“高兴不起来,都说开朗是很多多愁善感人士的保护色,那微笑应该就是秦素的保护色吧,其实没有必要每天在人前强装坚强的,我们如果知道她生病了,一定会更加爱护她。”

唐果:“现在你们也很爱护她,而且是不求回报的,我看着都觉得好感动。”

女孩:“其实没有不求回报的,很多时候,我们粉丝为了明星只是付出一些明面上的东西,但是称职的明星会为了粉丝牺牲很多的自由,他们也要付出很大代价的。其他人我不敢保证,但是秦素她值得我们这么爱她,今天很多人都是千里迢迢从外地赶过来的,就为送她最后一程。今天的组织者,我不知道她真名叫什么,只知道网名叫‘素昧平生的爱’,只要关于秦素,反黑、宣传、花钱等不管什么事她都是冲在最前面。这次追悼活动也全是她一手包办的,短短2天时间,她连夜制作好了视频、照片,买好了花束蜡烛,然后再布置好今天的活动现场,据说还给每个人准备了一份秦素的纪念品,真的是出钱又出力的,我们粉丝都很佩服她,也很敬重她。”

话刚说完,就看到一位正在发放礼品的女孩向他们走来,女孩凑到唐果的耳边悄悄说到:“就是她。”

穿着一身黑衣、双眼红肿的“素昧平生的爱”走到她们俩跟前,将印有秦素头像的书签放到她们手上,并说道:“谢谢你们来送她。”

女孩:“也谢谢你为她做的一切,让我们这些普通粉丝有一个可以好好告别的地方。”

“素昧平生的爱”努力扯了几次抖动的嘴角,但是都没有笑出来:“这大概是我最后能为她做的事了,我不想有遗憾,既然她不想开追悼会也不想举行告别仪式,那就让爱她的人聚到一起再回忆她一次吧,我们只要记住她活着时候的样子就好了。”

女孩:“嗯嗯,你也别太难过,秦素是去投胎健康的身体去了。”

“素昧平生的爱”点了点头,然后低着头走向了下一位。唐果看着手上的秦素的照片,再环顾四周成群结队的粉丝们,有的时候真的很难理解他们的行为,到底是什么在支撑他们对着一个虚无缥缈的人付出这么炙热的爱呢?唐果;“你见过秦素吗?”

女孩:“没有。”

唐果;“她为你做过什么吗?”

女孩:“没有啊。”

唐果;“那你喜欢她什么?”

女孩歪着头思索了一下,回到:“大概是因为她身上有些东西是我特别向往的吧,我把心里理想的那个自己寄托在她身上,她倒了,也就意味着理想的我也倒了。”

唐果摇了摇头,不懂,她会很欣赏一个人,但她的付出必须是双向箭头的,她的爱需要有回应才会继续。女孩抬起头疑惑的问道:“你应该不是秦素的粉丝吧?那你怎么会来参加她的追悼会?咦~”虽然夜晚的灯光有点昏暗,唐果也还是留着她那厚长厚长的刘海,可是那女孩还是敏锐的发现了唐果就是之前网传长得像秦素的人,因为那个视频她看了无数遍。“你是那个武替?”

唐果笑了笑,回到:“我是谁不重要,总之今天来这儿的人都是想送送她的人。”

女孩感动的回道:“谢谢你啊,你还是在横店做武替吗?”

唐果:“对。”

女孩:“那你加油,希望有一天你能和秦素一样,有很多的粉丝爱你。”

唐果抿嘴一笑:“也谢谢你,借你吉言,我继续努力。”

女孩:“嗯嗯,我叫柳知夏,如果有一天你成功了,要记得我这个粉丝哦,我一定会支持你的,就像支持我们秦素一样。”

唐果:“好,我记住了,也希望将来你能在另一个明星或谁身上重新找到理想的自己。”

女孩破涕为笑:“我其实没有那么钟情的,爬墙别的明星真的很容易,喜欢明星的理由可以有很多种,看到理想的自己只是其中一个而已。所以别担心我,我很容易走出来的,至于像‘素昧平生的爱’他们这种粉丝,估计就很难了。”

唐果和女孩一起盯着人群中间的那位组织者,她在做最后的发言,声音有点嘶哑,可以听出来她一直在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其实这样的粉丝,哪怕只有一个也足够了。最后大家一起收拾干净现场后,就陆续散场了,唐果和柳知夏交换了联系方式后,也告别离开了。秦素的事算是告一段落了,唐果继续她的替身生涯,一个接一个活的干,现在的她只想尽快攒点钱。一个月后,北京一栋高档写字楼的顶层办公室里,一个年轻男人双手插兜站在巨大的玻璃窗前,不知道在看窗外的什么,温暖的阳光洒在他欣长的身上,显得清冷又落寞,他用疏离不带任何感情的声音说到:“带她来见我!”

“可是原总···”不等身后的女人说完,男人又重复了一遍:“带她来见我,尽快!”

“是。”

女人说完就退出了办公室,她知道这时候说什么也没用,只能先把人带来再说。等人退出办公室后,男人转身回到办公桌前,拿起桌上的那张A4纸,上面是唐果的调查资料,这是原则见过最简单的资料,别人都是厚厚一沓文件夹,而她简简单单一张纸就完了。唐果自己也没想到吧,秦素好歹也用了一小时的影片,而她自己连一张A4纸都还没写满。这边正在给女主走位的唐果,突然听到导演的喊声:“唐果你过来一下。”

唐果闻言走了过去:“怎么了导演,走位有问题吗?”

导演笑着说道:“没有,你先去化妆间一下,有人找你。”

唐果看着导演的笑有点发憷,他还是第一次对替身这么亲和,有点不习惯,不过还是听话的向化妆间走去。走进化妆间的唐果没看到化妆师,只有一个不认识的女人在里面,听到唐果开门的声音,和化妆椅一起转了过来,翘着二郎腿看着唐果,随之蹙了蹙眉。“你就是唐果?”

唐果:“是,你是?”

“我是秦素的经纪人赵浅。”

唐果:“哦~赵小姐你好,是找我有什么事吗?”

赵浅开门见山的说道:“我们老板想见你。”

唐果疑惑问到:“为什么要见我?”

赵浅冷笑一声:“为什么你不知道?之前不是因为和秦素像而上热搜了吗?那秦素的老板想见你你说为什么?”

唐果:“我不去。”

这倒让赵浅有点意外:“为什么?这对你来说也许是个好机会,你放心,我们老板不是什么好色之徒,也不是唯利是图的商人。”

唐果;“那也不去,只因为我长得像秦素,她死了你们就找我,谁知道你们要利用我耍什么把戏?”

赵浅摊了摊手回道:“你倒是挺聪明的,有戒备心挺好的。”

唐果扯了扯嘴角:“但我不是秦素,我是唐果。”

赵浅很不屑的呲了一声,她最看不起这种明明自己什么资本都没有,却还要维护那可笑的骄傲自视清高的人,何必呢?“那你到说说作为唐果你有什么可利用的?亲情?你好像只有一个关系不理想的母亲还在吧?一个没有感情捆绑的农村妇女对我们有什么价值可言?”

唐果低下了头,的确,这世上唯一爱她的人,早在她不记事的时候就离她而去了,其实爸爸到底爱不爱她,她自己也不敢确定,大概是爱的吧。赵浅继续说道:“爱情?你好像也还没谈过恋爱吧?能利用谁胁迫你?”

唐果抠了抠手指,是的,她,21岁了,她还没谈过正儿八经的恋爱,没有一个真正意义上的爱人。赵浅再来一暴击:“友情就更不用说了,我知道你没朋友,还是怕失去你自己?那请问你是一个优秀到哪怕做个小改变,对你来说都是巨大损失的地步了吗?你连留给我们威胁你的条件都没有你怕什么?要是不愿意随时可以转身走人。说句不好听的话,你现在只剩一身傲气。”

好吧,现在的自己的确是一无所有,是个可有可无的存在。赵浅一次又一次的戳中她的痛处,让唐果发现自己的确没什么可利用的,也没什么可失去的了。赵浅:“知道别人为什么能梦想成真而你不能吗,因为别人为了梦想全力以赴,只要不是伤天害理、非法的事情,什么都愿意做。而你只是尽力而为,这也不愿意去做,那也不愿意改变,请问你什么时候才能实现当演员的梦想?老板为什么要见你我就不妄加猜测了,但是我觉得无论如何对你来说都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好机会。”

唐果被说的有点动摇了,她从小的成长环境过于简单,也没有出去见过太多的世面,很多时候想事情都是传统的那一套,迂腐的死脑筋不会转弯。赵浅在娱乐圈混了这么久,而且能够成为知名经纪人,那肯定有一套她的方法。唐果一下就豁然开朗了,点了点头回到:“好,我跟你去见他,我需要做什么准备吗?”

赵浅虽然说对老板的命令不妄加猜测,但还是在心里默默揣摩了一下他的心思,回道:“回去收拾一下你的东西吧,估计短时间内不会回来了,房子你也可以先退了,如果以后会再回来,另租就是了。”

唐果乖乖的点了点头。赵浅看她刚才一副宁死不从的样子,还以为会很难收服,没想到几句话就搞定了,现在的小姑娘还是比较单纯的,就是不知道以后进了娱乐圈这个大染缸,会不会发生难以控制的局面呢?赵浅站起身,拿起手机走到唐果跟前:“把你的电话和现在住址给我,你等下就回去收拾,这里的工作我会帮你搞定,明天12点我去接你回北京。”

唐果默默的把电话报给赵浅,赵浅拨了过来,听到唐果的电话响起后就挂断了:“这是我的电话,微信同号,一会加我微信后把地址发给我,你先去吧,我去找导演。”

唐果:“好的,那我先走了。”

唐果回到家就开始收拾,她东西其实并不多,毕业的时候很多都寄回家了,只带了些衣服和日用品过来。李丽回来的时候看到唐果正在叠衣服,三个行李箱都拉出来了,立马慌张的问道:“怎么了这是?你要回家还是搬走啊?”

唐果抬头看了看李丽,淡笑道:“我要去北京一阵子,所以房子先退了,这个月的房租已经交了,我也不让房东退了,剩下半个多月的时间,你找一下新的合租人吧。”

李丽:“去北京做什么?做北漂了吗?还是有新工作在北京了?”

唐果:“也算是去北漂吧,秦素的经纪人过来找我了,说她老板想见我,至于为什么要见我,她不知道我就更不知道了,但是我想着也许是个机会,就过去看看。”

李丽:“这样啊,真好,那你要加油哦,说不定那个老板就签下你了,从此飞黄腾达了呢,到时苟富贵无相忘哦。”

唐果:“谢谢,我争取,我们一起加油,那我先收拾了。”

这晚李丽回到自己房间后就再也没有出来了,唐果独自收拾完行李后,又默默的把房间全部打扫了一遍,把客厅和厨房收拾的焕然一新。第二天快到12点的时候,赵浅打电话让唐果准备下去了,他们已经到了。没一会就上来了两个助理,拎起她的三个行李箱就率先下楼了。唐果站在李丽的房间门口,敲了敲房门:“李丽,我走了,午饭在桌上了,你记得趁热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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